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婢無能,奴婢擅長的醫術,對蠱術知之甚少,如果傾雪在這裡,應該就好辦了。」
「那傾雪姑娘在哪裡?」張繼元聽到柔雨一直在說傾雪傾雪,猜她是個懂蠱高手,急忙問道。
「傾雪遠在鳳京,遠水救不了近火。」柔雨微蹙蛾眉道出事實。
本來主子讓她和清風跟來是為了出一份力,自己是醫者,戰場上應該用武之地,可是現在卻碰到了蠱毒——讓她束手無策的東西。
「他娘的,西戎人怎麼那麼卑鄙,竟然將蠱毒下在河流裡!」
「可惡!難道我們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將士們坐吃等死?」
「戰場上傳來古怪笛音可是用來操控蠱蟲的?」君墨軒突然想起曾聽一個士兵咒罵笛聲的起伏害得他疼痛忽起忽落。
柔雨精芒一閃,暗歎不愧是主子的哥哥,竟然猜到了控蠱工具。
「是的,敵人正是用音律控制了將士體內的蠱蟲,當笛聲響起時,蠱蟲就會不安躁動,在人體內亂躥,引起身體的疼痛。」
「嘶!竟然還有此等害人之法!笛聲還可以用來殺人啊!」眾人不禁驚叫出來。
「南蠻人本就多稀奇古怪之事,他們的蠱術讓其他人望塵莫及,否則憑著南蠻人怎可能佔據南方大片密林?那裡盛產的是各種珍貴的植物和動物,若不是有這些蠱術,怕早已被攻陷了。」
君墨軒換了個坐姿侃侃說道。
「當初是主子用簫聲與笛聲對抗,震懾了吹笛之人,將士們才能從痛苦之中回過神來,否則繼續疼痛下去,面臨的只有死亡。」
聞言,眾人驚訝地張了嘴巴,三皇子?
見大家吃驚的表情,君墨軒眼裡掠過一抹驕傲的笑意,他的三妹就是有此本事讓大家處於不斷的刺激中,多虧了她此番他們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只可惜雲兒不喜歡將自己的全部才華展現出來,更不喜歡拋頭露面,否則她早已盛名揚天下。
「不過,主子不可能時時守在大軍身邊保護他們,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找到解蠱之法。」
柔雨對主子自然是佩服萬分的,主子不懂蠱,不懂毒,卻有著她自己的一套應對之策,但是她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將士們身邊啊。
本來還高興找到解決之法的眾將一聽,興奮的臉沉了下來:「大將軍,兩軍對戰,沒有士兵還打什麼仗?」
「柔雨,你先聯繫傾雪,讓她趕過來。」
「我已經聯繫了傾雪,她早我們通知前先行一步,估計過幾天就能抵達幽州。」墨雲從門外走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集中在她身上,看著朗目俊顏的三皇子眼睛都露出了崇拜和期待。
感受著眾人火熱視線,墨雲目不斜視,應該說直接無視了,不管走在哪裡,她都是發光體,這種灼熱的視線她經歷得太多,早已練就了銅牆鐵壁的臉皮。
「雲兒,你怎麼來了?」君墨軒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她。
「你受了傷就別亂動。」墨雲把他壓回座椅上,直言道,「大哥,傾雪趕到還需一段時間,我覺得我們應該派人到敵營尋找下蠱之人。」
君墨軒挑眉問她:「你認為派誰去合適?」
「將軍,我去!」
「我去!」
「大將軍,讓我去吧!」
兩側站起了幾個將領,臉上均掛著躍躍欲試的神情。
「我去!」墨雲盯著君墨軒斬釘截鐵道。
「不行!」君墨軒驚得從座位上蹦起來。
「太危險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要大哥如何向父皇交代?」
「是啊三皇子,您就別參合進來了,要是您出了什麼事,陛下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聽到墨雲要孤身闖敵營,張繼元幾人也驚愕地站了起來。
蕭帝對三皇子的寵愛他們早有耳聞,如果他受了傷,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在座的哪位敢說能打得過我?」墨雲負手而立,睥睨眾人。
眾人默。
單是墨雲在城樓上的表現,他們就沒人敢說鬥得過他,心裡不免羞愧,他們幾十歲的老將了,竟然比不上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小子,現在深入敵營的危險行動竟然還要一個年輕皇子來代勞。
「雲兒,無論如何,這事你不准參與!我會派另外的人去執行的!」君墨軒剛毅的俊臉緊緊繃著,一臉堅決地說道。
「大哥,你應該知道的,我向來說一不二。」
墨雲仰視著他,身高的差距並沒有讓她氣勢低人一等。相反,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浩然磅礡,氣逾霄歎!
「雲兒,你就不能聽話一次?」君墨軒眉梢緊鎖,歎了口氣。
「大哥,念辰大軍,唯獨我有這個實力潛進敵營而不被發現,他們去了恐怕還沒進門就被抓住了,難道要他們白白去送死?」
君墨軒垂眸沉思半晌,才道:「那你要向大哥保證,一被發現就立刻回來,不許讓自己受傷,知道嗎?」
知道墨雲的倔脾氣,君墨軒即使不答應也不行。
「大哥,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君墨軒並沒有因為她的承諾而展開笑顏,整個人籠罩在陰霾當中。
「你們幾個,不許將今天的事透露出去,誰若是透露了一點消息,按洩露軍機處置!」將目光掃向眾人,凌厲逼人。
「大將軍放心,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張口洩露半點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