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我們精心準備了許久,最後衝殺上來卻發現車廂裡躺著一個陌生男子,絕不是李儒。那個男子雖然身中數箭血已流乾,手中卻還端著一具精緻的手弩。我走上前來,將那手弩一腳踹開,中計了,那個中途離開的「護衛長」一定就是李儒,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不過幸好我在朱雀大道還布有伏兵,要不然這次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李儒啊,李儒,枉你聰明一世,還是落入我的算計之中。
這個時候,王允和呂布也發動了……
就在李儒離開皇宮的一刻,董卓也從另一側的宮門那入宮了。本來他待在眉塢挺舒服的,可是突然李肅來報,說是得到了消息:獻帝重病。本來他過去就授權李儒弄死了一個廢帝,如今如果再死一個,那名聲也太不好聽了,這不成了皇帝殺手了嗎?所以一得到消息,董卓本來穿上鎧甲,可是貂蟬說:「您現在都是相國了,是朝中的大官,怎麼還能和武夫一樣打扮呢?」董卓一也是,就在貂蟬幫助下穿好錦袍,帶著一大票人進京了。
剛到城門口就觸了個大霉頭,十幾個小孩子一起在唱一首莫名的童謠:「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聲悲切。董卓不知怎麼,心中突然一慌,問那李肅:「你看見李儒沒有,他沒去皇宮?」
「李大人半夜就去皇宮探看,現在估計回家中補覺去了。」
「這小子也不知道等我,他兒子還在我們眉塢亂竄呢,老夫快受不了了。幾次砍了他!」
「相國說笑了,那李封我見過,挺聽話的啊。」
「我是愛說笑的人嗎?這小子現在就是匹野狼!」董卓橫了李肅一眼,正當李肅膽戰心驚的時候,董卓哈哈大笑:「小子,你怕了?」
「相國……」
「我娘說咱們西涼人都是狼,是狼就該天生天養,李儒太寵他的兒子了,這樣這個小李封永遠也成不了狼,只能是個綿羊!綿羊就是上天專門留給狼吃的!」
李肅默然無語……
來到了北掖門口,董卓一揮手,他的親衛們就形成了兩道人牆,前幾天誠心認錯的呂布也在其中,李肅納悶地問道:「相國這是何意?」
董卓也無奈的說道:「這都是李儒的主意,他說現在我好歹也是相國,該有的儀仗也該準備一些,要不然讓天下人還以為咱們西涼人馬不懂禮數呢。」
李肅暗自心驚,暗道宮中只佈置了十餘人,又怎麼是這些人的對手呢?連忙上前阻攔道:「相國不入宮也帶這麼多人吧,宮中本來就都是李儒大人的手下,又何必拘泥於虛禮呢?現在皇帝病重,您帶這麼多人進宮,萬一皇帝有失,天下人該怎麼看您呢?」
「你說的對,險些誤了大事。」董卓點了點頭,命令侍從武士推下,一邊和李肅走進宮門,一邊說道:「你們讀書人花花腸子就是多,我們武夫就不到這些。待見了那小皇帝,該怎麼說你可醒我點,免得被旁人看了笑話!」
李肅擦了擦汗,「相國言重了……」
等到兩人都進了北掖門,一旁侍立的幾個小黃門突然奮力將宮門合了起來,董卓警覺地一回頭,看到自己的衛士都被關在了外面,於是問身後的李肅:「怎麼回事,宮門怎麼關了呢?」誰料到不但沒有換來李肅的回答,反而當胸被他刺了一劍,一下子刺了一個大大的血洞!董卓雙手一把抓住李肅的寶劍,左腳一踢,已經將李肅踹到了一旁,口中大叫:「我兒呂布何在?」
那呂布大踏步上前,手中方天畫戟上鮮血直滴,戟尖掛著一個首級,正是董卓的侍衛隊長董奮!呂布長戟一輪,砸向了董卓,口中暴喊一聲,「奉詔討賊!」
董卓待要躲過,可是畢竟受傷過重,腳下打了一個踉蹌,被呂布一戟砸在肩上,只聽卡嚓一聲,左臂已經被削了下來!董卓慘叫一聲,發瘋一樣衝上來,招招都是以命換命、同歸於盡,硬是把呂布逼退了三兩步,可是已是強弩之末,被身後的李肅一劍削下首級。
呂布左手戟,右手拎著董卓的首級,一腳踹開宮門,口中大喊道:「奉詔討賊臣董卓,餘者不問!」他本以為士卒立即歡呼投降,可是他錯了。在場的侍衛都是李儒精心挑選的西涼勇士,在他們眼裡,皇帝又算個屁!董卓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神!現在天塌了,神死了,活著還有什麼用?一個伍長高呼著「為董公報仇!」衝上前來,被呂布一戟挑開;那個伍長帶來了一陣自殺衝鋒的,一個個侍衛高呼著口號衝了上來,又一個個心滿意足的戰死,給呂布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呂布也發了瘋,從小到大,他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呢?就是虎牢關之戰自己一個人挑戰夏侯敦、夏侯淵、曹鑠、魏延四人,也只是堪堪打個平手!正好看到一身是血的高順帶著陷陣營衝了過來,呂布看他們的神情,知道他們已經把并州軍中親董卓一系全都斬殺,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高呼一聲:「殺光董卓親衛!」自己率先從宮門口衝了出來……
一刻鐘以後,董卓的侍衛們全都戰死,呂布仍然怒氣難消,於是下令高順協助王允控制皇宮,自己帶著張遼等將殺入湄塢,誓要殺光裡面的所有人。
這時候,留在朱雀大道的弩手派回來兩個人,把那被射穿大腿的「衛士」拖了過來,我打眼看去,那人正是李儒!李儒見了我,顧不得捂自己的傷口,膝行兩步:「曹鑠,救我兒子!我李儒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救我兒子,董卓的億萬藏寶就是你的!」
億萬藏寶,聽著倒是挺誘人的,不過與宣誓效忠的李儒相比,差距就大了。我朗聲說道:「救你兒子,你就要效忠於我,如何?」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