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來不及說,就聽到一聲驚呼,東清梧本能的轉過身,就看到一顆橘紅色的籃球衝著自己飛來,她十分佩服自己的第一反應,不是想著躲開這個危險,而是衝著那一頭不停「喂喂喂」亂叫的余菲菲不疾不徐地說道:「菲菲,我可能要倒霉……」
「什麼?」余菲菲被她有頭無尾的一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疑惑的眨眨眼,就聽到「啊——」一聲痛呼。
「清梧——清梧——你怎麼了?啊?喂喂!東清梧——」
那一端的余菲菲急的哇哇亂叫,這端東清梧跌坐在地上捂著發懵的頭怔怔的看著地面,一群分別穿著紅色和白色球衣的男生跑了上來,紛紛圍著她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真不好意思,籃球滑手了,真對不起!是我的錯!」
「同學你沒事吧?要緊嗎?送你去醫務室吧?」
東清梧抬頭看了一眼他們,圍成一圈的人讓她本就遭受撞擊的頭更暈了,她想說她不要緊,可是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泛起陣陣噁心。
其實她更想說,同學,能不能先好心把她拉起來?
這樣孤獨無助的感覺最令人心生厭煩,東清梧閉上眼,盡量不讓自己抬頭去看這群穿著一致的學生,耳邊嗡嗡的如同飛了幾十隻蒼蠅。
可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有一道清爽嘹亮的嗓音突破重圍,像是午夜空庭裡綻放的一株曇花,襲人心頭。
「同學,請讓一下。」
記憶中他的聲音從不沙啞,喉嚨裡張弛出的聲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潔和柔韌,乾淨舒緩透著溫和有禮,東清梧迷茫的朝來人看去,半晌有些遲鈍的暗自點了點頭,唔……是和菲菲形容的一樣,黑領帶黑西裝,人模狗樣。
相比之下此時自己的狼狽難堪,東清梧有些鬱結,如此的反差著實令她有些消化不良。
更何況,兩人曾是互不順眼的死對頭。
韓可初撥開圍成圈的男生,就看到東清梧撫著額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模樣,不禁莞爾,那低垂的眉眼,無奈的神情,如他當年所遇的女孩一樣,殊無二致。
我多麼慶幸,你還在原地未曾離開,不枉我多年血淚拚搏,只為守你一世歡顏。
「韓學長……」
這個一如既往的尊稱讓韓可初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他貌似已經離校四年了,為什麼這個稱呼還沒有變?算了,慢慢來,他也不能太操之過急了。
想著,他朝她緩緩伸出手,略帶笑意道:「你還想坐在地上多久?」
呃……
東清梧鬱結的將手遞給他,嘴裡輕聲嘀咕著:「我也不想坐那麼久的啊,他們也沒人說拉我一把啊。」
語氣頗為怨念,讓周圍的男生頓時語塞,個個你看我看你,就是不敢說遇到個美女捨不得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