回到宿舍後,任晨風照顧已經哭得全身乏力的東方雪伊睡到床上,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的他心裡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了權利的可怕,也明白了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這句話的本質含義。
正在任晨風滿心惆悵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譚夢熙幾人的聲音,聽語氣似乎不怎麼高興。任晨風從房間出來,看見譚夢熙一張俏臉氣得紅撲撲的,任雷一副無可奈何的無奈表情,而周宗濤更是一臉懊惱,黝黑的臉頰上掛著羞辱的神情。
「怎麼了?」任晨風皺眉問道。
譚夢熙見任晨風從房間裡出來,湊上來一臉氣憤地說道:「氣死我啦!氣死我啦!……」說了半天都是在重複著這句話,連讓這個鬼靈精氣成這個樣子,看來他們遇到的事還不一般。
任晨風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任雷,看來現在也只有他能告訴自己發生什麼事了。任雷苦笑一聲,說道:「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遇到幾個人,估計是Q大的辯論高手,矛頭直指周宗濤學長,於是周宗濤學長氣不過,就答應了他們一對一進行現場辯論,周學長雖然知識淵博,但卻也抵不住對方巧言令色,不到三回合就輸了!」
「什麼?不到三回合?」任晨風也吃驚地問道,難怪三人會氣結成這樣,同時他也首次感到了Q大的確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他接著問道:「知道是什麼系的嗎?」
「不知道,夢熙問他的時候,那人卻狠狠地調戲了一下夢熙。」任雷一臉憤然地說道。
譚夢熙臉上頓時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態,走到任晨風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袖慼慼然說道:「晨風哥哥,我們已經全軍覆沒了,我還被人欺負了,你可得幫我報仇!」
任晨風一陣無語,如果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小滑頭,任晨風還真有可能被她這副可憐的模樣激出男人的惻隱之心,不過任晨風知道這個丫頭的厲害,明明比自己大還理直氣壯地叫自己哥哥。他笑道:「譚學姐,你好像是我學姐吧?怎麼能叫我哥哥呢?」
「人家心智年輕嘛!不管啦,你就得幫我報仇!」譚夢熙撒嬌道,同時加大了拽拉任晨風衣袖的力度。
「你總得告訴我他是怎麼調戲你的吧!」任晨風無奈地說道。
譚夢熙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說道:「他對我說,愛你在心口難開!」
任晨風哈哈一陣大笑,說道:「看來的譚學姐的魅力無敵啊!」
譚夢熙聽到任晨風沒心沒肺的笑聲,氣得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兩拳,說道:「以後不許你叫我學姐,都說了人家心智尚小,叫我夢熙就是了!」
任晨風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對任雷和周宗濤說道:「兩位學長也不要垂頭喪氣了,沒有失敗的懊惱哪來成功的喜悅?走吧,我們去法律系把場子找回來。」
「為什麼去法律系呢?」譚夢熙疑惑地說道。
任晨風神秘地笑笑,說道:「人家剛剛不是專程告訴你了嗎?」
「告訴我了?」譚夢熙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疑惑。不光是她,任雷和周宗濤也同樣面露不解。
任晨風這才解釋道:「人家剛剛並不是調戲你,而是在告訴我們他在什麼系,等著我們去找他呢!愛你在心口難開是個謎語,謎底就是知情不報,這可是法律上的專用術語,而且聽你們剛剛說對方的口才很好,所以我肯定他們一定是法律系的,只有律師們才能有這麼好的詭辯能力。」
「東方學姐呢?她不和我們一起去嗎?」譚夢熙這時問道。
提到東方雪伊,想起剛剛吃飯時她沒有顧忌的痛苦,心裡一陣心疼,說道:「她累了,讓她休息一下吧,我們去就行了,搞不定再讓我們的東方學姐出馬。」
由於幾人胸前都有交流生的特別標示,以方便他們在學校任意場合的出入,所以走在校園內也是相當引人注目的,也難怪任雷三人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挑戰了。幾人剛走到法律系教室,還沒來得及問幾年級,就看見幾個人向這邊走來,任雷三人看見這幾人後臉上均露出了氣憤的神情,特別是譚夢熙,一張小嘴嘟得老高,可愛至極。不用說任晨風也知道了這幾人就是讓周宗濤敗北的人了,他微笑著迎上去,說道:「想不到Q大的幾位學長們專程出來迎接,省下了我們挨班問的時間,真是榮幸之至。」
對方一共是五人,三男兩女,帶頭的一個一頭板寸平頭,看上去很陽光,他笑著說道:「我也想不到你們能這麼快找來,我原本以為我們在這裡會白等呢!」語言雖然很客氣,但卻充滿了不屑之情。
