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十六章黃忠戰嚴顏
看著吳蘭縱馬向前,離開了黃忠赤血刀的保護範圍,嚴顏不由得笑了。他的第二箭乃是狼牙箭,箭頭如同狼牙,成三脊狀,不但鋒利而且份量十足,只不過缺點就是射程比較短,遠低於雕翎箭。嚴顏用雕翎箭將吳蘭逼上前來,就是為了給狼牙箭創造時機,果如其然。
就聽那狼牙箭帶著嗚嗚風聲激射而來,就像是九幽餓狼發出攻擊的咆哮吳蘭雖然也是一名驍將,但是面對這樣的箭矢他也沒了抵抗的勇氣,只能夠閉目等死。黃忠卻不允許他在自己面前被射死,那樣一來,自己多沒面子啊黃忠連忙從囊中取出兩隻箭來,一前一後,同時射向來襲的狼牙箭。
狼牙箭本來就重,加上接著敵樓上的高度優勢,來勢很是兇猛。黃忠的第一箭正好射在了狼牙箭的箭頭上,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最多也就是減緩了一點狼牙箭的速度。緊接著黃忠的第二箭釘在了狼牙箭的箭桿之上,將狼牙箭的方向撥了一下,錯開了吳蘭。
接連兩箭見效,黃忠不但沒有高興,眼中卻全是黯然。因為嚴顏的第三箭已經射了過來,而黃忠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幫吳蘭躲避。嚴顏的第三箭乃是從曹軍流傳過來的破甲箭,這破甲箭看似與一般羽箭一樣,只是箭頭部分更加細小鋒利,箭尖暗紅色的稜角在空中透出陣陣寒光,顯示著它與眾不同的鋒利
在這死亡將至的轉瞬之間,吳蘭想到的居然是吳懿的那一對熊貓眼。戰後吳懿大張旗鼓地將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主公做妾,絲毫不感羞愧。而這次南下也是吳懿主動請纓,自己不想被人看扁也主動申請,結果吳懿因為受傷未能遠行,自己也就只能跟著黃忠南下。想著吳懿那陰冷的三角眼,吳蘭似乎有些明白了……
就在這時,黃忠突然拋出了自己的長刀,狠狠地扎進了吳蘭的戰馬。那戰馬突然受痛,條件反射般往前一衝,本來射向吳蘭心臟的破甲箭就往上一移,逕直釘在了吳蘭的右肩之上絕處逢生的吳蘭淚流滿面,滾鞍下馬,捧著黃忠的長刀就往後跑去。嚴顏沒有再射擊,他既然已經射了吳蘭三箭,那麼絕對不會再補上幾箭,免得影響自己高手的身份。
黃忠接過吳蘭遞上的長刀,命他回營休息,對那嚴顏高聲叫道:「好個嚴希伯,果然厲害如今我家主公連破吳懿、劉瑰大軍,吳懿投降,劉瑰潰敗,如今只能蜷縮在雒縣城裡,乞求著我主的恩賜。嚴希伯,你又何必為那劉璋小兒賣命呢?如果投入我主帳下,以你的箭術武功,定不屈於我之下咱們一同吃酒,何其痛快」
嚴顏也大聲回應道:「當**家諸葛亮被曹軍軍勢所迫,離開交州,是我主收留你等,為你們補充糧秣物資,贈送財物多達上億錢。如今你們休養生息完畢,卻掉過頭來,無視道義攻擊我主這等背信棄義之徒,有何面目派你來勸降?我巴郡雖然沒有曹家軍那麼多的知名將領,但是我們這裡只有斷頭將軍,卻沒有投降將軍」
黃忠聽到此處,便知無法勸降嚴顏,只能衝著嚴顏施了一禮,領軍退下。嚴顏在城上巡視一二後,也就回府休息去了。
黃忠回到營裡時,吳蘭已經處理傷口完畢,他感激地來到黃忠帳裡,對黃忠拜倒在地:「末將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黃忠連忙將他攙起:「吳將軍不必如此,咱們都是主公麾下,本應互幫互助,為主公征戰天下。」
吳蘭仍然堅持著衝著黃忠拜了三拜:「將軍,您救了我一條命,我吳蘭從今往後,唯您馬首是瞻,誓死相隨」
黃忠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心中卻很是高興。黃忠的本部人馬在雒縣已經大半覆滅,只剩下幾十人。後來雖然屢次擴充,但是部隊已經不在是他的私人部曲,而只是被他暫時統領。真正能依托為心腹的,不過是他自己的近衛曲而已。這吳蘭雖然武藝不高,但是他投降的時候手下卻有五六千人,為了吸引後來者,諸葛亮沒有對他的隊伍進行徹底收編,也就是說吳蘭所部還擁有相對的獨立性。在這個時代,要想獲得功勳,不光需要高超的武藝,還需要良好的人脈以及適當的私人武力。
