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地睜著大眼,「是你對不對?」
申莫瑾見她神情這麼個改變,眉宇也折了起來。
喬思控訴地看著他,「我問過你我在這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你說沒有。我問你或許我是不是該走,你說不用。實則上你心裡是在說『是、是、是!』你非得要用這種方法將我逼走嗎?」
他的臉色由原本的肅穆轉為疑惑進而變得可怕的震鄂,看著這個不可理喻的女子。
耐性終在她的一字一句中消磨殆盡。
他申莫瑾向來雖獨來獨往,雖雷厲風行,卻從來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上司。若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若不是看在一場相識,他或許早已一紙拋下,下逐令發得鏗鏘。
而此刻在他看來已經沒有商討下去的必要。
「我無法與你溝通。」他站了起來,這一次極狠戾地將文件拋到地上,決絕地轉身:「既然沒有辦法溝通,也只能以上司的身份告知你,泰晟與東捷的合作案依舊,但是明天起我要看到一個全新的面孔。」
「出去。」
「你……」她失語地站在原地,雙拳緊得爆出了青筋。
「瑪麗。」申莫瑾按了下辦公桌上的通話鍵,命令:「報表準備齊全。十五分鐘後開會!」
那邊應下了。
申莫瑾撈起西服外套,腳步下沒有停下的跡象。甚至在經過她身邊時刮起一陣微風,她想抓都抓不住。
*
世態炎涼。
這四個字太貼切了,貼切得她想哭。
喬思把東西都放入箱子,耳旁有幾個同事在咿呀地說著話像是安慰著的。其他的在不遠處的角落輕蔑地笑著,那笑容也實在是百年不曾一見的幸災樂禍。
收拾完畢才發現手上就一個箱子,原來自己的東西真的少得可憐。
她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疾步走進電梯。可門一關上,什麼底氣都抽空了。整個人順著電梯門滑了下來。
三大秘訣是嗎?
微笑是嗎?自信是嗎?她什麼都沒做到。
虧她今天還打扮了一番,虧她讀了一個晚上的手冊,虧她這麼興高采烈地來上班!
喬思水汪汪地掐著自己的大腿,咬唇讓疼痛更為清晰。此刻她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致忘了自己處的是四方透明的電梯中。她蜷縮在電梯一角,像只被遺棄的小貓,全身透著說不出的無助和難過。
今早刻意燙過的小洋裙因跌坐下來而褶皺連連,她已經無心理會,死灰地坐在電梯一角,對未來的一切突然都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