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軒靈光一閃,卻快得抓不住——
這聲音,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銀面男子的輕視對夏侯宏銘來說便是最大的侮辱,只見他額角青筋暴起,怒聲喝道:「別以為你是天仙高手就天下無敵了!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天仙高手?!」身後那群人齊聲驚呼,全都難以置信地瞪著銀面男子。
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從聲音聽得出來人是個年輕男子,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天仙高手,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隱世家族的天才,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天塵強者!
「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天仙之境當然不是天下無敵,但是對付你這個小小的天塵武者還是綽綽有餘的。」
銀面男子句句說得那叫一個真切,淡淡的聲音明明很溫和很真摯,語氣也不是那麼囂張狂妄,可是聽在耳裡怎麼那麼讓人氣憤呢?
夏侯宏銘何時遭人如此小瞧過,最可恨的便是那三個字「小小的」!
如果天塵高手只是小小的,那別人算什麼?
自己一生的努力得來的成就在他眼裡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小的」,這是對自己的全權否定!
士可殺,不可辱!
收斂怒容,一指身後的同伴,嘴角一咧,嘿嘿陰笑道:「哼!一個天塵武者不是你的對手,那麼三個天塵武者加一群後天武者呢?」
銀面男子面上露出凝重之色,不過隱在面具之下,無人能見。
「原來隱世家族不僅不明是非,顛倒黑白,抓人要挾,以武勝人,現在還來一招以眾欺寡啊!」恍然地點點頭,調侃的語氣含著淡淡的嘲諷,說得那群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煞是好看。
北辰冥烈不滿地噴著冷氣:「你還不是以天仙之境欺負天塵之境的人!」
「呵,我這是跟某人學的。現學現賣而已。」
銀面男子無辜地說著,眼角瞥向夏侯宏銘,明眼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何人。
一個天塵高手對付一個六層武者,確實是以大欺小,以武勝人。
夏侯宏銘臉色通紅,不是被羞的,而是被氣的,在他眼裡,從來沒有說強者不能欺負弱者一說,但是現在被這人說出來,好像他做的是多麼無恥的事一般,一股無名怒火蹭蹭地竄上來。
「廢話少說,接招!」一使眼色,隱世家族的人蜂擁而上,藍光、紫光、黑光爆發出來,在大殿之內形成一片彩色的光圈。
銀面男子揮手拂袖,將君墨軒和昏迷的君落蕭掃離戰場,「小心護著自己!我不能時時分心注意你們。」
說完,身子一閃,躲開眾人齊齊發來的攻勢,身影一掠,主動闖進人群中。
袖風呼嘯,身影上下翻飛,後天武者幾個呼吸間被踢出戰場,紛紛重傷倒地。
只剩下四道交織在一起的人影,時合時分。
「砰!砰!砰!」
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
紫衣在中央,白色勁氣外露;另外三個呈合圍之勢,黑氣四溢,招招陰狠,步步緊逼。
看得外圍的君墨軒目瞪口呆,如此高手對戰,他還不曾見過,身影快得看不清,只能隱約見到不同的顏色在飛閃,卻仍覺得精彩十足,心中熱血沸騰。
然而,他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顯然,他看出了紫衣男子的力不從心,險象環生。
雖然紫衣男子的境界高了一個層,但好像是剛剛進階不久,境界還未穩,面對三個天塵巔峰之境的高手的合圍,紫衣已染了不少妖紅的鮮血;那挺拔的身影此時顯了絲絲狼狽之意,不似剛才的輕盈,步伐也不像先前那般穩健。
「哼!原來不過是個高高突破天塵的小子,居然敢那麼狂妄,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小小的』天塵高手!」夏侯宏銘眼裡閃著一絲怨毒之色,下手愈加凌厲。
雖然氣息紊亂,但銀面男子依然淡雅如風,薄唇微抿,不再與之硬碰硬,更多的是躲閃,聽到夏侯宏銘的得意也不出聲。
站到最後的人才是勝者!
「叮!」
一根銀針朝戰場射去。
「廢物!連三個小小天塵之境的人都對付不了!」一聲清戾的暴喝,接著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緊身衣,臉帶面紗的女子飛了進來。
幾人驚恐地散開,不是怕一個根小小的銀針,而是這銀針上夾雜的恐怖威力讓他們感到了十足的危險。
看到如此彪悍的女人登場,君墨軒驚得差點掉下眼珠。
儘管見不到人的臉,但是她的聲音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經說明了她的性別。
銀面男子見到來人,淡淡地說了聲:「娘!」
驚得眾人下巴險些掉下來。
娘?
這女子是銀面男子的娘?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銀面男子為何如此厲害了,原來是有個比男人還強悍的母親。
不愧是母子,連說的話都一樣!
小小的天塵武者!
司徒閒鶴幾人集體嘴角狠狠抽了兩下,他們今天的打擊比一生受到的還多了。
不僅被人瞧不起,而且瞧不起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和一個女人!活了大半輩子了,連一個年輕小子和一個女人都比不上!第一次覺得老臉沒處擱。
「哼!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蒙面女子冷聲斥道,「下不為例!」
見到女子對銀面男子的冷漠態度,又不禁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親生母子。
銀面男子眸光一沉,低聲回道:「我不會忘記的。」
「那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