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轟然之間的飛散,祈心的身子炸開刺目的白光!
從白魅的那支金箭處開始開裂,女子較好的身材從心口處豁開巨大的裂縫!
「心兒!」
軒轅修錯愕,有奪目的白光從祈心胸前的裂口處迸發開來,焦急的王者本能地想上前抱回自己的女人,白魅有力的手卻猛地拉住了他。
「修,那是銀冥攸,前銀冥宮主的繼承人。」黑衣的男人桃花般美麗的眼睛盯在漓火森黑的背影上,身為一名術士,他能感受到那個背對著他們的男人此刻深深的壓抑。
「當年銀冥攸的武功就曾讓他的父親銀冥晝敗過,更何況是如今;這個男人顯然是因為祈心丫頭才壓抑著自己的內力,你現在上前定會觸發他狂暴的怒意,於你、於江山皆是不利。」
妖精一般的男人理智地盯著此刻如炸彈般的漓火,身為好友他不可能讓軒轅修出任何偏差,作為師父的徒弟,他更不可能讓那老頭臨終囑托他的事出半分的差錯。
軒轅修一怔,長舒一口氣,眸色一沉,喚來身邊的一名將士。「去馬車裡將太醫找來,讓馬車候在門口,隨時準備啟程!」
「是。」
那將士領命便離開了,軒轅修揮開白魅的手,握緊了手中的劍。
漓火固然危險,但是他的心兒他卻是一定要帶走。
他軒轅修的女人,又怎能在其他男人的懷裡溫存?!
「心兒,太醫一會就來,朕帶你回宮醫治可好?」
小心地邁著步子,軒轅修一步一步地靠近氣息危險的漓火,祈心正躺在他的懷中,幾近透明的臉龐,那冰裂般的傷口處光芒居然愈發地耀眼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軒轅修凝重地皺眉,這樣的傷口,難道是因為白魅用了術法的緣故麼?
「宸兒,哪都不去。」
冰冷的聲音,漓火突然將祈心打橫抱了起來!
黑色幽暗的身影抱著一抹白色剔透的嬌小,祈心的紫眸已經微閉,側頭靠在他的懷裡,就連呼吸都變得輕微了許多。
「皇上若是還想守著你的江山,就請帶著你的人離開,臣的妹妹臣會自己救治,無需皇上費力!」
大逆不道的話,漓火敢說出口便早已什麼都不顧,從十餘年前他拋棄了銀冥攸的那重身份開始,成了半死人的他就已經為了復仇丟棄了所有,唯一僅存的那絲人性便來自於他的宸兒。
十年前宸兒身亡,因為那句臨終的遺言他給了那兩個女人痛快的瞭解,他在暗裡擴張了夜隱的勢力,並且將自己的人安插入了皇宮,本想在合宮之宴上一了前仇,卻不料遇到了宸兒的影子。
十年後的現在,他的宸兒終於回來了,完全不同的眸子卻叫出了死寂多年的稱謂,他欣喜、確定,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就連夜隱都不知道那樣的一層聯繫,可是眼前的則兩個男人卻親手又將他的宸兒送入了危險之地!
宸兒善良,他知道,所以現在他已不屑再與這些人動手,前朝恩怨,只要他的宸兒能回來,他也願意一筆勾銷;好在如今的他已經足夠強大,即便是要他傾盡所有的內力他都願意為了他的宸兒付出,只是看到這個沾染宸兒的男人出現在眼前實在是礙眼,若是軒轅修再不離開,難保他會遏制不住心裡的怒意,做出些讓宸兒難過的舉動!
「放肆!心兒也是朕的妃子!」
從鼻腔中噴斥出的話語,軒轅修揚起下顎,雙目含威面帶怒意,眼前的男人對他妹妹的畸戀他在十年之前便已經有所察覺,雖然他並未弄清心兒與銀冥宸為何會有所關聯,也不知心兒為何會突然將漓火看做自己的兄長,但他卻清楚地知道,他的心兒,只能跟他回宮!
「嗖——」
刀鋒劃過臉側的聲音,漓火的袖中突然射出冰晶長刀,直直地朝著軒轅修的面門而來,饒是軒轅修險險一閉,那刀刃依舊是割破了他的頰邊,猩紅的血順著男人霸氣的輪廓蜿蜒而下,眾將士見狀拔刀,卻被軒轅修揮手按下!
「厲王違背朕的旨意的同時可曾想過心兒的感受?」摸了摸滴落下來的血漬,對於臉上的傷痛軒轅修連眼睛都不眨。
此刻祈心的身體已經全數被光芒包圍了起來,漓火灰色的眸中帶著戾氣,不再理會什麼回身就向地宮的身處走去。
他的宸兒等不及了,離別一次就夠了,他不想讓他的宸兒再出半絲差池!
「厲王!心兒的傷是術法所致,內力救不了她!」
儘管不願承認是自己的心切才造成了祈心的傷,面對漓火漸行漸遠的背影軒轅修依舊是將事實說了出來。
「朕讓白魅在箭上施加了術法,因此即便你耗盡了內力都不可能將心兒全然治好。」
一語,徹底絆住了男人離去的腳步,漓火回身打量著黑衣的白魅,他能感受到懷中人兒的份量在逐漸變輕。
「我的確在箭上加了術法,你在銀冥宮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這麼近的距離,這樣的箭支不可能讓這丫頭傷得這麼重。」
妖艷的男人眸帶憂色,對於祈心這丫頭他也是在是覺得好玩,若不是沒想到這丫頭突然間的轉變,他斷然不會射出那一箭,那支箭他加了符咒,漓火的武功造詣極高,一般的箭支根本就傷不了他半分。
「皇上若是欺騙了臣下,莫怪臣下不顧君臣之禮!」
鼻息吞吐出的話語,他不介意為了他的宸兒向別人妥協,只要他的宸兒沒有危險,讓他暫時信任眼前這個男人又有何妨?!
小心地放下懷中的人兒,漓火起身,示意白魅快些上前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