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出血,不是酒精中毒嗎?」容留發來的短信也說是酒精中毒啊,怎麼會胃出血呢?
「我是酒精中毒。哎,早知道就不該跟他提出這個無厘頭的拼酒遊戲,一點意義都沒有。」雖然最後是他贏了,可陸天堯根本不勝酒力還有著胃病,他勝之不武啊。
韓可初說著把胳膊搭在額頭上,有些感慨,陸天堯跟外界傳言,有些許出入。
「是你提出來的這個無聊遊戲?」東清梧起身看著他,小嘴微張,她……誤會陸天堯了。
「我也知道很無聊,可是清梧,你不用這麼激動吧?」韓可初奇怪的看著她。
東清梧低頭看著地面,怪不得陸天堯那時的表情那麼陰森,怪不得他聽完自己說的話後扭頭就走了,原來是她錯怪他了,可是,他為什麼不說呢?
韓可初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清梧,怎麼了?」
「學長,你為什麼要跟陸天堯玩這種無聊遊戲?我印象裡,你一向穩重自持。」
東清梧冷聲問道,艷麗的容顏不怒自威,迸發出逼人的氣勢。
「……」韓可初沉默幾秒,才慢慢說道:「因為這場遊戲裡,輸家要答應贏家一個必須的事情,不論是什麼。」
「哪怕是去死?」東清梧想起陸天堯的話,就是這句話,才讓她認定遊戲的唆使者是陸天堯。
韓可初點頭,「哪怕是去死。不過,我想我們兩個人,暫時都沒有要對方去死的想法。」頓了頓,他又說:「我只是希望,他能對你好一點,能讓你感覺到幸福。」
這就是他最簡單的要求。
他不是沒有想過讓陸天堯放開她,可畢竟東清梧愛的人不是他,所以,只要遠遠看著她,看著她快快樂樂的笑臉就好。
東清梧沒想到韓可初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有些艱難道:「我不需要你這樣做,而且,就算他聽了你的,對我好一點,你覺得我就會幸福了嗎?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他對你要求的實行。對他而言,那只是一種任務。而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韓可初伸出手,想要安撫她的情緒,「清梧,你冷靜點。」
「我以為是他逼著你答應這種事情,我跟他吵了一架,我不知道他胃出血,我把他惹生氣了。」東清梧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越想越覺得自己傷到了陸天堯,她轉身要走。
「清梧,你去幹什麼?」
「我要去找他。」
他張了張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看她的背影在人潮湧動的夜色之中消失殆盡,任憑淮海中路的風把她帶走。
曾經,他下定決心,如果我他之間有100步的距離,也要勇敢地邁出那第99步,等待她的第100個回答。然而,當他拼盡全力來到有她的城市,站在這第99步之上,卻再也沒有勇氣面對著她,說一句:我愛你。
曾經,他信一種感情,無論美醜,一輩子都不會輸給時間。
可如今,這種定義將他完全覆滅,他敗了,敗給時間。
***
醫院地下停車場。
簡安婕兩手插褲袋,帥氣的依靠著一輛悍馬,她單腿彎曲抵著車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喂喂!你有話說話,不說我就開車走人了。」容留坐在紫羅蘭色的法拉利裡,不耐煩的催促著。
「我說你都站在這裡十幾分鐘了,一句話也不說,你是啞巴了還是腦癱了。要不你再去醫院看看吧,這是病,得治!」
「妞,我開車了啊,我開車了啊,我開了車你在想說些什麼就遲了啊。」
「你能不能吭一聲啊?也讓我說的有點動力。」
「你他嗎能不能閉嘴?」簡安婕終於低咒出聲,她剜著滔滔不絕的容留,就差用眼神把他凌遲了。
容留笑了,「你他媽要是能早點說話,我早就閉嘴了。」
簡安婕瞪著他,扭頭朝陸天堯說:「陸天堯,你對清梧究竟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還是想要跟她過一輩子?」
陸天堯淡淡然地看她。
「你如果是只想找一個長得不錯,學歷不錯,頭腦簡單的女人玩一玩,麻煩你去找別人,這世界上條件好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陸天堯隨便勾勾手,就有成群結隊的女人排著隊等著上你的床,你又何必單單找上東清梧。」
簡安婕頓了頓,又說:「如果你是想跟她過一輩子,OK,就當我剛才說的那些是屁話。」
「嘖嘖嘖,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番話的?朋友?」容留搖頭,癟嘴,「真想不到嫂子身邊竟然有那麼多好人,一個韓可初不夠,現在又出來一個什麼簡安婕,人緣真好。」
簡安婕盯著陸天堯,理都不理自說自話的容留。
陸天堯說:「你說完了嗎?應該說完了吧,小六,開車。」
「好勒——」容留店小二一樣吆喝一聲,然後沖臉色鐵青的簡安婕拋個電力十足的眉眼,下一秒,他的進口法拉利就如火箭般飛了出去。
他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簡安婕,笑了,「哥,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最大的情敵不是楚歌,竟然是個女人。真是有夠重口味的啊!」
陸天堯沉吟片刻,「跟黑豹打過交道嗎?」
「碰過兩次面,從來沒正面交鋒過。他目前正洗白底子呢,我跟他扯不上邊。」容留放著音樂,腦袋一顛一顛的。
「有時間給他打個電話聊一聊,告訴他,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妹妹他如果不管的話,你就替他好好管一管。」
容留輕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