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憐蕾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蝴蝶,遲遲不願意說出原因。
王紫翠心領神會,溫聲道:「小蝴蝶,你去給兩位姑娘準備兩間客房,順便吩咐廚房準備一些酒菜。」
小蝴蝶輕輕點了點頭,急匆匆離去。
王紫翠看著雲憐蕾,若有所思道:「你說吧。」
雲憐蕾一字一字道:「我們姐妹和許公子只是普通的朋友。」
王紫翠淡淡笑道:「這就是原因?」
雲憐蕾狠狠一咬牙,生氣道:「我們姐妹之所以不辭辛苦來神刀門找你,只是不想看到許公子那等義薄雲天的少年劍客整日裡鬱鬱寡歡,活的生不如死。」
王紫翠微微搖了搖頭。
雲憐蕾道:「要不是看在許公子對你的一片癡情上,你就算跪下來求我們,我們也不會來這裡找你。」
王紫翠道:「兩位請自便吧。」
雲憐蕾冷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
段惜雪微笑著沖王紫翠點了點頭,一步一步,離開房間。
王紫翠凝視著房門,表情漠然,但眼裡卻閃爍著淚花,喃喃道:「自古男兒多薄情,如今看來,薄情寡義的不是致遠,倒是我這個女人了。」狠狠一咬牙,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寶劍,發誓似的道:「致遠,雖然我做不成你的女人,但我一定要你一生平平安安的活著。」
(二)
雖然含著滿腹的怨氣,但雲憐蕾和段惜雪兩人還是留在了神刀門。
雲憐蕾坐在桌子旁,滿臉怨氣,一面給自己倒茶,一面抱怨道:「我真的搞不懂,許公子一個彬彬有禮、義薄雲天的少年劍客,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上那個絕情絕義的王紫翠呢?」
段惜雪面對著雲憐蕾坐下,若有所思道:「憐蕾,你不要這樣說王姑娘,我看她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絕情絕義的女子。」
雲憐蕾道:「為什麼?」
段惜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不相信她是那種絕情絕義的女子。」
雲憐蕾道:「惜雪姐,你是不是中邪了?」
段惜雪道:「中邪?中什麼邪?我好好的,怎麼會中邪呢?」
雲憐蕾小小喝了一口茶,一字一字道:「如若你沒有中邪,那你為什麼要替自己的情敵開脫呢?」
段惜雪輕輕咬了咬嘴唇,微笑道:「憐蕾,你胡說什麼呢?」
雲憐蕾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段惜雪道:「我們和許公子是普通的朋友,這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嗎?」
雲憐蕾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段惜雪道:「既是如此,又何來什麼情敵的說法呢?」
雲憐蕾目不轉睛地直視著段惜雪,長長歎了一口氣。
段惜雪道:「我不相信王姑娘是一個絕情絕義的女子,是因為許公子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劍客。」
雲憐蕾道:「這是什麼原因?」
段惜雪道:「雖然這個原因聽上去有一些好笑,但我卻相信它沒有錯。」
雲憐蕾道:「為什麼?」
段惜雪道:「許公子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劍客,一定不會幹愚蠢的事情,不是嗎?」
雲憐蕾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就算許公子聰明絕頂,但你莫要忘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熱血沸騰的男人。」
段惜雪眉頭微皺,喃喃道:「憐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憐蕾眼神冷漠,淡淡道:「神仙也有糊塗的時候,況且許公子只是一個年輕人,又怎麼能沒有犯糊塗的時候呢?」長歎了一聲,凝視著茶杯的茶水,一字一字道:「更何況王紫翠貌美如鮮花,身姿如弱柳,他怎麼能不犯糊塗呢?」
段惜雪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眼裡閃爍著若有若無的淚光。
雲憐蕾甜甜一笑,緊緊握著段惜雪的手,話鋒一轉,微笑道:「惜雪姐,你真的不喜歡許公子?」
段惜雪臉色一紅,害羞地低下了頭。
(三)
一輪彎月掛在蒼穹中,黯淡淒涼,就好像離人眼裡黯淡的神情。
許致遠獨自坐在房間裡,表情黯淡,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的寶劍,正在靜靜地沉思。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二推門進來,微笑道:「客官,你的面來了。」
許致遠急忙收回思緒,溫聲道:「把面放在桌子上吧。」
小二應了一聲,急忙把四碗麵放在桌子上,微笑道:「客官請慢用,小的告辭了。」
許致遠點了點頭。
桌子上放著四碗麵,四碗清淡的洋蔥面。
許致遠瞧著桌子上的四碗麵,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頓了一頓,急忙拿起筷子,端起一碗麵,狼吞虎嚥地吃著。
只過了一小會兒,許致遠就將四碗麵全都吃光了。
許致遠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喝了一口,拿起桌子上的寶劍,一步一步來到床邊,將寶劍放在床頭,倒頭就睡。
(四)
對於神刀門來說,今晚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晚上,也是一個非常安靜的晚上,安靜猶如墳墓,陰森猶如地獄。
說神刀門今晚特別,不是因為神刀門創立十年時間,首次住進兩個外人,而是因為張利峰和楊紫衣正在謀劃一個計劃,一件足以改變整個武林格局的計劃。
這個計劃一旦成功,不但神刀門有面臨一場滅頂之災,恐怕就連已經安定和平了二十年的江湖武林,也要因此而血流成河。
寬敞的房間裡,燈光微弱,到處擺著一人高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
這個房間裡,除了書,還是書,好像再也找不出什麼別的東西。
張利峰緊緊撰著扇子,站在其中一個書架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書架上的書。
楊紫衣隨手取下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張利峰神色鐵青,眼裡閃爍著餓狼般凶殘的冷光,沉思了一會兒,一字一字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