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暮年到底還是心軟了,他對於這個女兒實在虧欠太多,根本無法下手,最後,還是改成了關進祠堂兩天;
顏絲鐲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本打算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便彈跳而起,隨即奔出顏府,永遠都不要回來這個令人憎惡的地方。
可是鞭子卻沒有落下來,她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的父親,飽經風霜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然後頹然的仍了手中籐條;
「我怎麼對的起淑華!「
聲音哽咽,眼眶紅腫,顏絲鐲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叫心酸的東西,她側過臉去,不敢再看那張臉,或者,就是這一刻,她才慢慢開始接受顏暮年是自己父親的事實吧!
華燈初上,月涼如水;
顏鈺寒提著一個食盒來到祠堂, 足尖一點,避開看守的家丁飛掠至屋頂,掀瓦一看,頓時啼笑皆非;
只覺昏暗的燭光下,原本該跪在靈位前思過的女子正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時不時還往頭頂猛抓幾把,那滿頭的青絲已然變成了鳥窩;
顏鈺寒忍住笑,從那細縫處一躍而下落在那女子面前;可惜還沒來得開口,脖頸處便是一片冰涼!
低頭一看,一根金玉鑲製的髮簪正抵在自己脖子上泛著冷冷的青光。
「誰?」
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妹妹的反應能力,只得掏出火折子在自己臉上晃了一圈道:「你哥!」
顏絲鐲待在這昏暗的房裡快一天了,肚子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頭昏眼花,她正煩躁不安;
猛然見顏鈺寒出現在面前,想起他今天幹的好事,立刻沒好氣駁道:「我沒哥!」
顏鈺寒一愣,知道她肯定還是為中午那件事情怪罪於自己,只得轉移話題,提起手中食盒道:
「 我給你送吃的來啦!」
顏絲鐲其實已經餓的頭昏眼花,如今聽到他送吃的來了,肚子更是不爭氣的咕嚕叫的歡樂,心想幹嘛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呢?
便不在推辭,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狼吞虎嚥!
顏鈺寒站在那裡,瞅著她那吃相,嘴角抽了抽,隨即蹲下來掏出一塊上好的絲綢布巾給她:
「絲鐲,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爹什麼都知道了!所以我才……」
「誰告訴你,我要挨家法了?」
「繡香啊,她跑來告訴我的,便讓我快去救你!」
顏絲鐲頓時眸子一寒,胸口如堵了一般難受,連眼前那美味的飯菜都沒了胃口,筷子一仍道:
「不吃了,拿回去!」
顏鈺寒呆呆的看著那沒動幾下的飯菜,俊臉倏地一沉道:「吃完它,等你出來,我幫你從外面重新買
個身家清白的丫鬟!」
顏絲鐲心裡一抖,錯愕萬分的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緩緩問道:「可是你母親那裡如何交差?」
「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辦法,雖然我不能阻止我母親對你的憎恨,但我會盡最大能力來保護你!」
顏絲鐲看著這個身形俊朗的年輕男子,他與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卻在這充滿了勾心鬥角的宅院裡說要保護自己!
眼眶突地一紅,忙低頭重新拿起筷子,慢慢的把那些飯菜一點點全部吃進肚子裡。
哥!真的……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