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氣十足,下手不留餘地,看樣子是沒什麼事了。
龍天堯放下心來,右手抱著她的腰,左手推開癟了的車門,抱著東清梧跳下車就開始狂奔。
「我可以自己跑的!你抱著我跑不快的!」東清梧雙腳懸空地亂踢,沒有著落點的她覺得很不踏實。
「我拉著你更跑不快!抱緊我!」龍天堯發誓,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情況緊急,他一定把這個女人放下來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懂什麼叫當務之急!
東清梧見他面色不善,只能抱緊他的脖子,看著身後那群離自己僅二十米遠的特種兵,萌生了一個想法。
「天堯,要不然你放下我,自己跑吧。」
「什麼廢話!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來救你幹什麼!」龍天堯抱著她腰部的手因為她的話又緊了幾分,靈敏的耳朵聽到身後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他腳下更是箭步如飛。
但饒是他的體力也不差,也敵不過特種兵出身的敵人,雙腳現在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靠著意志力在邁動,
東清梧不知道老夫人要抓自己是為了什麼,如果是她一個人跑不了被抓也就被抓了,可現在有龍天堯一起,他已經和陸家恩斷義絕了,如果和自己都被抓了,老夫人一定不會對他客氣的。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大冬天裡已經流下了滾燙的汗水,她輕輕吻了吻他,稍縱即逝的溫柔。
「糟了!」
龍天堯皺眉低咒一聲,卻已經來不及回頭,他由於分神而慌不擇路的選了一條死路,靠著海邊的懸崖。
東清梧被放了下來,她低頭看了看那兩百多米下的大海,一陣頭暈。
「別往下看!」龍天堯拉著她的手,從衣襟下拿出一把手槍,對準追上來的幾人一人一槍,百發百中。
五枚子彈,三死兩傷,還有三個人毫髮無損。
這是一場敵我力量懸殊的較量,接下來靠的就是雙方實力。
龍天堯把東清梧領到一處遠離懸崖邊的地方,把手槍交給她,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機會你就跑,知不知道?」
「有機會我們一起跑。」東清梧握緊那把手槍,看著他的背影說。
「老太太的目標是我,你們知道嗎?」龍天堯解著風衣的紐扣,笑看對面警惕的五人,樣子很輕鬆,淡定。
他把半長的風衣脫下來,揚手扔掉,氣勢狂妄。
「打倒我,任由你們處置。」
淺淺上揚的嘴角飽含輕蔑,微微瞇起的鳳眼閃過諷刺,這是一種對特種軍人以多欺少的瞧不起。
五人互相看了看,軍人的心理此時在作祟,他們似乎也並不想以多欺少,而且龍天堯會倒下,看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別被他忽悠了,老夫人說了,他精得很。老林跟我上,先帶回去再說!」
一個特種兵想起陸老夫人的囑咐,忙提醒身邊的人不要被他拖延了時間,隨口叫了一個較為熟悉的名字,兩個人逼近龍天堯。
「還不算太笨!」被拆穿計謀的龍天堯並沒有什麼不悅,看起來反而還驚喜的不得了。
他說:「我一直以為老太太手下的人全是有頭無腦的廢物。今天看來,是我錯了,並不全是廢物,大部分是而已。」
話音一落,一個鐵拳就朝他邪魅的臉頰揮來,他不緊不慢的歪頭,抬腳正中對方襠下,卻被對方迅速的併攏雙腿夾住了腳。
腳下動彈不得,龍天堯一隻腳站立著,還要應付同時向他招呼來的四隻手,心裡有些不爽,他一拳打在旁人的頭上,腳下發力一跺,整個人像是被拋上去了一般,一腳踹在了夾著他腿不放的人的下巴。
三百六十度後空翻,而後穩穩落地。
龍天堯不給敵人一點喘息的機會,快步走過去抓過一人飛來的腳抬手就是一下,「嘶——」一聲,對方愣了愣,就看到自己的黑色長褲被割開了口子,小腿肚流淌出鮮血。
他什麼時候拿了把刀?
疑惑寫在臉上,就是那一秒鐘的游神,他就徹底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十五公分的小刀刺入了心臟,龍天堯緩緩的抽出刀,將死不瞑目的人推開,那高大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誰還想試試?我龍天堯奉陪到底。」那把十五公分的的小短刀在他手裡靈活玩轉,似乎生來就與他是一體的。
東清梧抱著他的槍,看著他一人一刀與敵方生死搏鬥,終於意識到是自己讓他淪落至此。
他本是京城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穿著光鮮亮麗的西裝遊走在上流社會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著單薄的羊毛衫,拿著一把小刀和四個男人站在陡峭的懸崖邊上對抗。
「龍天堯——」
威脅的喊話,龍天堯分神看過去,恰逢一人飛來一腳壓在他的肩膀上,無法抵抗的重力讓他一下子摔在地上,深藍的羊毛衫和黑色的長褲瞬間沾滿了灰塵,狼狽之極。
「不要再反抗了,不然我就殺了她。」一名特種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東清梧身邊,此時正扛著狙擊槍對準她的太陽穴。
人質在手,天下我有。
這個道理從來都是亙古不變的,東清梧看到他試圖站起來,又被一人踢到了腹部,他痛苦的匍匐在地上,低垂著頭。
「龍天堯,跟我們去見老夫人,她就不會出事。」
「休,想!」
龍天堯抬起頭,嘴角有血絲流下,他撐起身依然想要站起來,身邊的人又是一腳,同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第二次,那人的腳抬起來,龍天堯猛然扣住他的腳踝,喉間壓抑的低吼,一個轉身硬是用蠻力將身高一米八七,體重一百六的男人甩出了懸崖,直墜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