任晨風也沒有介意,笑道:「法律系這麼死板地學科能有學長這麼浪漫的人,怎麼會讓人不記憶猶新呢?所以我知道後就趕緊來登門拜訪,希望能向學長學得一技之長,以後也不愁回家能找個漂亮老婆。」任晨風這話明顯就是在嘲弄剛剛眼前這位調戲譚夢熙的事情。
小平頭淡淡一笑,說道:「先自我介紹吧!我叫程輝,是法律性學生會主席,這幾位分別都是我們系裡學生會的幹部,分別是……」
任晨風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有備而來啊,全系的優秀學生都到齊了,看來這次是很難全身而退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輕描淡寫地介紹自己的人。
「既然幾位此次作為交流生來到我們學校,而現在又大駕光臨我們法律系,我們怎能不盡盡地主之誼,邀請幾位去我們班裡坐坐呢?」程輝這時又說道。
任晨風也沒有客氣,和任雷三人徑直走進了他們身後側的教室,班裡有少數的同學正三三兩兩地坐著吹牛,見到幾人進來,也圍了過來,以好奇的眼光看著任晨風這幾個交流生。一行人坐下後,也預示著較量真正開始了。
程輝這時開口說道:「G大一直是我嚮往的學校,因為那裡一直都是人才輩出的地方,不過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就是,總是將最好的學生雪藏起來,不讓外界知道。」
此話一出,任雷幾人頓時色變,這話可是很明顯地在暗指G大隨隨便便就派幾個人來當做交流生,分明是瞧不起他們幾人。任晨風卻不急不緩地說道:「這一點其實是我們學校不成文的規定,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學校每年送出去的交流生成百上千,大家有的時候為了爭取去一所好的大學爭得頭破血流,至死方休,最後學校不得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什麼樣的學生就去什麼學校交流。」
巧妙地諷刺,頓時扭轉了被動的局面。這時那邊一個女生開口了,任晨風看了一眼,根據程輝剛剛的介紹,這女生叫陳婷,挺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但是開口卻不怎麼客氣了,她不屑地說道:「但是通過剛剛的比賽,你們好像跟我們學校並不能劃到一個層面來哦!」她利用了周宗濤上午輸給他們來做文章,令周宗濤臉上一陣潮紅。
任晨風這時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而是突然問道:「陳婷同學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呢?」
眾人對任晨風這突兀的問題也大惑不解,不過這畢竟只是語言上的切磋,出於禮貌,陳婷還是回答道:「平時沒事喜歡逛街、看書和睡覺。」
「那看來陳婷同學一定不愛運動了!」任晨風依舊不急不緩地說道。
陳婷臉色一紅,卻理直氣壯地說道:「女孩子愛不愛運動有什麼關係?」
「當然沒關係!」任晨風趕緊笑道,「那麼陳婷同學,要不我們比賽跑步吧?」
「你……明明知道我不愛運動還讓我跟你比賽跑步,這不是乘人之危嗎?」陳婷有些氣憤地說道。
「哦!」任晨風故作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確實不厚道了,針對你的弱項來比賽的確是乘人之危了,是吧?程輝同學。」
背後的任雷三人再次在心裡叫好,這不明擺著就是說剛剛操場上和不善言辭的周宗濤比辯論也是乘人之危了麼?
陳婷也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小臉通紅地講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對方後面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任晨風一看,是程輝剛剛介紹的叫何向軍的男生,他尖著嗓門說道:「任晨風同學怎麼能跟女生斤斤計較呢?有失男兒風度哦!」
任晨風搖頭笑道:「何向軍同學這就錯啦,在我的認知中,我們國家的女子可不比男子弱,前有花木蘭從軍,後有穆桂英掛帥,不都說明了一件事嗎?那就是,我們國家的婦女能頂半邊天。何向軍同學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有點歧視婦女的成分在裡面呢?」
一語說出,何向軍頓時啞口無言,說是吧,這可是犯大忌了,說不是吧,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就在何向軍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他旁邊的一個男生開口說道:「你這樣說似乎有點以點概面了,一個人不能代表一個群體吧?」
「但是一個群體確實由個人組成,熟話說窺斑見豹,落葉知秋。一顆耗子屎都能攪壞一鍋粥,更何況是一個人呢?」任晨風這個比喻就是很明顯地指桑罵槐了,將面前幾位法律系的高材生跟耗子屎作了對比,還讓人家無法出言反駁。
此言一出,對方唯一一個沒有說話的有點胖胖的女生明顯有些激動了,站起來說道:「你竟然把我們比作耗子屎?」氣氛也因此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