現在諸葛主公軍中已經悄悄分成了數派:一是以蔣琬為代表的原版人馬,二是以法正、孟達為代表的主動投靠派,三是以吳懿為代表的後來投靠派,四是以自己為代表的蜀地游離派。蔣琬自不必說,乃是主公的老部下;法正足智多謀,也深得主公信任;吳懿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主公,又帶來大批投降的兵士,地位也很穩固。只有自己形單影隻,而且失去了大批忠誠的下屬。有了吳蘭的效忠,黃忠覺得自己終於能夠站穩這一席之地。
黃忠安撫完吳蘭以後,讓他早點休息,自己帶著十餘親衛悄悄出營,前往附近探看地形。等到離得大營遠了,黃忠低聲說道:「仔細戒備」
四名士兵分成前後左右四個方向而去,充當警戒。剩下的親衛將黃忠圍在一起,低聲地輪流匯報大營裡的情況:「報告將軍,那吳蘭看來對將軍非常感激,這幾天在各個場合都多次提到將軍的救命之恩,而且沒有發現他與涪城聯繫,應該並無問題。」
黃忠點了點頭,同樣低聲吩咐道:「繼續觀察,不得大意。真要是感激,也不必每天都掛在嘴邊,最可靠的還是行動。下一個。」
「稟告將軍,出兵這些天來,輜重營營正有些詭異,常常寫些家信,用快馬偷偷送走,很可能他就是埋伏在咱們營中諸葛主公的密探。」
黃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找個合適的機會,你帶幾個可靠的士兵,扮成是嚴顏的斥候,將他派出的信使截殺,信內容。平時你要注意隱蔽,不要露出馬腳。」
「放心吧,將軍。這種事,我做過許多次了。」那名親衛點了點頭,充滿信心地說道。
「將軍,您的親衛曲中有十餘個後加入的是法正的探子,還有十餘人像是蔣琬的人,也許也是主公派來的。我只知道大體的人數,具體是誰並不清楚。」
黃忠點了點頭,「你明天打碎我茶杯,讓我打你十軍棍,然後散佈對我不恭敬的言論,吸引他們來發展你。從這以後,你沒事不要再發信息,潛伏進去,搞清楚他們到底是誰,有幾人,是哪裡派來的?咱們不是要背叛諸葛主公,只是漂泊這麼久了,我是看明白了。只要有兵有將,就是香餑餑。一定要控制好咱們手中的這些人馬,這就是咱們今後富貴的保證」
「將軍,我發現從墊江(一縣城名)徵集的民夫中,有嚴顏的探子六人,他們正在偷偷刺探我軍軍情。」
黃忠皺了下眉頭,「你要把他們悄悄看住,不能讓他們知道。該讓他們知道的就讓他們知道,不該讓他們知道的,寧願殺了也不能走漏消息。最好是讓他們活著,我以後還有用處。」
……
半個時辰後,黃忠處理完各項事務,於是再次上馬,這次是真的領著親衛們去附近探看地形。江州附近江河交匯,周圍環山,山上草木茂盛,有數條不知名小徑盤旋其上,不知通往何處。黃忠看到眼裡,心有所動。不過他還是想直接攻下江州,那樣可以通過大路直撲雒縣,既節約了時間,又方便部隊通行。
從山上看去,江州倒是一覽無餘,只是山路陡峻,也沒有平坦的平台,要不然在這裡加上幾架投石車,就能讓嚴顏終日頭疼。就見那江州城上,多為青壯百姓,僅摻雜有少許官兵。城中兵營倒是十分熱鬧,士兵們穿著鐵甲,頭戴頭盔,正在緊張地訓練著。很明顯,這嚴顏也不準備與自己打城池的攻防戰,要不然他不會注重訓練這些個隊形變換。真要是能將這些士兵誘出來加以消滅,那江州城就會只剩一個空殼子。
第二日,黃忠率領大軍出營,在離城兩里處擺開陣勢,向嚴顏挑戰。嚴顏打了個呵欠,拒不應戰。黃忠命令騎兵下馬,步兵盤坐,可是一天過去了,嚴顏還是沒有出戰。
第三日,黃忠命令一千兵力單獨前往江州城前搦戰,其餘士兵悄悄埋伏。可是嚴顏連探看的興趣都沒有,而是在城頭鋪上軟榻,打牌為樂。黃忠密令士兵們丟下武器,掏出牌來打牌,但嚴顏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利用這機會,還是沒有出戰。
嚴顏暗道你黃忠上次就是因為打牌吃了一個大虧,肯定不會再犯這錯誤,既然如此,那城下就是誘敵之計,我嚴顏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第四日,黃忠隨機挑選三十名大嗓門士兵(其中就包括數名活動猖獗的法正、蔣琬的探子),讓他們在城下大罵嚴顏。這次嚴顏倒是忍不住了,不過人家根本沒有出城,而是秀了一手連珠箭法,三十名士兵愣是沒有一人保命逃回
如今已是第五日,黃忠又會想出什麼計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