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跡明一夥兒誰也沒看清那木棍是怎麼被老七從粱爺貼身的臂上給卸下,胖子張大了嘴巴,說道:「小明,這也太假了吧,難道這老七真的是少林佛祖轉世,所向無敵不成?」接著問龍標,龍標傻傻的搖頭,蘇跡明閱歷無數,聽師傅說起過很多江湖傳奇,同樣不知道這老七究竟是怎麼在眾人眼皮底下卸下了粱爺的木棍。如果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東西,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老七生出了第三隻手!
粱爺軟癱在地,胸口被老七一撞一下子竟也起不來。興許是許久沒動的緣故,一時半會兒還沒晃過神來。史爺、林爺紛紛扶起粱爺,史爺像是個急性子,說道:「梁哥,你怎麼搞的,當年的雄風去哪了啊,你居然會被這小子當面羞辱。」
老七說道:「承讓啦,我只是不想呆在監獄,沒其他的想法。我會乖乖呆在招待所,隨時聽取審問。」胖子朝天揮拳,大喊道:「七哥,好樣的,夠爺們,我胖子一會兒一定敬你一杯。」龍標心細,暗叫不好,說道:「七哥腳上流血了。」胖子一看,果真有血,問蘇跡明:「七哥能接下飛奔石,那飛奔石飛起來幾百公斤他都不覺得咋的。這木棍細細的,怎麼就能傷到七哥,這他娘的奇怪了。」
蘇跡明看那掉落的木棍,木棍邊沿竟然透著紅絲,頓時腦海通明,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上百年的鐵樺木。」胖子問道:「區區一塊木頭,能抵擋威武的七哥嗎?」蘇跡明說道:「這鐵樺木硬度在所有木本植物中獨一無二,是鋼鐵硬度的二倍不止,子彈打不穿,金剛石都鑽不透。況且加上這百年天地之涵養,那飛奔石力度應該是遠遠不及。」胖子聽蘇跡明這麼解釋,頓時覺得老七更加偉岸,心想要是能有老七一半功夫,還愁泡不到妞做不了保安嗎?
史爺、林爺覺得沒面子,粱爺是三人之中武功修為最高的,這粱爺敗下陣來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粱爺一敗,二人更不敢獨闖,跟粱爺紛紛說道:「擺陣吧。」粱爺調整呼吸,在二人攙扶下身體恢復了大半。
史爺持棍在手,一人當先,說道:「我守中宮,我就不信九宮伏魔棍還治不了這小子。」粱爺、林爺分在兩側,胖子好奇說道:「這是什麼陣法,他娘的電視劇裡面沒出現過。」蘇跡明說道:「人家都沒打,你能知道才見鬼。」
史爺守中宮,史爺功夫明顯不如粱爺,全憑這百年鐵樺木讓老七節節敗退。當老七退守到右側,粱爺、林爺發力,和而為之,兩根木棍卷地而起,老七左右開合,只得退守到中宮。便在此時,原本東北方的粱爺跳到了西北方向,而林爺守在東南方向不變。二人陣法由直變為斜線,前後夾擊,老七在中間頓覺棍法一沉,跟先前力道過猶而不及。
三條木棍如飛舞的精靈在空中打轉,人棍合一的三爺分守三位,始終不背離陣地,任由老七如何突圍,三爺始終不失方位。遠遠看去,老七像是長了三條手,明明打向後腦的木棍一下子又給擋開,誰也沒看清老七究竟是如何出手。
胖子說道:「七哥怎麼了,這麼久還沒拿下來。這百年木棍打在胳膊上,這還不痛死。」蘇跡明看了許久,緩緩說道:「這是九宮陣,三人分守一宮,中宮人不變,而分守另外兩宮的人不停更換宮位,七哥這一下子麻煩了。」胖子不解,催道:「小明,你倒是說清楚啦,別跟我胖子打啞謎,簡單點告訴我。」蘇跡明看著龍標,龍標要搖搖頭,同樣表示不理解。
蘇跡明解釋道:「九宮是將天宮以井字劃分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九個等份,在晚間從地上觀天的七曜與星宿移動,可知方向及季節等資訊。九宮圖是從易經裡面演變過來,最常見的是運用在奇門遁甲裡面。胖子你看過射鵰,你非常喜歡的黃蓉小姑娘就是精通這道術。」接著在地上畫了一個井子,說道:「我跟你們簡單點講吧,奇門遁甲用的最多的是兵法。現在在井字最中間算5,5也算是中宮位置,你就記住就行了。5上面是1,下面是9;5左邊是7,右邊是3;1的左邊是6,右邊是8;最後9的左邊是2,右邊是4。你們看看這組數字,有什麼特點。」
胖子肯定是沒看懂,望著龍標,龍標搖搖頭,說道:「我也看不懂,但是我知道那個變陣的兩人,一直跟七哥打成一條直線,七哥恐怕是快招架不住。」蘇跡明說道:「因為這九宮陣能彌補一方的優劣,你們看,這組數字不管橫豎傾斜三數相加都是十五,這就是九宮圖的奧妙之處。」
胖子從老七那邊移過視線,看著腳下九宮圖,伸出手指橫豎一筆,大叫道:「真他娘的是啊,小黑哥,你快看,不管你怎麼加都是十五啊。」龍標心裡還是不理解,問道:「這十五跟陣法有什麼關係,況且他們只有兩個人。」
蘇跡明笑道:「這就錯了,九宮圖只是一張機位圖,並不是一成不變,只有跳出這個圖紙,才能領會更多。」再看老七,老七仍然沒法跳出中宮,依然苦苦被緊逼著。胖子說道:「小明子,我還是不懂啊,這橫豎相加等於十五我是知道,但這跟老七他們有什麼干係?」
蘇跡明說道:「這套機位圖最常見的就是用於兵法,通常都是以45人為一組,分守宮位,不管敵人有多少,朝哪個方向,他都會負面受敵,而且打擊都是同等。1號位可以是小組隊長,因為他功夫好,所以一人佔據一宮。而9號位置可以理解為最為薄弱位置,可以用9個小兵佔據一宮位。依次類推,這就是最簡單的九宮陣法。」
龍標理解說道:「雖然粱爺、林爺只有兩個人,但是他們佔據宮位不同時候,可以選擇性發力。」蘇跡明看著胖子,說道:「聽到沒,還是龍標悟性好。」
胖子略略有些理解,看著老七久久拿不下陣來,心裡開始著急。蘇跡明叫喊道:「七哥,搶西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