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在旁邊說道:「小明,你看了半天,瞧出什麼端倪沒?」蘇跡明說道:「死因應該就是窒息,死者喉管給人硬生生捏斷。我鬧不明白的是,兇手要死者整個臉皮兒做什麼。兇手下手傷不及骨就輕易取走臉皮兒,這刀工真是一流。」
龍標說道:「那會不會是醫院的外科手術醫生?」蘇跡明道:「當地醫院改成了義莊,這一流的外科手術醫生怎麼還會乖乖呆在這兒。鎮長要是尋求突破口的話,首先肯定會想到封鎖小鎮,這理應沒錯。兇手要是當夜取走臉皮兒,也有可能會翻山離開,這小鎮也不可能會被守得嚴實。」
老七說道:「依我看,那兇手估計早就走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臉皮兒,肯定有辦法離開小鎮。」蘇跡明重新把白布放回死者臉上,微微歎了口氣,老七詢問道:「小明,你又感歎什麼,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蘇跡明說道:「我只是感歎這孩子還這麼年輕,沒想到會這般慘死。」
三人準備回到招待所,就在離開那一下,耳後突然一陣勁風奔來。老七剛要側身,便看見蘇跡明反手揮出,一根銀針打上了飛向龍標身體的石塊。那石塊有拳頭般大小,這般悄無聲息得飛來,可想而知投擲人臂力有多大。
來人見自己石頭被一根銀針所破,眉色一斂,迎上說道:「你們三個來這做什麼?」他看著蘇跡明,萬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會有這般功力。老七見過這人,沒有心思回答。
來人約有五十來歲,穿著白大褂子,蘇跡明回道:「我們幾個是昨晚過來的,閒來無事,就過來看了看。」來人身旁那幾個混混蘇跡明都認識,就是昨天在門口那五個人。其中那個瘦高個兒用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說道:「你們是外人,怎麼能隨便過來。這位是高公子的叔叔,今早過來拜祭侄子。」
蘇跡明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攪啦,那我們先走啦。」來人冷哼一聲,說道:「去鎮北管管你朋友去,我是吳坤,跟他們說說就是。瘦仔,你帶他們去,跟楊爺說下。」瘦仔點頭,帶著蘇跡明敢到鎮北。
蘇跡明猜想胖子肯定又鬧事,這胖子從來就沒消停過,吃飽後就不會安分。路上蘇跡明問瘦仔:「鎮北都是哪些人在守著?」瘦仔說道:「楊爺啊,這人是個暴脾氣兒。」老七說道:「就是楊金,就是昨晚叫我們不吵鬧的那人。」要真是昨晚那人的話,那胖子惹上可就麻煩了。
眾人飛快趕到鎮北,鎮北門坊之後連接著小道,而在門坊前面遠遠就看見胖子跟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糾纏在一起。
許萍一個人在旁邊沒法勸架,看見蘇跡明過來,慌忙說道:「快去幫幫忙,胖哥就是不聽勸。」蘇東跟郭文身體吃不消,鼻青臉腫的攤在一邊。胖子頭頂流著血,依然跟楊金死纏爛打。楊金伸著腰,一隻手拿著胖子腦袋說道:「服不服?」胖子脾氣強,頂著腦袋說道:「你胖爺爺死都不服。」
蘇跡明一旁喊道:「胖子,快鬆手,你會沒命的。」胖子喊道:「老子是毛爺爺的人,專打這狗日的土皇帝,狗仗人勢。」楊金冷笑道:「狗仗人勢?我兄弟是靠實力扎根當陽鎮,年少輕狂也該有點實力。」大喝一聲,胖子應聲倒地。
楊金腳起正要落下,蘇跡明奮起身趕到,一腳踢開楊金將要落下的右腳。蘇跡明扶起胖子,胖子臉上全是淤青,指著楊金說道:「小明子,幫我報仇。」蘇跡明苦笑說道:「我親愛的老哥,你能用正常點的詞彙表達你此刻的心情嘛?」胖子有氣無力說道:「好,讓我再想想……」
楊金跨步奔來,揮拳直打蘇跡明後背。蘇跡明放開胖子側身讓過,想要解釋已經不及。楊金氣焰已經已經被點燃,邊打邊說道:「小子,你從哪學來的這功夫,老子好久沒碰到對手了。」楊金拳風霸道,蘇跡明一味閃躲,看準時機,掌風直拍楊金手上大穴。掌風所至,並被一股強勁的反彈力所擋開,穴道根本沒法拍上。
蘇跡明功夫師從只是學到皮毛,加上時而隔斷,功夫並沒長進多少。幾個回合下來,蘇跡明處於下風,那楊金取笑道:「小兒,你怎麼不還手,一直躲貓貓。」蘇跡明吃了這苦頭,適才知道這當陽鎮黑勢力真不簡單,單單一個楊金功夫就這般了得。更別說老七所說的五虎,當陽鎮的人民難怪是敢怒而不敢言。
蘇跡明腳步凌厲,這套腳步和孫沽的剛陽套路不同,全憑自己的一個悟性和巧勁。當時蘇跡明師傅根據他二人身體素質和悟性紛紛因材施教,蘇跡明這套路貴在巧勁,但他跟楊金無怨無仇,沒法子痛下狠招。
蘇跡明一直在楊金旁邊打轉,始終沒法制止住楊金陽剛套路。打在後來,蘇跡明抱拳說道:「楊爺,有話好好說,別打啦。」楊金根本不放在耳邊,凌厲拳風欺上,蘇跡明身體自小就不好,體力根本不適應持久,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被楊金拿了個時間差。雄渾掌風所到,蘇跡明硬生生給拍打在地。楊金掌上有力,蘇跡明頓覺肩頭撕裂般疼痛。
許萍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看著老七,她也不知道老七是否能打,一個人在旁邊瞪眼乾著急。而龍標知道自己本事,上去只會是幫倒忙。
那瘦仔喊道:「楊爺,吳爺吩咐,放了他們。」楊金裝作沒聽見,大喝一聲,身體縱身躍起,一個轉身帶出右腿,直拍蘇跡明大腿。
胖子在旁邊喊道:「小明子,別躲了,弄死他。」蘇跡明咬緊牙關,心下一橫:「罷了。」抽出銀針,便在此時,一個人影急速奔來,反腿踢上,只聽格格一聲,那楊金半空中的身體頓時給彈了回去……
來人卻是老七,老七半開玩笑說道:「我說小明,別人要你命,你還一味替他人著想,你直接拍人死穴不就得了,你腦子是不是被豬給拱過?」蘇跡明半躺在地上,說道:「我要不是這麼做,你能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