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總說,你可以回家安享晚年了。今天,你就可以走了。」說完,楚瑾沒等那個聽完了軒陵的話,錯愕的定在那裡的劉院長。
病房裡,霍啟潤已經換上了西裝,人顯得精神了很多,唐風站在一旁,看著霍啟潤忙碌著。白小米因為止血散送的不及時,血流的過多,再加上從冰冷的外面突然被抬進暖氣供應良好的醫院,一冷一熱,人便感冒啦。額頭上的冷汗一直不間斷的冒著。
霍啟潤小心翼翼的為白小米擦拭額頭。注意著兩邊的點滴。
「潤,我們還是將小米送回自己的醫院吧。」唐風覺得這裡的醫療設備和華神旗下的那間醫院差距太大。
霍啟潤沒有說話,此時,楚瑾用腳踢開了門,看到霍啟潤低身為白小米擦拭額頭上的汗珠的背影,本身想要進門就給霍啟潤兩拳的他愣住了。
這樣的背影,有些卑微,在真愛面前,主動的卑微。他,對白小米,有著愛,還是初戀最純潔的愛,可他,即使愛,也好似從沒做到過這樣。那往日如同天神般高傲的背影,今日,這樣落寞和卑微。
楚瑾也不知道是咋了,看到霍啟潤這樣,他的眼眶竟然有些酸。
「楚總。」唐風喚了一聲。軒陵尷尬的笑笑走進來,雖然他家總裁是這家醫院背後的BOSS,可剛才的那個舉動,實在不敢恭維,何況,這裡躺著的還是他家總裁愛著的人呢。都不怕動靜太大,吵到病人嗎?
霍啟潤沒有理會那踹門的聲音,繼續為白小米擦拭著額頭,還要脖頸。
「我會查出來,是誰偷了醫院的中藥的。」楚瑾看到白小米難受的眉頭緊蹙,今日的事情,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楚總。先把你家的事情,搞定再來調查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你母親派人混進別墅,將照片給小米看,小米不會這麼急切的出來逛早市,她想要給小白,小冷一個平常,簡單的家庭生活,因為你的母親,小米心裡承受著多少痛苦。你可曾知道。」
唐風有些激動,那照片和報紙的事情,都是楚瑾的母親派人做的。唐風查到了這些事情,可沒來得及告訴霍啟潤,就接到了霍小冷的求助。
楚瑾無話可說,他答應要好好保護白小米,可對於家人,他確實沒想到,他的母親繼續對白小米做著傷害的事情。
「我知道該怎麼做?」楚瑾驀然轉身,就走出了病房。霍啟潤自始至終都沒轉過身來和楚瑾說什麼。都是高傲如斯的男人,誰都不會向誰低頭。照片的事情,楚瑾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昆忻妍也不是好惹的主,在娛樂界混了這麼多年,沒什麼緋聞,卻為了楚瑾,搞得好似多受委屈,被人拋棄嫌棄的女人。這女人,和於茜雅,王瑜兒一樣,都是深藏不露的主。楚瑾那樣貿然在婚禮現場將人拋棄,高傲的昆忻妍怎麼可能忍受的了。
最好的報復手段,便是和楚家人一早就設計好的圈套,讓眾人再次陷進去。
夜色漸漸退去,新年的氣息在醫院濃烈上演。白小米還是高燒不退。霍啟潤和唐風將白小米帶回了自己的醫院,霍小白和霍小冷也累的夠嗆。兩個小身影趴在沙發上熟睡著。
病房的內間,晴兒輕輕的拍著霍初兒的小胸脯,哄著蹬著小腿兒,不安分的霍初兒睡覺。潤墨玉滴溜溜的墨玉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看。
好看的六月雪花的天花吊頂真好看,潤墨玉大大的眼眸珠子裡倒影了雪白的六月雪細小的花瓣。潔白的花兒在墨玉般的眸子裡綻放。
霍初兒好不容潤睡覺了,晴兒覺得手都拍酸了,白小米生病,不能給霍初兒和潤墨玉奶水喝,潤墨玉好說,安安靜靜,躺在那裡不多事,可霍初兒不好哄,以前也有喝奶粉的時候,可現在二十四小時都得喝奶粉,多少有些覺得膩了,多少有些想媽咪的奶水了。這不,嬰兒表現出來的不滿就是哼哼唧唧,手舞足蹈,晴兒耐心,霍初兒在嬰兒的世界裡,只有吃喝拉撒睡,對於霍初兒好動,好鬧的性子,偶爾耍耍脾氣,整整晴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晴兒將兩個嬰兒床擺弄在一起,將房間的大燈關掉,開了柔和的小燈。
