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嘯天冷笑道:「天祐兄,你果然知道的不少啊。」
雲天祐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冷嘯天道:「那你覺得自己今晚能勝嗎?」
雲天祐道:「不能。」
冷嘯天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雲天祐道:「師命難違。」
冷嘯天道:「你果然是個很有孝心的徒弟啊。」
雲天祐臉色慘白,慘白如紙,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就好像是一塊兒透明的鏡子,緊緊地撰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冷嘯天,時候不早了,快一些出手吧,這樣美好的夜晚,難道你不想早一點兒辦完事兒,好專心致志喝酒嗎?」
冷嘯天輕撫著手中的寶劍,神色悠然,點頭笑道:「天祐兄說得沒錯,如此美好的夜晚,不管是舉杯喝酒,還是拔劍殺人,都必定是一件非常有情趣的事情,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話音剛落,手微微一動,閃電一般,一道亮光,劍已出鞘,一劍向雲天祐此去,劍風呼呼,快如閃電。
雲天祐神色鐵青,好像早已經準備好了應戰,臉上絲毫沒有驚慌,只見雙腳用力蹬地,人已掠起,右手微動,就擊出一掌,身子猶如銀蛇般一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冷嘯天的胸前劈去,掌力驚人,實屬罕見。
冷嘯天冷冷一笑,橫劍輕輕一掃,就將攻來的雲天祐逼退一米,手微微一動,身體還未落地,又閃電一般刺出七劍,劍光耀眼,劍影閃爍,劍花飛舞,正是那「七殺訣」秘籍中的七招。
雲天祐縱然掌力驚人,實屬罕見,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以手搏擊,又怎麼能敵過冷嘯天手中的人間利器「七赤寒光」寶劍和那神奇精妙的「七殺訣」劍法呢?
此時此刻,見到劍光滿天飛舞,雲天祐不由心裡一驚,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想道:「冷嘯天的劍法果然非同凡響,果然厲害的很。」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怎奈他的身子已在半空之中,掌也已經擊出,要想後退也是不可能了,索性狠狠一咬,又連連擊出數掌,來個孤注一擲、魚死網破。
冷嘯天見雲天祐拚死撲來,心中一驚,但卻沒有絲毫的驚恐,暗自歎了一口氣,暗暗自語道:「中秋之夜,月明星明,的確是一個殺人的好時候,只可惜這人卻不是我冷嘯天非殺不可的,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為了他,而枉送了自己的高貴性命。」想到這裡,狠狠一咬牙,冷冷道:「雲天祐,既然你想死,那我冷嘯天就成全你,也好送你一個順水人情。」話音剛落,又刺出五劍。
雲天祐雖然有意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但也還算是聰明絕頂,此時見冷嘯天的劍法精妙是自己生平未見,索性就以自己精湛的輕功為輔助,以面前的柳樹為屏障,左躲右閃,尋找一擊必勝的機會。
但此時此刻,冷嘯天又一連刺出五劍,面前的柳樹成數被冷嘯天的劍法攔腰砍斷,雲天祐不由心中大駭,稍一遲疑,自己的身體就飛了出去,被刺了三劍,重重地摔在地上,雖不是致命的要害,但鮮血卻徑流不止。
冷嘯天微微搖了搖頭,雙腳輕輕一磕,借力用力,身子就落在人行道上。
雲天祐臉色慘白,盯著冷嘯天,眼裡佈滿了血絲。
劍光消失之時,冷嘯天的劍也入鞘,但香氣卻四溢,他緩緩地來到雲天祐身前,瞧著雲天祐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天祐兄,看來這一把『七赤寒光』寶劍你是拿不走了。」
雲天祐緊緊撰著拳頭,眼裡閃爍著犀利的亮光,咬牙道:「拿不走我也要再試一試。」
冷嘯天微微搖頭道:「不用再試了,你拿不走的,永遠都拿不走的。」說到這裡,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天空中的明月,不知為何,他眼中的明月居然紅如鮮血,頓了一頓,又接著道:「天祐兄,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
雲天祐仰天大笑,好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最好聽的笑話一般,笑的幾乎喘不上氣來,過了半響,才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冷嘯天,天上掛著的不是太陽吧?我雲天祐沒有聽錯吧?」
冷嘯天道:「你沒有聽錯。」
雲天祐道:「你居然肯放我走?」
冷嘯天道:「是的。」
雲天祐心中大駭,臉色慘白,一時間害怕的要命,他這人也真是太奇怪了,剛才瞧著冷嘯天精妙絕倫的劍法不害怕,見到冷嘯天要取自己的性命不害怕,此時聽了冷嘯天要放自己走,卻害怕的要命,吃吃道:「為……為什麼?」
冷嘯天道:「因為你剛才說如此美好的夜晚最適合於殺人。」
雲天祐道:「所以你就偏偏不殺人?」
冷嘯天陰測測笑道:「不錯,別人認為最適合殺人的時候,我冷嘯天卻偏偏最不喜歡殺人,相反,別人認為最不適合殺人的時候,我冷嘯天卻偏偏最喜歡殺人,而且喜歡殺很多很多的人。」
雲天祐膽戰心寒道:「你簡直是一個魔鬼。」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說得一點兒沒錯,他的確是一個魔鬼,而且還是一個殘忍的魔鬼。」語音縈繞,響徹天際,隨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來到了冷嘯天的身後,紅色的衣服,紅如火的衣服,紅如冷嘯天眼中明月一般的衣服。
雲天祐心裡一驚,瞧著紅衣女人美麗的臉頰,就好像是瞧到了地獄的幽靈一樣,一時之間,眼球微微突出,身體瘋狂顫抖,筋肉瘋狂抽搐,吃吃道:「是……是……是你。」額頭黃豆大小的冷汗流了下來。
紅衣女人道:「是我。」
雲天祐道:「真……真的是你?」
紅衣女人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