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輝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紅衣女人手中的利劍,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字道:「前輩錯了,不是我曾建輝有眼見,只是前輩是一個傷心斷腸之人,更是一個對男人仇恨到極點的女人。」
紅衣女人心裡一驚,眼裡隨即閃過幾絲奇異的光芒,凝視著自己手中的利劍,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好長好長時間,淡淡笑道:「看來你好像很聰明,只不過不管你有多麼的聰明,你也是一個該死的臭男人。」
曾建輝不變神色,不緊不慢道:「如若晚輩沒有猜錯的話,前輩這一生嘗盡了太多太多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而這些痛苦想必都是因為一個無情的男人造成的,如若不是因為這樣,恐怕前輩也不至於痛苦世上所有的男人。」
紅衣女人臉色一沉,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善解人意的男人,只可惜……只可惜那都是你們騙取女人歡心的把戲而已。」
雖是笑聲,但雲憐菡聽了卻想哭,怔了一怔,急忙伸手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神色呆滯的望著遠方,沉默了半響,才收回視線,直視著紅衣女人,冷冷淡淡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紅衣女人道:「替你脫離苦海的人。」
雲憐菡道:「我有什麼痛苦需要你幫我脫離苦海?」
紅衣女人道:「如若沒有痛苦,那你也就不至於一個人在這漆黑如墨的樹林裡哭泣了。」
雲憐菡道:「我……我……」
紅衣女人道:「你不要管那麼多,只要你告訴那個臭男人是誰,我自可幫你解脫心中的痛苦。」
雲憐菡臉色微變,心思一動,心裡自然就想到了龍少陽這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愛恨糾纏的名字,自然也想到了龍少陽和冷紫寒的纏綿神情,更想到了龍少陽想出手傷害自己的那一劍,嘴唇微微顫抖,吃吃道:「我……我……」
紅衣女人臉色仍舊冷冰冰的,猶如寒冰赤鐵,冷冷道:「既然他能對你無情,那你又何必對他有意?只要他死了,你就會徹底的解脫了,只要你自己的解脫了,那你從此也就會向我一樣生活在幸福和快樂之中,再也不會像如今活的這般痛苦了,你知道嗎?」
曾建輝狠狠一咬牙,插話道:「前輩此話說錯了。」
紅衣女人道:「何錯之有?」
曾建輝道:「前輩,如若晚輩說得沒錯的話,殺人是無法讓自己解脫的。」
紅衣女人道:「為什麼?」
曾建輝若有所思的看了雲憐菡一眼,頓了一頓,堅定如鐵道:「依晚輩來看,一個人若要徹底的得到解脫,死的不應該是別人,而是自己。」
紅衣女人道:「哦?」
曾建輝道:「一個人只有自己死了,一切才可以真正得以解脫,否則他心中的痛苦就會變得更加深刻,更加難忘。」
紅衣女人臉色微變,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吃吃道:「你……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