兩個寶貝都睡覺了。晴兒也得了片刻的悠閒。走出內間,霍啟潤還在床邊照顧白小米。劍眉緊蹙,額頭微皺,眼睛裡旋轉著水霧。嘴邊的鬍渣青青。
元旦節,本是一家人開開開心過節日的日子,卻要在醫院度過,白小米高燒不退,身子一時熱,一時冷,霍啟潤細心照料,晴兒想去插手2,霍小冷拉住了晴兒的衣角。
「晴兒阿姨,你能和我出去一趟嗎?小冷找你有點事情?」
晴兒點頭,擔心的看了一眼霍啟潤和白小米,跟著霍小冷出去了。
門外左側,幾個保鏢筆直的站立著,警戒四周。
霍小冷的小身板也筆直的站在座椅邊,拉著晴兒。
「晴兒小姨,你累了。你坐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霍小冷異常嚴肅,眼眸子裡,透著不可忽視的威嚴。晴兒點頭說。
「小冷,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都會告訴你的。」
霍小冷點點頭,托起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走上前,坐在了晴兒的一邊。
「晴兒小姨,媽咪的體制,我們都很瞭解,那個六月雪是溫婉奶奶留下的,那麼溫婉奶奶一定是知道什麼事情,可惜,奶奶去世了,我們沒辦法問。不過,奶奶有留給你什麼東西嗎?比如說,信啊,錄音帶啊什麼的?」
晴兒聽完想起了一件事情,當時心裡只提到她的事情,她也沒說,但是,有些東西,肯定是不會提示的很明顯的,也許信裡真有什麼。
「我在包裹裡得到了一封信,上面說了我,這樣吧,我回別墅,把信拿給你。你看看。」
晴兒作勢要起身,霍小冷拉住了晴兒的手。小小的手掌比較冷,沒多少溫度,晴兒接觸到那冰涼,以為霍小冷生病了。忙將霍小冷的雙手合在一起,撫摸了霍小冷的額頭,沒有發燒。
「小冷。你的手好冰涼,這裡,暖氣供應的很好,不應該這麼冰涼啊。」
霍小冷微微搖頭,眼裡是感動,晴兒小姨對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好。
「小姨,我沒事。你回去,帶上兩個保鏢吧。現在是非常時期,來搶孩子的人,沒有搶到孩子,不知道會不會在對我們身邊的人下手,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妙。你要是取到了信封,就拿給我爹地看。或者是直接交給風叔叔,他們都會告訴我的,我和小白今天元旦節完了以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估計要先回法國一趟,風叔叔出總部這麼長時間,總部一直不能沒有人,爹地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只能是我們兩個去。你要替我爹地保密,我們這次回法國,希望你告訴媽咪,是因為那邊的緊急考核任務下達,我們要按照內部的規定做事情。」
霍小冷說了很多,晴兒聽的不是很明白,但她知道,小白和小冷要離開了,告訴白小米的就是,小白和小冷要有任務考核。
晴兒點點頭,還是很擔心小白和小冷,他們快六歲了,六歲的生日,怕是又要兩個寶貝自己過了。小米姐姐,她還有霍總,都不能陪著兩個寶貝過生日,心裡心疼,眼淚在眼裡大轉。不捨的這兩個寶貝。
「小姨,媽咪和弟弟妹妹,就要辛苦你了。」霍小冷說起了客氣話,讓晴兒有些不高興。這個小冷球,離別了,還要說著客氣話。
「小冷,再說客氣話,晴兒小姨就不幹了,晴兒小姨自己去逍遙去了。」晴兒圓嘟嘟的臉調皮的翹起了雙唇,霍小冷冷峻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些淡淡的笑。
霍小白揉著眼睛走出來,睡了一覺,精神也好多了。
「哥哥,你和晴兒小姨說什麼?幹嘛要背著我啊。真小氣。」霍小白對霍小冷,一向是能先扣上一頂帽子就先扣上一頂帽子。
