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攏部隊後統計傷亡,僅有兩個輕傷,老兵就是不一樣。|要救李儒的兒子,就要趁快。於是兵分兩路:一路十人回到蔡邕家裡,保護蔡邕家眷和蒲元;另一路跟隨我直撲眉塢。記得歷史上皇甫嵩等人平日裡還與董卓有點交情,他們查抄眉塢時,董卓親眷一律斬殺,就連他八十歲的老母親也給殺了。現在歷史發生了改變,從路邊小卒嘴裡得到消息,這次是呂布咬牙切齒地帶人查殺眉塢,不殺個屍橫遍野才怪。
一路上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離眉塢還有二十里地,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煙柱直衝雲霄,呂布真是個敗家子。那眉塢城牆之高下厚薄一如長安,是董卓役使民夫二十五萬所築,儼然是長安的衛星城,歷史紀錄皇甫嵩將董卓滅族後從中搜出黃金二三萬斤,白銀八九萬斤,其餘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現在居然被呂布一把火給燒了,真是個標準的敗家子,詛咒你!
可我沒到呂布也很鬱悶,自己搶先來到眉塢,除了洩憤外,也存了發財的意思。畢竟自己脫離部隊已久,要在短期內挽回自己的影響力,除了展現自己的武功外,最主要的還是帶領士兵一起發財。可是真正詐開眉塢大門,衝進藏寶庫才大失所望,裡面居然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士兵們還可以搶點零碎物件,多少也能撈一點,可是自己還指望藏寶庫中的金銀細軟、武器輜重來組建新部隊呢。「留著董卓親眷,我要問話,其餘的全給我殺了!」可是這命令下得為時已晚,除了董卓老態龍鍾的老母親,其餘人已經悉數斬殺。
呂布一把揪住那老人的頭髮,拽倒在地,厲聲問道:「哪些個金銀細帛呢?哪些個軍器輜重呢?」
那老人憤慨地反問道:「我的兒呢?」
呂布不屑地一笑,「董卓匹夫,已成肉泥矣!」
老人大慟,錘地哀號,三兩聲的工夫,已然沒了氣息。呂布大怒,下令舉火焚燒眉塢。待要離開,卻聽房中另有動靜。呂布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三兩歲的小男孩正小大人一樣坐在胡床上,不哭不鬧,尤為奇怪。這就是那李儒的兒子吧,長得倒是肥頭大耳非常可愛,不過據說這李儒已經被人刺殺,留著這孩子也沒什麼用了,呂布一舉方天畫戟就要將其串死,沒到那男孩居然試圖用手去抓長戟。呂布一縮手,那男孩頓時抓了一個空。他戲謔地問道:「家人都死絕了,你怎麼不哭?」呂布也沒到有回答,畢竟他只是一個三兩歲的小娃娃而已,沒到那小孩居然回答:「我是狼,狼不哭!」
呂布腦海中但覺轟的一聲,思緒似乎飛到了二十多年前,大草原上一個小娃娃對這救他的老武師,同樣用稚嫩的童音回答道:「我是狼,狼不哭!」
呂布大笑:「娃兒,你倒與我有緣,從今日起,李封已死,你就是我的兒子呂楓!」說罷仰天長嘯,聲震環宇。張遼納悶地跑過來,呂布樂呵呵地對他說:「遠,此子與我有緣,你替我把他抱走,交與嚴氏。我再尋找一幼兒屍首,斬碎餵狗!」
等我來到眉塢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旗桿上掛著一具白乎乎的身體,正是曾被封為謂陽君的董白(董卓的一個孫女),躲在地窖裡的她一問三不知,呂布下令將她剝光了衣服,用鐵鉤穿起下身吊了起來。我來到的時候董白身下的旗桿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就像城堡中正在上演的顏色。我下令部下停止前進、全戒備時,正看到城牆上呂布正將一幼兒屍首斬碎餵狗,大吃一驚。如今眉塢中那有別的孩子,除了李封外也就有一個董曼的一個孫子罷了。「奉先將軍,真是許久不見。你堂堂英雄,怎麼也搞虐殺這種事情,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呂布看到我吃了一驚:「曹鑠曹子烈,你怎麼在這,聯軍打過來了?」他又搖搖頭,「那群廢物也有這本事?你是來行刺董卓的吧,來晚了,董卓已經被我幹掉了。這是李儒的兒子李封,就該有這樣的下場!」
「奉先莫跟我開玩笑,李封?誰信啊?」
那呂布並沒有發怒,而是反常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珮,扔了給我:「這是他頸上系的玉珮,上面有李封兩字,」他看了下我,譏諷地說道:「奧,你不識字吧,稍後找人一看便知。」
誰說我不識字,我寫的簡體字你們認識嗎?回到東漢這麼多年,我現在終於能將公看懂了,這是多麼大的一個進步啊!居然誣蔑我,哼,看著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沒事,我不介意。
我帶著那塊粘著血跡的玉珮來見李儒,李儒什麼也沒有說。過了一兒,他費勁地在趙雨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勉強走到我的跟前,拜了下去:「自今日起,李儒已死,李楓參見主公。」聲音蒼老嘶啞,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多歲。
我連忙扶他起來:「是我無能,沒有來得及趕上……」
李楓搖搖頭,「生死有命,是我這當爹的沒有盡到責任,不怨您主公。」
我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而這時董卓被殺後,王允「祿尚書事,總朝政」。作為誅殺國賊的首要功臣,王允自然少不了朝廷的嘉賞和廣大官的稱讚。於是,王允態度開始發生改變,似乎有些飄飄然起來:「連董卓這樣不可一世的大奸賊都死於我的手下,我還有什麼可懼怕的呢?」他便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無所謂,毫不在乎,甚至居功自傲。「及在際,每乏溫潤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權宜之計,是以群下不甚附之。」每當群臣集,王允很少像以前那樣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討權宜之計,而是正襟危坐,面無和悅之色。慢慢地,群臣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推崇和擁護他了。
王允這時開始清算大賬了,在朝廷上嚴厲指責蔡邕道:「董卓是國家的罪人,禍國殃民的罪行不可饒恕,蔡邕身為天子臣民,應該從大局考慮,從國家出發,共同聲討國賊,不蔡邕念及董卓的一點私人恩惠,竟然為他感到痛惜,這難道不是與董卓同一鼻孔出氣嗎?」說完,便不容群臣分辯,立即派人前去將蔡邕押至廷尉處問罪。不過他去晚了,我們已經用李儒的佩劍交換回蔡邕,帶著馬鈞、李儒坐著大車回關東了。在我們前面,將是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