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道:「無色大師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卻眼睜睜看著他慘死,你……哎……」
鄭華道:「死一個少一個,難道我們真要將師父的『七殺訣』秘籍給一個和尚練習嗎?」
趙清道:「二師弟,你真是糊塗啊!」
鄭華道:「什麼意思?」
趙清道:「無色現在死了,最不利的是誰?」
鄭華道:「當然是他自己了。」
趙清道:「最高興的又是誰?」
鄭華道:「當然是你我兄弟了。」
趙清微微搖了搖頭。
鄭華得意洋洋道:「大師兄,如今無色已死,我們的敵人又少了一個。」
趙清長歎了一聲,
鄭華微笑道:「大師兄,你不要擔心,一會兒我們將曾建輝殺了,自然就會取上師父的『七殺訣』秘籍,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天下無敵了。」
曾建輝站在距離懸崖兩米的地方,望著竊竊私語的趙清和鄭華,不由長歎了一聲,冷冷道:「二位師伯,你們也算是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俠客了,沒想到你們如今為了一本『七殺訣』秘籍,居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盟友墜入懸崖而不救,真是豬狗不如啊。」
鄭華冷冷哼了一聲,咬牙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無色大師是被你親手打下懸崖的,與我們兄弟何干?」
趙清臉色黯然,沉默不語。
曾建輝冷笑道:「鄭華啊鄭華,看在你是華山派長輩的份兒上,我曾建輝今日本不想親手殺了你,我更不想背上不忠不義、欺師滅祖的千古罪名。」狠狠一撰劍,劍尖直指鄭華的胸口,咬牙道:「但是,剛才聽了你那番自私自利的言語之後,看來我曾建輝今日非得替天行道不可了。」
鄭華冷笑了數聲,臉色一沉,變得鐵青,心裡毫無所懼,眼裡隨即閃過豺狼一般怨毒殘忍之光,緊緊撰著手中的鐵筆,咬牙道:「曾建輝,你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御筆書生』非用手中的鐵筆取下你的項上人頭不可。」
曾建輝冷冷道:「廢話少說,出手吧。」
鄭華狠狠一咬牙,閃電一般刺出一筆。
趙清是一個心細如針、狡猾如狐狸之人,知道無色這樣一死,自己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不由暗自歎了口,急忙上前拉住鄭華,喝斥道:「二師弟,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知悔改嗎?」
鄭華怔了一怔,吃吃道:「大師兄,你什麼意思?」
曾建輝也是一怔,不解地望著趙清,並沒有立刻出手。
趙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鄭華不要輕舉妄動,注視著曾建輝,微笑道:「掌門,先前多有得罪,還望掌門多多見諒。」
鄭華臉色一沉,厲聲道:「大師兄,你難道要臨陣變卦不成?」
趙清手輕輕一揮,給了鄭華一記耳光,喝止道:「二師弟,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啊?」
鄭華緊緊咬著牙,氣的幾乎要爆了似的,狠狠一跺腳,咬牙道:「大師兄,你……你……」
曾建輝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靜靜地聽著。
趙清就好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眼珠子詭異的轉動了幾眼,拱手道:「掌門,要不是上了無色那個臭和尚的奸計,我們兄弟二人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掌門放肆,更不敢出言不遜,和掌門大打出手。」
曾建輝絲毫都不相信趙清說的話,臉不變色,故裝糊塗不懂,緊緊握著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趙清握劍的手,淡淡道:「常言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師伯雖然先前陷入堅韌之手,但此時卻已懸崖勒馬,真是可喜可賀啊!」
鄭華有頭無腦,聽到趙清那一句話,一心只以為趙清臨陣變卦,但卻萬萬不知那是趙清的一招拖延時間的緩兵之計,冷冷哼了一聲,厲聲咆哮道:「大師兄,你也是堂堂的武林大俠,昔日是何等的威風凜然,想不到如今居然要向自己的晚輩妥協,真是廢物一個。」
趙清咬的牙吱吱響,真恨不得將鄭華一劍刺死,但礙於曾建輝在面前,又擔心自己的禍心被看透,一時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曾建輝見趙清臉色慘白,慘白如紙,雖然知道趙清是有意向自己妥協,但一想到趙清已是年過六旬、頭髮花白的老者,頓生惻隱之心,暗自歎了一口氣,溫聲道:「大師伯,既然你是上了別人的當,並不是有意向建輝出手的,我看這件事情就過去吧,行嗎?」
(三)
一陣寒風吹來,猶如是來自地獄的陰森鬼風,吹到人的身上,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寒風雖詭異如鬼風,但隨風傳來的聲音更是猶如魔鬼嘶叫,讓人不寒而慄,聲音冷冷笑道:「哈哈哈,想不到華山派的掌門竟然如此的愚蠢,既是如此,倒不如死了算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曾建輝不由心裡一怔,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沒有來的及做任何的反應,就見有十點亮光急速向自己飛來,穿透了黑暗,向他自己的眉目飛來。
然而,曾建輝的反應還算敏捷,出手也夠迅速,閃電一般揮出手中的利劍。
就算曾建輝的反應敏捷,出手如閃電,但誰又能想到,在那十點亮光的後面,居然緊跟著一把小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那一把小刀就好像是一條妖艷的碧蛇,攜帶著一股地獄之中的陰風,風馳電掣一般刺在了曾建輝的胸口上。
緊接著,只見一個黑影閃過。
曾建輝身子急速向後退去,退了大約二十步,勉勉強強站住。
鄭華見曾建輝胸口已多了一把小刀,一把奪命的小刀,臉上瞬時露出了笑容,冷漠如冰的笑容,得意道:「大師兄,我們的幫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