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百里玄箜幽幽地說道,他緩緩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金色的陽光灑在百里玄箜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看上去竟是如此的落寞與淒涼。
「皇上!」
雲茱擔心地叫了一聲,神色複雜的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下是一陣陣無法言語的痛。
聞言,百里玄箜停頓了片刻。
「雲茱,今天宮宴記得到場!」
低沉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憂傷,聽的人鼻子泛酸。
說完,不等雲茱回答,百里玄箜便已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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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絢麗,燈火通明。
御花園內,大擺筵席,空中綻放的煙花將整個夜空照的恍如白晝。
席間,一派的歡天喜地,君臣之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美麗的夜空之下,有歌女翩翩起舞,羽帶翩飛,盛世秧歌,泱泱大氣。
百里玄箜一襲黃色龍袍加身,雍容之中盡顯無上的威嚴。他眉宇尊貴,面色清冷,眼神犀利如劍,令人不敢直視。
他潔白如玉的手指間輕輕地搖晃著夜光酒杯,杯中的美酒如同猩紅的血液,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一如他迷人的唇瓣。
萬千光芒,集聚一身,絢爛的煙花盛開在暗夜星空,七彩的光華打在百里玄箜的身上,並沒有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活力萬千,竟是將他的孤寂渲染到了極致。
本是熱鬧的氣氛,而獨他置身事外,與人不容,淒涼寂寥。
空中,煙花絢爛。
花園,形影孤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高呼,愛戴萬千。
百里玄箜優雅地斜靠在豪華舒適的貂皮軟榻上,懶懶地抬起星目,瞥向在場之人。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眾臣遙遙一舉,一飲而盡,豪氣無比。
百里玄箜一杯又一杯的喝下杯中的美酒,抬眼,望向空中的煙花。
「砰——」
煙花盛開,彷彿紅衣少女如花的笑臉。
「小狐狸。」
朦朦朧朧之中,百里玄箜彷彿看見少女淺笑嫣然,正徐徐走來。
「皇上,不要喝了!」
雲茱擔憂地拿過百里玄箜的酒杯,這個男子,一直在她心裡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堅強,什麼時候,卻也淪落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少女的身影轉眼消失。
「小狐狸,別走!」
百里玄箜瞇眼望去,正欲發怒,在看到是雲茱的那一刻,所有的怒火煙消雲散。
「雲茱!」
百里玄箜淡淡開口,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竟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借今日之機,朕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朕封雲茱為安寧公主,賜永安宮!」
威嚴的聲音響起,清晰地迴盪在所有人的耳旁。
雲茱身子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百里玄箜,眼神逐漸的黯淡無光,閃過無盡的傷痛。
「安寧公主千歲!」
群臣恭敬行禮。
雲茱卻是不見任何反應,半響,才緩緩開口,幾乎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了那五個字:「謝皇上恩典!」
百里玄箜瞇眼,不語,自顧地喝著填滿的美酒,似乎只有醉了,才能不那麼想她。
「皇上,不要喝了!」
雲茱怯怯地握住百里玄箜的胳膊,強制拿下他手中的酒杯,心裡泛起陣陣苦澀。
「雲茱!」
百里玄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說道:「以後就不用這麼生份了,叫我皇兄!」
雲茱身子一晃,向後倒退了兩步,她看了百里玄箜半響,才沉聲開口,說出了那句令她萬分傷感的話。
「皇兄,我扶你回養心殿吧?」
不等百里玄箜答應,雲茱便向朝中大臣說道:「皇兄喝多了,我先扶他回養心殿休息,爾等盡興!」
「恭送皇上!」
「恭送公主!」
群臣歡送。
養心殿。
香氣瀰漫,燭光閃閃。
雲茱將百里玄扶到床邊,眼神閃過複雜的傷痛。她鼓起勇氣,深吸了一口氣。終是說出了那句從來不曾說過卻在夢裡反覆練習了千萬次的話語。
「玄箜,我愛你!」
百里玄箜一個怔愣,目光複雜地盯著雲茱,並沒有說話。
他太震撼了,他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兄妹之情,他以為雲茱跟他是一樣的,這一刻,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就算他們不是親兄妹,他也不曾想過。
「玄箜,你不必回答我,我知道你愛的是血狐,她是一個值得你愛的女子。我自知自己比不上她,也沒想過要跟她爭些什麼,我只希望你們幸福。我愛你,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希望你不要連這點權利都剝奪。」
雲茱終於說出了心裡一直在糾結的話語,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似乎說出來,就突然釋懷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重了。
「雲茱,我希望你幸福!」
百里玄箜拉下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無奈地望著她,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愧疚。他的內心也一直在糾結,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她,她的身份。
告訴她,他怕會傷害到她,不告訴她,這對她,不公平。
「雲茱」
百里玄箜沉思了半響,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才緩緩開口:「其實,我們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