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滴一滴,鮮血滴落在地上。
冷紫寒聽洪衛那麼一說 ,還真以為龍憶柳是在為自己擔心,急忙微笑著寬慰道:「憶柳阿姨,你不用為紫寒擔心,少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不僅曾經救了紫寒的性命,而且對紫寒也好的不能再好,他是萬萬不會傷害紫寒的。
洪衛道:「是啊,憶柳,你放心吧。」
冷紫寒道:「憶柳阿姨,你只管放心好了,紫寒一定不會吃一點兒虧的。」
龍憶柳厲聲喝斥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你不要亂說話。」
冷紫寒身子一震,心中大駭,臉上煞白,一時無言以對,瑟瑟發抖,就好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眼裡噙著熱淚,呆呆地注視著洪衛。
洪衛輕輕拍了怕冷紫寒的肩膀,溫聲道:「紫寒,不要害怕,沒事兒的。」轉眼望著龍憶柳,一字一字道:「憶柳,紫寒找到自己的心上人,這是天大的喜事,你為什麼要這般生氣呢?」
龍憶柳狠狠地咬著牙,眼裡帶著怨毒的表情,沉默了半響,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冷紫寒,眼光冷漠,猶如刀子,冷冷道:「紫寒,你要記住,你可以做冷嘯天的女兒,但你卻絕不能做龍少陽的女人,知道嗎?」
冷紫寒額頭上滲出豆子般大小的冷汗,淚如泉湧,心如刀割,喃喃道:「為……為什麼?」
洪衛急忙上前扶住冷紫寒,追問龍憶柳道:「是啊,憶柳,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龍憶柳語氣生硬道:「因為龍少陽……龍少陽是我龍憶柳的兒子。」
冷紫寒道:「那又怎麼樣?」
洪衛心裡一震,隨口而出道:「那樣一來,親上加親,不是更好嗎?」
龍憶柳身體微微顫抖,就好像是一個在風中左右搖擺的高貴的牡丹,只不過這個牡丹也不在炫麗,反而倒是增添了幾分蕭瑟淒涼,沉默了半響,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做冷嘯天的女兒我管不了,但你絕不能做我龍憶柳的兒媳婦,更不能做龍少陽的女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冷紫寒顫抖道:「為……為什麼?」
龍憶柳冷冷道:「不為什麼,不能就是不能。」
冷紫寒又流下眼淚,狠狠一咬牙,撕聲叫喊道:「就算你是少陽的媽媽,那你也管不了少陽,你是你,少陽是少陽,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問問少陽,我看看他願不願意要我冷紫寒。」話音剛落,閃電一般向門外奔去。
洪衛瞧著冷紫寒漸漸遠去的背影,心潮澎湃,良久良久,緩緩收回了視線,扶著讓龍憶柳坐下,並給她到了一杯茶,喟然長歎道:「憶柳啊,你向來公私分明,老成穩重,但如今怎麼……」
龍憶柳道:「洪叔叔,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做了一件拆散金童玉女的壞事嗎?」
洪衛道:「憶柳,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愛胡亂發火的人,過去不是,現在也一定不是。」
龍憶柳道:「你說得沒錯。」
洪衛道:「你剛才說話如此無情,肯定是有苦衷的,能說出來聽聽嗎?」
龍憶柳心亂如麻,呆呆地凝視著自己的手,凝視著手上紅紅的鮮血,身體又一次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抖。
洪衛長歎了一聲。
龍憶柳沉默了半響,冷冷道:「洪叔叔,憶柳已經在痛苦中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深知煎熬的痛苦,也深知『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真諦,可以說我一直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下,但我卻沒有選擇死,而是痛苦的活著,你知道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