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隻是開玩笑,蘇跡明知道老七當時是故意輸給對方,到底用意作何?義莊那邊透著手電的光線,透過雨水在半空中斷斷續續。
老七說道:「楊金死啦,你們知道嗎?」胖子搶先說道:「早就知道了,七哥,不會真是你幹的吧,把人家臉上皮都給剝了?」老七罵道:「死胖子,你不說話你會憋死啊 。」蘇跡明拿來跌打酒,遞給老七。老七光著膀子,烘乾了手臂,塗上了跌打酒。蘇跡明追問道:「七哥,你這手傷是怎麼回事?」老七說道:「楊金真死啦,臉給人家剝去了?」蘇跡明說道:「當時我跟龍標去了義莊,正好發現楊爺靠在棺材旁邊。吳坤正好在,看他神情,我估計那剝皮兇手肯定出現了。」
老七握緊手腕,說道:「如果那真是剝皮兇手的話,我遇見的黑衣人應該沒錯。當時我在鎮北,正趕往招待所。在左邊巷子我發現了黑衣人,我覺得好奇就追了上去。我只跟他接了一掌,我手就被打折了。」胖子驚歎道:「七哥這麼厲害,居然能一招就把你手臂打折,那黑衣人功夫豈不是在吳爺和三豬之上?肯定是韓天,黑勢力boss。」
蘇東說道:「我看你才是豬,還口聲聲罵人家是豬。這楊金跟韓天是兄弟,他會殺了自己侄子跟兄弟嗎?」胖子說道:「說不定是韓天有精神分裂症呢。」蘇東說道:「你以為都像港片裡的推理劇啊,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心理變態。」
蘇跡明分析說道:「我覺得不可能是韓天,這可能性太小。我原本以為兇手已經逃離當陽鎮,胡彥說得是對的,在不知道兇手目的時候,一切就會有可能。這剝皮兇手肯定留在當陽鎮,第一個死的是鎮長兒子,第二個卻是楊金,兩者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嗎?」胖子說道:「這還不簡單,七哥,告訴大家,你看見兇手面貌沒?」老七罵道:「死胖子,我不是說過兇手蒙著面,你到底有沒認真聽我說。」
雨水之中響起飛快的腳步聲,蘇跡明看過去,正是瘦仔。哪知一個踉蹌,瘦仔們抬著的棺材倒身在地。後頭一聲罵道:「你們是怎麼搞的,快爬起來,抬上去,把棺材都給老子搽乾淨。」說話的人正是粱爺的破嗓子,旁邊跟著史爺、林爺和三位警員。
胖子連忙說道:「那三個狗在找你,發現你在這裡會讓你吃槍子兒的。七哥,我掩護你,你快走吧。」老七拍著胖子肩膀,意味深長地說:「胖子,我知道你夠義氣,他們來了你幫我招架一下吧,我要睡覺了。」說完,躺在火堆旁邊。
許萍輕輕一笑,準備看胖哥笑話。胖子這一下子急了,蘇東笑道:「胖子,你義氣玩大了吧,他們可有槍哦。」話還沒說完,那三位警員紛紛朝這邊走了過來,胖子急得跟蘇跡明說:「小明子,你想想辦法啊,這七哥不是害我胖子嘛。」
蘇跡明神情自若,不做表示。眼看三位警員上台,胖子心一橫,衝上去說道:「死就死啦,三狗放馬過來吧……」三位警員面面相覷,鄭良罵道:「死胖子,你剛才說什麼?」
只聽得後頭許萍咯咯笑聲,胖子心裡一想:「好啊,你們騙我,七哥肯定不在這兒了,又讓我胖哥丟人。」胖子轉過臉色,說道:「其實我是一演員,剛才我在排戲、在排戲。」邊說邊扭動著大屁股,滑稽之極。
鄭良冷哼一聲,跟蘇跡明說道:「吳爺叫你過去。」叫蘇跡明過去幹什麼?眾人詫異萬分,蘇跡明鬧不明白,跟胖子交代幾句,跟著鄭良三人走向義莊。吳爺只是吩咐鄭良叫蘇跡明過來,並沒告訴他們要做什麼,蘇跡明路上想問也沒法知道答案。
進到義莊,楊爺的身體依然靠在棺材邊,梁申說道:「吳哥,你叫這小子來做什麼?」吳爺說道:「眼下之策,小兄弟說不定能幫上我們。小兄弟認穴之準實屬罕見,功夫全憑巧勁。在查明真兇之前小兄弟也沒法離開當陽鎮,倒不如從現在開始跟著我們辦案,這一次死的是老楊,我感覺事情已經沒這麼簡單。」
楊金的屍體已經開始僵硬,在燈光之下,地上全是血水。吳爺在等蘇跡明的回答,蘇跡明抱拳說道:「吳爺,謝謝你的抬舉,不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恐怕沒法子幫到你忙。」吳爺說道:「你的功夫我見識過,跟老楊不相上下。不瞞你說,老楊身懷五十年的童子功,至剛為上,現在卻被兇手一掌拍散了陽氣,五臟當場被爆,不得不叫人扼腕。這也說明,這兇手來頭不小,當憑我們兄弟幾個是遠遠不夠。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蘇跡明自告姓名,吳爺說道:「在場的人想必你也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胡彥作為刑偵科的人只能判斷普通案件,這江湖人的事情還要江湖人解決,你們說呢?」
吳爺看得出是道上的二當家,吳爺說的話,任梁申火爆脾氣也沒能反駁。大紅棺材雨水已經被擦乾,平平穩穩的放在高平旁邊。
高建國兒子高平的屍體安安靜靜躺在棺材裡面,被先前瘦仔說成屍變的手根本沒有任何改變。蘇跡明倒不認為瘦仔們會說謊,當陰氣達到飽和之時,藏於骨頭裡面的肝魂會依附外界之陰氣而成形,如果死者屍體沒有被損壞,那麼它會直接依附於自己身體,此為「屍變」。
這幾天晚上接連下雨,晚上氣候濕冷,在凌晨一、二點鐘左右氣溫降到最低,極有可能當時高平出現了短暫的屍變。
棺材已經擺好,眾人看著吳爺,吳坤說道:「蘇跡明,你過來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點兒線索。」粱爺、史爺、林爺心裡不願意外人干涉,但吳爺既然發話,基本算是代表著大哥韓天。
蘇跡明被吳坤叫到了前面,很明顯,吳爺的意思就是讓蘇跡明看看楊爺的死狀。吳坤把手電打在楊金的臉上,一眼看去,蘇跡明差點沒嘔吐出來。楊金好端端的一張臉竟然給人生生剝去,血淋淋的表面已經結起血塊,那雙眼睛居然還是睜開,可想而知當時楊金已經看見了兇手臉,在被剝去臉皮兒時候生理還有意識……
全書完
因為種種原因,《蘇跡明系列》只能在這兒跟大夥兒說再見,更文的這段時間其中的辛酸只有我自知。也許這段文字未必會有人看見,也許從一開始就沒人關注。
《蘇跡明系列》從這裡畫上一個句號,但是作者的夢不會破滅,不會被現實所屈服,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蘇跡明系列2》會再次延續作者心目中美好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