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玉中毒昏迷,顓頊皓天重傷在床,最後一掌森冷,頃刻間便要去了司空寂的命;一段糾葛了結,黑衣的男人此刻卻是更加地沉冷了。
又是雪覆冰凌的地方,又是滿眼的白,那寒玉的棺槨之內,女子的傾城絕色如同陽光下的雪花,這麼多年了,依舊是這般的晶瑩。
宸兒,我將司空寂給你送來了……你可遇見了他?
「轟——」
那是玉石磨礪的聲音,水晶般剔透的棺蓋被推開,漓火側身坐在棺蓋上,蒼白的手撫上女子冰冷的容顏;這樣近的距離,十年之後的現在,他依舊能聞到昔日宸兒身上淡淡的清香。
雍門已經了結了,顓頊玉也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剩下的只有整個顓頊,留她一命,為的是收網時的滴水不漏!
那個女人已經被我送到了宮裡,如今她的第一個任務完成,第二個任務便會把顓頊舒晴的項上人頭捧到我的手裡!
蒼白的食指森冷,滑過已經失了血色的唇,沒有溫度的觸感,昔日的嬌艷如今變成了這般的死寂……
宸兒……為什麼要離開我……
若你不走,此刻的我們必然會是幸福的;牽手相攜,雙雙而宿,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就算是要我背棄道義又是有何不可?!
你卻是如此地倔強頑固,寧願死去也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灰眸緊縮,漓火的眼底閃過嗜血之光!
他問過大夫,那柄匕首的位置是有救助可能的,他的宸兒卻不願。
那日的她滿身是血,小小的身子輕得彷彿一碰就要碎了,她灰眸含淚卻是笑著告訴他,不要難過,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
知道?
她是知道!她知道她騙了他!
她用自己的命騙了他!
用自己韶華的性命埋葬了他們的愛!
待在他的身邊接受他所給的愛就這麼難麼?!
那些人的言辭就這樣比她的命還重要麼?!
原本他的宸兒乖巧聽話依戀他如唯一,就是那些人,將她對他的愛悉數抹殺!
兄妹之戀又是如何?罔顧倫常又是如何?
他向來不會因為世人的看法而畏懼害怕什麼!
顓頊……
「卡——」
那是冰稜開裂的細微聲,像是亙古傳來的怒意;冰層從大殿最深處開始開裂,如同一張巨網般向外殿蔓延,那樣快的速度,細小的裂縫如同活了一般,轉瞬就鋪滿了整個殿宇!
「什麼人?!」
黑暗處傳來輕微的鞋底摩挲冰雪的聲音,漓火沉聲回頭,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闖入者的眼前!
「是你?」
冰涼生冷的觸感,鋒利的冰刃在昏黃燈光與銀白冰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剔透,祈心的脖子揚起,垂眸望著頸側如冰如晶的刀鋒,男人黑色的身影籠罩在她的影子上,看上去卻是格外地落寞。
收回冰刃,漓火的灰眸緊鎖著眼前的女人,祈心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紫色的眼珠望著這地宮之下古怪的積雪,雙手已在白袍之下收緊。
「本宮……睡不著……就隨便走走。」
明明是自己一不小心的介入,祈心卻是生生地端著宸妃的架子,雖然漓火對她的彆扭已經有所好轉,但是這個男人的性子向來令人捉摸不透,對她來說最妥當的,便是牽著尊卑拉著禮儀,盡量減少與眼前這個男人的接觸。
漓火望著她,不加言語,沉冷的灰眸,像是凋零了一室的寂寥。
「打擾了厲王真是萬分抱歉,若是厲王不介意,本宮便是先回去了。」
男人灰眸之下的目光似是再次灼熱了起來,感受到了那不尋常的溫度,祈心扭頭轉身,逃也似地就離開,手臂卻是被人牽制住,回頭望去,漓火的眸裡閃爍著她看不懂的目光。
「厲王?」
祈心抬高了聲音,帶著警示,男人卻是依舊看著他,雙眼微瞇,帶著依戀。
不好的感覺在腦海之中閃過,下一刻,黑色的身影一閃,只是衣袂翻飛間,漓火已將她重重地按到了一旁的冰牆上!
「唔……」
漓火的用力霸道,祈心瘦小的身子撞到堅硬的冰面,冷硬的撞擊頓時讓她的背部痛成一片!
皺眉,祈心悶哼出聲,剛想站直身子,陰鶩的男人卻是雙目一沉,強硬地欺了上來!
他要幹嗎?
心中一顫,想到於棲宮的那夜,覆滅般的恐懼讓她的身子都不由得抖了抖;環顧四周,滿室的冰雪,這個寒冷死寂的地方,讓祈心的身子都冰凍地僵硬!
「軒轅修封你為宸?」
漓火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灰眸逼近他,鼻息之間的溫度比深厚的冰雪還要陰冷,祈心應聲,抬眸望著;她的目光清冷,卻是難掩心底的那一抹恐慌。
「你怕我?」
漓火抬手撫摸她的發頂溫暖,如同是形成許久的最為親暱的習慣,祈心正色,有些蒼白的面容卻是擠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本宮只怕厲王忘了君臣之禮,但是本宮相信厲王能夠把握得了自己的分寸。」
她的心裡是慌的,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白袍之下的手護著腹中摯愛的孩子,為了她的孩子,她也不能讓自己有半分的差池。
那寬大蒼白的手掌順著祈心的頸側,漓火回眸流轉,嘴角帶著祈心看不懂的弧度;驀地,十指收緊,灰色的眸子瞬間被鮮紅淹沒!
「不要以為有這一張和她一樣的臉就能為所欲為!記清楚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別用軒轅修來壓我!」
漓火遏制住她,帶著從未見過的殺戮,祈心拚命地想要掙脫,卻發現得來更多的只有窒息!
「主上,皇上帶著御林軍將地宮的入口打開了!眼下正經過下沉長廊往著主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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