爹地剛剛給媽咪量了體溫,說燒在退下來,他高興的就蹦下沙發,走到外面找哥哥和晴兒小姨。
霍小冷白了一眼霍小白,以為人人都像他那樣,有事情,總是笑臉解決一切啊。
「小白,你睡了一會兒,爹地叫你出來的嗎?」
霍小白點點頭,繼續揉揉眼睛。
「爹地說,媽咪的燒在慢慢的退下來。我看你不在,出來告訴你。怎麼樣?我很大方吧。」
晴兒現在很想跪下來,跪求霍小白現在是怎樣的心境,這霍小白好似笑面虎,看著無害,實則很危險。關鍵是,他的逆鱗你別碰著,但是,他的逆鱗到底是什麼,在哪裡,誰知道呢。現在覺得,小冷比小白要好對付了。晴兒在心裡給了個結論。
「小白,明天,我們要坐直升機去法國總部。這邊的事情,交給爹地和風叔叔,我們把總部的事情搞定。」霍小冷不鹹不淡的說完這句話,走走進了病房。
晴兒沒跟上去,而是和兩個保鏢出了醫院,直奔別墅而去,那封信封,是放在她的床頭枕頭裡的。因為是唯一知道能找到自己媽媽的物件,就好好的收藏著。
到了別墅,很多僕人在忙碌著,這是別墅的主人吩咐的,要做好元旦節日的氣氛出來。晴兒直接從大廳上了自己的臥室。雖然這臥室她很少用,可偶爾也還是用用。
晴兒拿起了枕頭,掏出了枕芯,一份信件落了下來。在地上的地毯上掉落的沒有一點聲音。晴兒拿起信封,打開看了看。此時,衣兜裡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晴兒在想要不要接。一個傭人上來了。
剛好是晚飯時間,傭人見晴兒回來的,想問問,晴兒要不要吃晚飯,電話因為沒人接,已經掛掉了。晴兒回了傭人,說吃點。
晴兒下了樓,傭人準備好的飯菜放在飯桌上,大廳裡忙碌的傭人繼續忙碌。晴兒想想,還是先給唐風打個電話什麼的,叫唐風過來取,畢竟,她身邊只有兩個保鏢,要是半路上出點什麼岔子,信可能被毀掉了。
晴兒拿起了電話,準備撥通唐風的電話,此時,掛掉的那個號碼,又再次打了過來。晴兒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
「喂。」
「喂。你好,是晴兒嗎?我是蕭清,我前不久接到一個叫溫婉的人的書信,說我還有一個女兒,並且將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我。我一直沒有勇氣打過來,當年的我,犯下了錯誤,今天打給你,是想約你見個面。」
見面?晴兒聽著電話裡有些滄桑的聲音,激動的手在顫抖,手機握在手裡,手心有些出汗。激動的心情,連嘴裡塞進去的飯都忘記了爵嚼。
是她的媽媽。那個她日思夜想都想找到的媽媽。可現在,媽媽主動來約她,她卻有些膽怯了。尤其是聽到電話裡,媽媽那麼坦白了說了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她原先還想責怪的話語全部哽咽在了喉嚨中。
是她的媽媽,她現在要說什麼,手裡篡著的信被捏的有些皺巴巴的。晴兒依舊沒有說話,卡在喉嚨裡的飯都有些泛酸了。
「今天是元旦節,如果你真的不原諒媽媽。媽媽可以不去見你。」電話那頭說完這些話,兩邊都沉默了很久。
晴兒靜靜的聽著那邊的動靜,眼淚從眼眶裡跳了出來,牙齒緊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的抽泣聲被那邊知道。
「晴兒,既然你原諒不了我,不想和媽媽見面,那我掛了。這個是媽媽的電話號碼。你要是哪天想見我了。就打這個電話。」
話完,電話啪嗒一聲,掛掉了。晴兒手中的手機也滑落出手掌,掉到了餐桌上,翻滾了幾個圈,碰到瓷碗才停下來。
晴兒的嗚咽的哭泣著,她的媽媽主動聯繫了她,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去見她。抹乾了眼淚,將喉嚨裡多的飯吞嚥下去,喝了點湯,給唐風打了電話。
晴兒叫傭人收拾碗筷,自己上樓去霍初兒他們的房間取了些尿布。晴兒作為護士,知道純棉,乾淨的棉布,對於霍初兒和潤墨玉的小屁屁才是最好的的。
