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莫瑾這一次回過頭來,依舊是那個疏離的表情,卻也是每一個這樣的表情讓她都失去了辯解的本能。只能張著唇,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你覺得是我做的?申總?」
「我只相信證據。」申莫瑾回到了座位上,把一沓文件推到她跟前,「我會和東捷詳談,換個負責人過來。因為你與泰晟之間沒有實在的合同保密條約,而且這無關公司機密,沒有法律責任。」他抬頭,靜靜地看著喬思,然後不知道是以什麼心情說出這麼一句話:「你很幸運。」
那四個字直插心臟。她搖頭,「你不信我。」
「簽了。」申莫瑾再強調地指著桌上的文件,是關於換了東捷負責人的事。
喬思固執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你不信我。」
「喬思。」他再次叫著她的名字,這一次耐性瓦解,兩個字簡短扼要卻也夾帶命令地響著:
「簽、了。」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喬思叫了起來,這一次撒野似地站在原地,那眼神如同受傷的小兔染上一層可恨的執拗。
一室人乾瞪著眼,看著他與她隔著一片靜止的空氣對望著。煙硝味在燃著,至於是什麼在脫離軌道沒人看得懂。
申莫瑾臉色驟然大變,眼神掃了遍辦公室突然沉聲吩咐:「都先出去。」
瑪麗支支吾吾地拉著其他人,半句話未說地照做。離去前皆是帶著百感交集的眼光看著喬思,再看著申莫瑾,再看著喬思……
一室清空。
她也不哭,就這麼執拗得可怕地看著他。
申莫瑾揉了揉太陽穴,坐到了待客的沙發處也示意她坐下來。喬思不肯,咬緊牙關問:「你信我嗎?」
或許是留下了倆個人,他的眼神由陌生轉為淡然,甚至夾雜一種愛莫能助的無奈。
「這件事是一定要有一個人負上法律責任。你回去東捷,有什麼不好?」
喬思握緊拳頭坐了下來,「我只問你相不相信我?」
從剛才到現在他都不曾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又要意氣用事了?」申莫瑾瞥著她,肅穆也失望,「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什麼時候才能用大人的方法處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