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再站著,我怕我會改變主意……」
他故作曖昧地暗示,修長的食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摩挲,讓童遙不由臉色一紅,逃也似地跑開,很快便消失在了公寓的樓道之中。
看著她的人影消失在視線之內,秦慕遠臉上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才漸漸收斂,面色凝重抬頭,看向她住的那個樓層,久久沒有離開——
抱歉,童遙!
他太瞭解她的猶豫了!清楚地知道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愛情本就是自私的,這次,就當是他做了主,用比較殘忍的方式解決一切吧!
秦慕遠閒閒地倚在車門上,目光始終看向那暗色的樓層,觸及那黑暗中明滅的猩紅,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秦喬天,久等了吧? ……
而樓上,秦喬天所有的憤怒、堅持,在看到童遙和秦慕遠接吻的那一刻,全部被抽離。他像是脫離靈魂的軀殼,虛軟無力地站著,聽到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反倒是無措起來……
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童遙像往常一樣:爬樓梯、拿鑰匙、開鎖、推門、開燈……一系列的習慣動作,在聞到屋中濃郁的煙草味道時候怔住!
有人在這裡抽煙?
她眉色一凝,警惕地後退一步,想要退出去報警的那刻,聽到窗口傳來淡漠的嗓音:「童遙,是我。」
秦喬天?
心跳頓時慢了一拍,她比家裡遭賊更緊張了幾分,怔怔地看向聲源,幾秒後才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秦喬天,你怎麼不開燈?」
他沒有說話,身體依舊隱匿在落地窗邊的黑暗中。
童遙呼出口氣,索性將屋中的燈全部打開,隨手將包丟在沙發上,眼神躲閃著:「吃過晚飯了嗎?我家裡好像都沒什麼菜……」
「你的臉怎麼了?」瞥見她側臉上的大紗布,秦喬天神色一緊,大步跨出來,一臉地著急。
「沒事,不小心弄傷的。」她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至此都不知道今天最後的那個電話其實是他打來的,而她的那句「救命」,又引起了何等的軒然大波……
「誰弄傷的?」秦喬天堅持,腳下又上來一步,「怎麼弄傷的?」
「這……意外啊!」躲閃不過去,她索性就丟出個詞搪塞,尷尬地扯出一抹笑容,「你找我……有事?」
他沉默,眼底一片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我們能談談嗎?」童遙鼓足了勇氣,在沙發上坐下的同時,往旁邊的位置上拍了拍,「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秦喬天的眸光一黯:果然,她還是要對他坦白了嗎?
「好啊!」故作輕鬆地一笑,他挑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反倒是先行出聲,「他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致死的傷口是後腦撞擊,你的石頭只敲到了他的前面。」
「什麼?」他的話讓童遙的動作一頓,正在倒水的手僵在半空中,直到水杯中的水蔓延出來流到手上,才吃痛得連忙放手。
她滿臉震驚地望著他:他怎麼知道?
「那個廠房中死掉的男人。」無視她蒼白的臉色,他淡淡地提醒且解釋,「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我……」她驚訝得無話可說,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樣的秦喬天,讓她也覺得陌生了。
「臉上的傷,是他弄的吧?」他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俯身下來,手指隔著紗布輕輕的摩挲著,眼底充滿了童遙看不懂的複雜,「幸好,他死了……」
童遙不由打了個寒噤,什麼叫「幸好,他死了」?這像是秦喬天說出的話嗎?
「你……你怎麼……怪怪的?」童遙尷尬地撇了撇嘴角,本來想要和秦喬天談的話,全部哽咽在喉嚨中,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挲著,良久才默默地收回,從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那枚戒指!
「丟了吧?我把它找回來了。」他苦澀地笑了笑,將東西放在童遙眼前,卻沒有為她帶上。
童遙不禁抽了口涼氣,那種「一生婚姻」的壓抑又重新湧了上來,讓她為難地蹙眉,而這一切細小的動作,都被秦喬天看在眼裡。
他不可能永遠自欺欺人,某個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實,他必須接受:童遙,真的不愛他!
「童遙!」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突然將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也摘下,揚手丟在茶几上,冷然出聲,「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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