現在市面上能買到的最好的尿不濕,都沒有純棉的布料做尿布好。柔軟的布料抹在手裡,就好似霍初兒和潤墨玉那嫩嫩滑滑的肌膚,給人的手感特別好。晴兒收拾了一大包,整整齊齊的折疊好。此時,手機的信號燈閃動,是一條信息。
「晴兒,媽咪今天在燈市最大的花燈邊等你。」是那個電話號碼發過來的。
郊外的別墅,蕭清發完短信,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走到了這一步,是她自己的選擇,不管她的女兒肯不肯來見她,她都不會放棄。以前,只能那樣遠遠的看著她,在背後看著她。現在,就因為溫婉的一份信,她可以去光明正大的見她的女兒了。
見了女兒,她的復仇計劃,要更加瘋狂的進行,即使要傷害到最好的好朋友的孩子,她也在所不惜。
溫婉寄給她的信,她知道,溫婉早就知道了晴兒的身份,只是不告訴晴兒,那麼溫婉肯定知道很多當年的事情,江語珍也許都被蒙在鼓裡了。
linda站在蕭清的身後,看著蕭清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裡的短信發呆。短信是女兒發來的。
linda從來不知道蕭清還有女兒,她的女兒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女兒。linda慢慢的靠近。蕭清感受到了有人的靠近,關掉了電話,轉身,槍口就對準了linda。linda嚇的一哆嗦。
「是,是我。」linda沒想到蕭清現在防備成了這個樣子。
蕭清狠戾的看了一眼linda。
慍怒的語氣有著讓人頭皮發麻的警告。
「我最討厭別人站在我的後面看我。下不為例。將你看到的統統忘掉。不然————」
linda嚇的直點頭,大波的頭髮上下抖動。
臉色有些慘白,剛剛,如果她真的就那麼不走運,也許,在這郊外小山群裡的別墅裡,即使屍體發臭,都不會有人來關注的。
蕭清收起了槍,越過linda,直接上了二樓,linda呆立在原地,腿還在哆嗦。蕭清身上的一套黑色勁裝已經變成了一身的乳白色和暗灰色相協調的上下冬裙,這種色調,很適合年齡五十來歲的女人來穿,看上去很和藹,很親近。
linda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眼花才看見的。不自覺的,雙手揉揉眼睛,再仔細的打量蕭清從上到下的裝扮。她沒看錯,也不是幻覺,是蕭清。
「linda,我需要出去一趟。我希望你乖乖的呆在這裡,不要企圖去醫院。那次,你私自在我安排好你進了手術室,而不動手,我表示很生氣,你知道,惹我生氣的結果是什麼?若不是看在我————」蕭清說道這裡,沒有再說下去,閉了嘴,走出了別墅。
linda這次回來,是想回來告訴蕭清,她不想幹下去了,也不想妄想成為霍啟潤的女人了,她看的很真切,霍啟潤對白小米的愛,那不是她能破壞的了的。
可蕭清不給她機會,而且,她知道很多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潤的。她一直以為,蕭清不會對白小米下手,可現在,她錯了。蕭清還要讓她假扮護士,給白小米的點滴裡加上其他西藥。白小米對西藥過敏的體制,如果是在白小米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再給白小米用錯西藥,那簡直是要白小米的命。
她以前是恨白小米,因為白小米是她的敵人,是她能成為霍啟潤女人的畔腳石。
霍啟潤別墅,夜色漸漸暗沉下來,唐風抖抖身上的雪花,進了門,大廳裡,晴兒坐在沙發上,身邊放著一大袋子的尿布,手中握著信件。
「唐風,你來了。」晴兒見唐風進來,身上還有殘留的雪花,外面下的雪很大吧,從車庫到大廳,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唐風身上就留下了這麼多的雪花。如果是在燈市。
晴兒想得有些發呆。唐風走近了晴兒,在晴兒的面前揮揮手,晴兒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