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似蝕骨的毒,將滄儀的心每一寸都霸佔,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夭桃近在咫尺的,他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
「因為恨我,才這樣折磨我?」滄儀含住夭桃的耳垂聲音嘶啞,似乎對夭桃的說法存有疑惑。
夭桃沒有反抗滄儀,被壓在他的身體下面默不作聲,她聽得出滄儀在極力隱忍那腔憤怒。耳垂濕熱,久違的觸電感傳來。
將唇從耳垂移到夭桃的臉頰,再移,移到她嫣然的唇瓣,滄儀將舌頭探進了她的口中,出乎意料的,她沒有拒絕。
唇齒磕碰,他強攻,她躲閃。終於,他捉住了她的舌,交纏不放,她似乎是期待已久,兩舌纏住你來我往,越發激烈。
夭桃微閉雙眼,感受滄儀激烈的吻,憤然帶著無賴,她躲不開,也捨不得躲開。胸前一涼,發覺衣襟已經被滄儀扯開,門沒有關,風呼呼的灌進來,卻只覺口中那條靈活的軟舌熱得像火爐,熱量將她這個冰窖填滿。
「呵,這樣便是折磨我嗎?你沒有反抗,你不是真的恨我。」滄儀從她口中退出來突然起身外袍掉在地上,露出他精緻的胸膛。
夭桃一愣,是的,她沒有反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滄儀的親暱她從來沒有反感過,反而是貪戀,偷偷的貪戀著,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看著滄儀背對著自己,那寬闊的肩那飄逸的發,那隱藏在另一面她來不及捕捉的痛……
她支起身子,外袍敞開,露出裡面黑色繡玉蓮的肚兜。
「夭桃,或許連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到底要什麼,你把自己孤立起來,你甚至忘了你只是一個女人。」
滄儀揚起頭看向外面夜幕上的那輪明月,他背對著她,怕自己忍不住,如果她不願,他不想強迫她。她那麼傲氣,那麼自負,如果他強要,只會讓她反感。
夭桃抿著唇,他的餘溫還在她的唇上,月光是寒冷的,他看著月亮在想什麼?他在想什麼比月還寒涼的事?
「你沒有拒絕我就說明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可是夭桃,你到底在怕什麼?你在顧忌什麼?是什麼讓你把自己的感情藏著掖著?你不是妖帝嗎?你不是不可一世嗎?為什麼會怕了?」
滄儀猛然回身死死盯住夭桃,她下滑的外袍精緻的鎖骨細嫩的香肩,令他呼吸一滯留。看來是九尾狐的媚術還未完全消退,不然他怎麼會心神不定!
夭桃依舊不語,垂下眼簾發怔。滄儀看穿她了,這比燈火白晝下一絲、不掛展露在他面前還令人窘迫。
滄儀繼續道:「為了鬱壘?為了鬱壘你就禁錮自己的感情?為了鬱壘你就傷害自己?萬一我不是鬱壘,你是不是就會把澤兒殺了?夭桃,你看著我,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看著我,告訴我!」滄儀加大音量。
到底想要什麼?夭桃終於抬起頭與滄儀對視。
「活了不知多少年,得到無邊法力,得到了至高權力,得到了不朽的名氣,我已經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除了鬱壘,我別無所求。正如你所說,長生太乏味,法力也不屑,而我想要的,便是那能在我毫無波瀾的心湖激起浪花的人,我活得太枯燥了……那僅僅只是我一點小小的願望……」
「這麼說只要能讓你心湖起波瀾的便是你想要的?那麼我呢?我有沒有在你心湖激起一絲一毫的波浪?」滄儀深吸一口氣在等著夭桃的答案。
「有。」夭桃不可置否。
露華正濃,滄儀似乎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開了滿心房。
「噗嗤——」滄儀那原本寒氣逼人的臉瞬間化作暖陽,笑眼微瞇,像是得了糖的孩子。
夭桃皺了皺眉,這不是今天她來找滄儀的目的,她明明只是想虛情假意一場,想不到假戲真做了。滄儀字字珠璣,不留餘地,逼得她將壓制的情感解封。
只是,為何看到滄儀笑她心中就跟著歡喜起來?為何得知他沒有生氣她會如此雀躍?為何她會去在乎他的情緒?
該死!不確定他是鬱壘之前她不能讓自己陷進去。
不行,她不能這麼被動!她要挽回局勢,不能任他擺佈!她要掌控別人,而不是要別人掌控她。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她會征服不了?
所以……
「砰——」
夭桃隔空推了一道氣流,原本敞開的門應聲緊閉。將兩處春色相隔,室外是春色滿園,室內,是巫山雲雨。
滄儀錯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撲到他身上的女人,怎麼看著有點像…餓狼撲食…一頭發了情的母狼…
「笑屁啊!我說了,你只能跟我上床!怎麼?錯過這次你就等著守一輩子的空房吧。」
滄儀差點一口氣噎死,這個笨女人…
「你若想和我再生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給澤兒生個妹妹怎麼樣?」
將夭桃打橫抱在懷裡,滄儀壞笑。
不!可!能!
夭桃用眼神很明確的告訴他。生臭小子是迫不得已,是已經大肚子了才發現懷上他,這一次她可沒有那麼傻。
「笨女人…不要再離開我…」
收了笑,滄儀吻上她的額頭幾近哀求,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夭桃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湊上雙唇堵住滄儀的嘴巴。
不可以再說下去了,不然她又會動搖,又會心軟。
滄儀抱著夭桃到了床上,看夭桃把厚重的床帳子拉上了,通常只有做一種事情時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