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起得好早。」化雪的早晨,偌大的寢殿內傳來女子嬌羞的嗓音。
「寂的毒退了麼?」墨姬起身,換上侍女昨夜便備下的服飾,淺粉色的華裳披上肩頭,遮掩住粉潤肩頭上深深淺淺的愛痕。
「你說呢?」邪惡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齊,漱洗完畢又一次來到墨姬身邊,曖昧地挑開了她方才披上的裡衣。
「寂!」輕薄的裡衣被拉開,內裡的飽滿渾圓呼之欲出,白皙的肌膚上點點猩紅可愛的草莓,墨姬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嬌嗔地開口,趕忙拉緊了衣襟,「我怎麼知道!」
眼前的人兒如小兔般瞪著無害的雙眸看著他,那雙水靈澄澈的眸子讓司空寂不禁心念一動,一抹卑劣的念頭霎時劃過腦海,男人屈身湊近正坐在床邊穿衣的她,邪魅的唇瓣貼近她小巧的耳垂,靈巧濕滑的舌尖繞到她耳後輕輕一舔,墨姬的身子明顯輕輕一顫,小女人清甜的香氣流入鼻尖,司空寂壓抑著內裡強大的衝動隱晦地開口,卻是依舊帶著無比的嚮往,「昨晚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麼,看呢,身子到現在還記得呢……」
「你!」墨姬明顯一激,粉潤的臉頰像是要滴出血來,一直紅到了耳根,這個男人真是可惡,竟然大清早地就談論如此色|情的東西,不可理喻!「不和你說了,你這個壞男人!」
墨姬氣呼呼地扯過一邊的衣服站起身子,跑到屏風後面飛快地穿了起來,司空寂輕笑著坐在床邊,看著小女人通紅著一張臉只嚮往底下鑽不由覺得好笑,說他壞男人,她自己不也理解得很透徹?心下這樣反駁者,卻並沒有再說出口,若他再這樣說下去,那單純的小女人怕是要找塊牆壁以死明志了……
「主上,小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需要在這裡用嗎?」殿外有侍女輕叩殿門,司空寂看了看還在換衣服的小女人,沉沉出聲,「端進來。」
殿門立時被打開了,四名侍女每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雖說只是早膳,廚房也準備得格外用心,今天的主食是蛋花瘦肉粥和酥皮羊肉卷,都是墨姬喜歡的菜式,除了主食之外配菜還是有六樣之多,大體是些可口的醬菜。
「姬兒,別磨蹭了,用膳了。」司空寂等了快要半刻鐘,屏風後面換衣服的小女人卻依舊沒有出來,男人知道定是她又彆扭開了,只得柔聲催促道,屏風後的墨姬如他所想其實早就穿戴完畢,可是那個討厭的男人……真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墨姬出來的時候,臉頰邊還殘存著沒來得及褪去的羞紅,她故意瞥開眼不去看司空寂,如同彆扭的小媳婦般獨自到桌邊坐下。
「墨小姐,主上特意吩咐了廚房做了您最喜歡的樣式呢……」領頭的侍女諂笑著扶墨姬坐下,墨姬抬眼看了看嘴角依舊掛著淺笑的司空寂,臉色不由得又紅了幾分。
侍女又是艷羨又是嫉妒,卻也只能無奈地為墨姬舀上一碗熱粥。俊美冷酷的主上竟然能夠露出如此迷人的笑容,這可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卑賤的她們此生都不可能如墨姬這般好命,得以近身如此高貴的人,她們能做的也只是在主子用膳之時靜靜地旁觀著,仔細地將兩人給伺候好了。
「謝謝。」墨姬揚起明媚的臉,展露出甜甜的笑,纖長靈巧的雙手接過瓷碗,蛋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胸口沒由來地一滯,胃裡突然翻滾著。瓷碗摔碎到了地上,只是眨眼之間,粉色的身影便衝到了殿外,扶在門邊乾嘔了起來。
「小姐!」侍女驚恐地跑到門邊查看情況,若是這位出了什麼狀況,她們可是擔待不起,司空寂見狀也是瞬間冷下了臉,修長的身子擁緊了懷中的小女人,目光緊鎖在那不停顫抖著的身子上,氣息冷如冰窖,「傳大夫!」
「怎麼樣?」年邁的大夫剛收回有些顫抖的手,男人冰冷的聲音就立時響了起來,司空寂坐在床邊,眸色憂愁地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老夫想問姑娘幾個問題,希望姑娘能如實回答。」年邁的大夫欠了欠身子,墨姬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卻也認真地點頭應允。
「姑娘最後一次的癸水是何時來的?」
「額?」顯然是沒有料到大夫會提這些,墨姬臉色一紅,說出的話已經輕了許多,「上月月初的時候。」
「那是已有一月有餘沒到了。姑娘近日可有覺得昏沉無力,瞌睡犯困?」
「是。」不知為何,她近日都睡得很沉,經常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還不見清醒。
大夫又伸手替她細細把了脈,略加思索過後突然抱拳躬身跪了下來,「老夫恭喜主上,賀喜主上!墨姑娘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什麼?」
兩人同時一驚,司空寂眼中的欣喜早已掩飾不住,大夫先前的問話就讓他有所懷疑,想不到竟是真的,姬兒真的有了他的骨肉!墨姬撐起身子,也是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細緻的葇胰略帶顫抖地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這裡竟已孕育著一個小小生命,孕育著她和寂的骨血……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依舊是有些不放心地開口,墨姬拉過年邁的長者,又開口再問了一遍,大夫只得再一次鄭重地點頭,「姑娘放心,老夫所言句句屬實,姑娘的脈象歡愉,確是喜脈,按時間推算,應有一個多月了。」
真的……是真的……
墨姬的笑容漸漸擴大,她好高興,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是有了寂的骨肉,他們的孩子……
眼前的小女人獨自微笑著,完全沉浸在了初為人母的喜悅之中,司空寂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傳令下去,本門逢喜,明日雍和殿夜宴,所有人都必須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