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衣笑道:「雲姑娘,難道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雲憐蕾道:「有什麼好笑的?」
楊紫衣道:「雲姑娘細細想一想,如若能讓你心中最痛恨的人親口罵他自己豬狗不如,難道那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雲憐蕾道:「你強詞奪理。」
楊紫衣道:「我們親耳聽到聰明絕頂的許少俠親口承認自己比豬還笨,難道這不是一件非常好笑的笑話嗎?」
許致遠非但不生氣,反而臉上還帶著微笑,燦爛的微笑,悠悠道:「雲姑娘,楊兄說得一點兒沒錯,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好笑的笑話,只可惜這樣的笑話聽上去有些不懷好意,有些幸災樂禍。」
張利峰扇子一展,冷冷道:「許致遠,廢話少說,你到底和我們合不合作?」
許致遠神色頹廢,苦笑道:「你說呢?」
張利峰道:「我不知道。」
許致遠道:「如若我說和你合作,你信嗎?」
張利峰道:「我當然相信。」
許致遠道:「為什麼?」
張利峰道:「因為你是一個多情的男人,也是一個專情的男人。」
許致遠道:「哦?」
張利峰道:「據我所知,一個多情的男人會處處留情,但一個專情的男人就大不一樣了。」
許致遠道:「有什麼不一樣?」
張利峰眼裡閃爍著怨毒的冷光,想了一想,一字一字道:「一個專情的男人,心裡往往只會喜歡一個女人。」
許致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掙扎著站起來,站在風裡,就好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秋葉,蕭索淒涼,頓了一頓,淡淡道:「這和我們合作有什麼關係嗎?」
張利峰臉色鐵青,胸有成竹道:「對於像你這樣癡情的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自然就會不顧一切的為她捨生忘死,更何況你和紫翠青梅竹馬、心有靈犀,你又怎麼人心讓她痛不欲生、活得生不如死呢?」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楊紫衣冷冷哼了一聲,瞧著許致遠,冷冷道:「張兄相信,但我卻不相信你會和我們合作。」
段惜雪和雲憐蕾正在靜靜沉思,正在為許致遠擔心牽掛,但此時此刻聽了楊紫衣這一句話,心中不由一驚,又一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許致遠。
許致遠心裡一震,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變化,淡淡道:「楊兄怎麼知道我不會和你們合作?」
楊紫衣道:「因為許少俠是一個專情的男人。」
許致遠道:「哦?」
楊紫衣道:「許少俠是一個癡情的情種不假,但畢竟也是一個男人,一個熱血方剛的男人。」
許致遠道:「那又如何?」
楊紫衣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更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的男人床上的尤物。」
許致遠道:「有些道理。」
楊紫衣道:「縱然許少俠是一個癡情的情種,也絕對不願意出手救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
許致遠面不改色,悠悠道:「小弟一直以為楊兄是一個心懷鬼胎的劍客,今日看來,楊兄非但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劍客,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瞭解男人的劍客。」
楊紫衣淡淡笑道:「是嗎?」
許致遠臉色一沉,冷冷道:「不過,恐怕楊兄這次想錯了。」
楊紫衣心裡一驚,驚呼道:「難不成你要和我們合作?」
許致遠道:「難道這不是楊兄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楊紫衣道:「看來許少俠的確是一個癡情的情種。」
許致遠眼睛凝視著遠方,眼裡閃爍著淒婉的表情,喟然長歎道:「只可惜癡情的情種往往活的生不如死,簡直比這個世上任何的一個人都要活的痛苦百倍。」
楊紫衣和張利峰相互對視了幾眼。
雲憐蕾急忙來到許致遠的身邊,低聲道:「許公子,你真的要和他們合作嗎?」
許致遠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道:「我許致遠這輩子只喜歡獨來獨往。」
雲憐蕾驚喜道:「這麼說來,許公子是不會和他們合作了,是嗎?」
許致遠眼神堅定,斬釘截鐵道:「我不喜歡和別人合作,更不會和別人合作。」
雲憐蕾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要答應那個不要臉的劍客呢?」
許致遠道:「我沒有答應他。」
雲憐蕾心裡一驚,想了一想,還是沒有想起出,轉身直視著楊紫衣,冷冷道:「不要臉的劍客,你們趕快走吧,許公子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
楊紫衣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臭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致遠傲然道:「我的確不會和你們合作。」
楊紫衣狠狠一咬牙,和張利峰若有所地對視了一眼,眼裡透著冷冷的殺意,冷冷道:「不和我們合作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許致遠不驚不慌,凝視著遠方,神情溫和,一字一字道:「我不會和你們合作,但也不會與你們為敵。」
張利鋒臉色一變,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許致遠原來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偽君子。」
許致遠沉默不語。
張利峰緩緩轉過頭,死死盯著許致遠,冷冷道:「許致遠,如若我將你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紫翠,想必她一定會感到非常意外的,哈哈哈。」話音剛落,一步一步向遠處走去。
楊紫衣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只要許少俠不和我們為敵,那我也就放心了,後會有期。」身子一動,閃電一般消失於遠方。
雲憐蕾若有所思地盯著張利峰漸漸遠去的背影,溫聲道:「許公子,事已至此,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許致遠就好像悲傷刺到了痛處,狠狠一咬牙,漠然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雲憐蕾心裡一驚,柔聲道:「許公子,你沒事兒吧?」
許致遠道:「我說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雲憐蕾道:「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勸你還是想開一些為好。」
許致遠道:「我已經說過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你又何必在這裡囉嗦。」
雲憐蕾咬了咬牙,狠狠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