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陽吃驚道:「紅玉姑娘此話何意?」
柳紅玉道:「如若不是紅玉拖累,龍大俠恐怕早就已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龍少陽道:「紅玉姑娘過濾了。」
曾依珊拉起柳紅玉的雙手,一時居然看得癡了。
那是一雙潔白無暇的芊芊細手,也是一雙曾依珊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美的幾乎不能再美的手,指甲修整的整潔無暇,皮膚柔滑如玉,潔白如雪。
曾依珊微笑道:「紅玉姐姐,其它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還是好好養病吧。」
柳紅玉喃喃道:「可是……可是……」
曾依珊笑道:「沒有什麼的,好好養傷吧。」
柳紅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龍少陽,吃吃道:「依珊妹妹,我知道你和龍大俠是江湖豪傑,但……但我……我擔心……」
曾依珊道:「你擔心什麼?」
柳紅玉道:「依珊妹妹,想必你也聽說過那個秦瑞爾的為人吧?」
曾依珊道:「有什麼關係嗎?」
柳紅玉道:「據我所知,秦瑞爾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曾依珊道:「哦?」
柳紅玉道:「據說他的武功非常的厲害,天下簡直難逢幾個敵手。」
曾依珊道:「那又怎麼樣?」
柳紅玉暗自歎了一口氣,臉上掠過幾絲悲傷,有所擔心道:「龍大俠和依珊妹妹救了我的性命,我本該感到幸運歡喜才對,但當我一想到秦瑞爾的武功和為人的時候,我就覺膽戰心驚,害怕的要命。」
曾依珊甜甜一笑,柔聲道:「紅玉姐姐,難道你害怕秦瑞爾再將你抓回去?」
柳紅玉道:「那倒不是。」
曾依珊道:「那你害怕什麼?」
柳紅玉道:「我怕他找你和龍大俠的麻煩。」
曾依珊吃驚道:「這麼說來,紅玉姐姐心中之所以害怕擔心,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是為了我和師父,是嗎?」
柳紅玉道:「是的。」
曾依珊緊緊拉著柳紅玉的手,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足以融化冬天一切冰雪的微笑,足以驅除心中一切害怕的微笑,沉思了半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龍少陽,朗朗道:「紅玉姐姐,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
柳紅玉道:「為什麼?」
曾依珊道:「紅玉姐姐,難道你不知道我師父是何許人也嗎?」
柳紅玉道:「我當然知道。」
曾依珊道:「既然知道,那你還擔心什麼?」
柳紅玉轉頭注視著龍少陽,眼裡帶著柔情蜜意,頓了一頓,又注視著曾依珊,長長歎息道:「依珊妹妹,我倒不是不相信龍大俠的武功對付不了秦瑞爾,但常言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害怕秦瑞爾會……會出陰招。」
龍少陽覺得柳紅玉此話說的很有道理,但心中又不忍讓柳紅玉為自己擔心害怕,連連微笑道:「紅玉姑娘,這個你只管放心好了,等你的病好了以後,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去華山找我大哥曾建輝。」看了一眼曾依珊,接著道:「以我大哥在江湖上的威望和地位,我相信秦瑞爾就算心存恨意,但也是萬萬不敢去華山派生事的。」緩緩來到桌子前,緩緩坐了下來。
曾依珊點了點頭,微笑道:「是啊,是啊,紅玉姐姐,你只管放寬心吧。」
柳紅玉沉默不語。
曾依珊轉頭望了一眼龍少陽,暗想道:「紅玉姐姐,你真是太小心謹慎了,就算這個世界是刀山火海,只要你跟在師父的身邊,依珊保證你永遠都會平安無事的。」轉頭注視著柳紅玉,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放低一點兒聲音,嬌聲道:「紅玉姐姐,難道你不知道我師父的江湖尊號嗎?」
柳紅玉微微搖頭。
曾依珊道:「我師父的江湖尊號是『一劍飛花』。」
柳紅玉道:「『一劍飛花』?」
曾依珊道:「一點兒沒錯。」
柳紅玉道:「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曾依珊道:「意思就是說,只要我師父利劍一出手,就好像是滿天飛花一般,光彩奪目,無比耀眼。」
柳紅玉微微皺了皺眉,想了好長時間,但還是沒有想明白曾依珊話中的意思,目不轉睛地盯著曾依珊,一字一字道:「依珊妹妹,難道龍大俠……龍大俠的利劍一出手,滿天都會飄著鮮花嗎?」
曾依珊道:「不是。」
柳紅玉道:「那是什麼?」
曾依珊道:「紅玉姐姐,這『一劍飛花』倒不是說我師父一出劍就香花滿天飛舞,而是說只要我師父手中的利劍一出,滿天都會閃爍著耀眼的劍光,何況我師父他手中的那一柄『七赤寒光』寶劍,更是人間利器,削鐵如泥。」
柳紅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曾依珊臉上帶著嬌笑,得意洋洋道:「只要師父的『七赤寒光』寶劍一出鞘,頓時香氣四溢,因此江湖英雄就給了他一個『一劍飛花』的雅號。」
柳紅玉道:「原來是這樣啊。」
曾依珊道:「就是這樣的。」
柳紅玉連連感歎道:「想不到龍大俠不僅英雄了得、武功卓絕,就連手中的寶劍也是非同凡響,真是太了不起了。」話音剛落,眼睛一轉,盯著龍少陽的背影,看了好長好長時間,接著道:「如此說來,倒是我自己多慮了。」
曾依珊信心十足,微笑道:「紅玉姐姐,這麼和你說吧,只要師父和你在一起,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秦瑞爾了,就算是整個武林的惡人都來找你的麻煩,師父也一定會讓你毫髮無損、轉危為安。」
柳紅玉輕輕點了點頭。
龍少陽聽了曾依珊的這些話,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溫聲道:「依珊啊,紅玉姑娘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你就不要在她面前胡亂抬舉你師父了,好不好啊?」注視著柳紅玉,一字一字道:「紅玉姑娘,你別聽依珊胡說,還是好生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