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將風鈴的三魂六魄吸入肚中,懷中的軀體斷了最後一絲氣息。
他抬起頭,懷中的風鈴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如同初生嬰兒般無害。這樣的她,在他的懷裡不聲不響,似乎沉醉在他的臂彎裡。他扯起嘴角,微微地笑著,手插進風鈴的發間,為她仔細地梳著發。
「這樣的你才乖!」他輕輕地道,目光專注。
他將她的發理順,深深地望了她最後一眼,笑得森然,「從此你再也用不上這具軀殼,你就好好地活在我的身體裡,讓我可以感受你的一切,讓我可以掌握著你的哀樂。」
手一抬,那具軀體已經被南宮傲手中的火焰燒為了灰燼。他起身,自言自語道,「風鈴,我們也出來這麼久了,如今也該回府了。」
南宮傲回到親王府,還未踏入府門,便覺得殺氣騰騰。
他黑眸一凝,手一吸,便有幾十個御林軍的士兵被他精純的內力吸倒在地。
埋伏的軍隊被發現,索性大隊人馬圍了過來。領頭的是御林軍頭領王不為,他向南宮傲抱拳道,「親王不要讓小的為難,請跟小的到皇宮一趟。」
南宮傲輕勾了唇,知道他不在的日子 ,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怎會有御林軍埋伏在他的府邸前,而且還能讓御林軍頭領親自出馬。
他舉步正準備前邁,便見著黑影一閃,程風、電鳴、雷掣將他團團護住。
「主子,快走!」程風低聲道,「那該死的替身被南宮宇收買,他進宮殺皇上事敗,逃亡在外。如今,王府被封,皇后被軟禁宮中,而這些人便是奉命緝拿主子你的。」
三言兩語,南宮傲便已經明白,自己竟被背上了黑鍋。讓人背黑鍋不是他擅長的事麼?如今,他卻被人擺了一道。沒有氣惱,只覺得有趣,他仰天長笑,精純的內力震得人耳膜發疼。
「親王,既然你逃不掉,也不必再做無枉的掙扎。皇上已經下了指令,若是親王反抗,不能活捉便就地處死。」王不為看著身後圍得跟鐵桶似的御林軍,大聲地道。
南宮傲輕噢了一聲,他掃了眼四周的御林軍,再次仰天長笑。
長笑罷,他鬼魅的身子如影子般,迅速穿過人牆。人影定,上千的御林軍士兵便舉起兵刃準備進攻。
卻在下一刻,感受到脖子一涼,如柱的血液從脖子間射去,像噴出的血霧。他們不可置信地望向南宮傲,眼神駭然,恐懼。剛才那一刻,只覺得南宮傲影子一閃,他們脖子有些微涼,卻沒想到他早已經將死亡的利刃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血液噴湧,意識便鎖定在這一刻。他們悉數倒下,血染紅了他們腳下的那方土地。
轉過頭,南宮傲唇角勾起了嗜血的微笑。他邁著優雅的步伐向著血海而來。蹲身而下,食指在最近那人的脖間沾了一點鮮血,放入唇裡。嗯,這味道,他很喜歡。
「主子!」程風三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眼前的南宮傲似乎換了個人似的。那冰冷怨毒的眼,如同那地獄而來的魔。
「嗯,你們三人對本尊還算忠心。跟著本尊,本尊讓你們看一齣好戲!」南宮傲站起了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是那樣的笑意只會令人心驚肉跳。
南宮傲一路殺將了過去,以一人抵過百萬大軍。血花在他身邊兒濺開,他卻熟視無睹。
德親王造反的聲音,響徹在宮殿的每個角落。但是他如今是這樣的厲害,阻擋無用,只有撤離。
南宮晟明,一面撤離,一面讓人將童靜心帶過來。
遠遠地,南宮晟明看到被縛來的童靜心。他氣不可遏,走上前便是給她狠狠地兩巴掌。
「賤人,你生的好兒子!」
他說得那樣厲聲,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般,童靜心只是笑。
「你還笑?」南宮晟明氣急敗壞地再給了她幾耳光。
「哀家為什麼不能笑?」童靜心淡淡道,「這些年來,哀家等的便是這一天。二十多年前,你借助哀家家族的財力登上皇位時,千許萬諾要封哀家為後。可是,後來哀家入宮,你又嫌棄哀家不是兩班大臣的女兒家,是低賤的商販出身,而只封哀家為妃。這些哀家都可以忍受,但最令哀家難以忍受的便是,在哀家生陽兒時,你卻忙著於別的妃子歡好。哀家那時也是年輕,一時想不開,傷心欲絕,結果生出的陽兒一出世便夭折。」
「你說陽兒一出世便夭折了?」南宮晟明怒極反笑,「原來這麼多年,朕立的太子竟是冒牌貨?怪不得,怪不得你不喜歡陽兒,總想著要用那個逆子代替他作為太子。」
「這是傲兒該得的。」童靜心繼續道,秘密壓在心裡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可以不顧後果,一吐為快,感覺真是開心。
「當年,我們童家助你登上大位,耗費了財力人力卻不討好。你登上大位,反而打擊他們,若不是因為邊境告急,國庫虛空,你需要有大量的財力作援,你怕早對哀家幾個哥哥下手了吧!只是,即是如此你還是不甘心,你一邊打擊,一邊將他們的勢力趕出京城。」只是童家的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他們如今仍勢在一方,前段時間,她原本想著與他們一起推傲兒上位。可傲兒卻因一個女人而意志消沉。不過,這會兒,他能夠造反至宮中,是否已經說明他已經聯繫到母舅那方的力量。
「哼,待這次事情之後,那個逆子連同你們童家統統去死吧!」南宮晟明狠狠地道。當年他借助童氏的財力登上皇位,那時他對童靜心的感情也真。只是身為帝王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封子太傅之女為後,只是那時他也一心為童靜心的未來謀劃,太傅之女無生養,他就讓她抱養了南宮陽,而南宮陽便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太子。後來,他依諾封童靜心為後,只是心卻在後宮佳麗中迷失了。慢慢地,恩情不在,便如現在一樣,只有算計與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