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燕，我不是那個意思！事情並非如你聽到的那樣！」司馬惜惜驚慌失措地想要解釋，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催燕，也想不到催燕會聽到自己一時怒氣時說的話。
「司馬夫人來看爹爹，催燕謝過了！」催燕福身行了大禮，這禮數可有講究了，下膝貼著地，手放在膝蓋上，並不是跪，是卑賤之人對尊貴之人的禮數，既然她覺得自己身份低賤，那就襯托一下她高大的形象吧，早已沒有最初的激動，再狠的話，別人都說過了，再難聽的話，也聽過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催燕，你……」
「司馬夫人請回，催燕有話想跟爹爹說！」催燕冷淡地說道，逐客令下得乾脆。
「我……」司馬惜惜蹲下身要扶催燕。
「請回！司馬將軍該心疼了！」催燕打斷她，硬是不起來，甭在我面前做出你高尚的樣子，以前是在意，如今什麼都不是，對一個人沒有任何的眷戀，可以無情到極致，催燕經歷了這些，感情淡薄，親情淡漠，還有什麼可以入得了她的眼？
「惜兒，你先回去吧，莫要被他人知曉了。」宰相催促道，催燕什麼都聽到了，看著解釋也沒有用處。
「唐葉，你這是想做個好人讓我做惡人麼？」司馬惜惜回頭想質問，你這樣勸說，無非是想要在催燕面前做個好父親，覺得是我欠你的，「催燕，莫要聽唐葉的話，我之所以來此處，除了要瞭解當年的情況外，還想在知道關於你的一切。」
「司馬夫人請回！」催燕冷然說道，一刻都不想看到你，「若是司馬夫人想知道催燕的一切，大可抽個時間到王府當年問催燕，催燕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的答案，不知道司馬夫人可否滿意？還是司馬夫人想要看看催燕到底哪裡做得不過好從中挑了不是。」
「好，我走，催燕，事情並不是你想得那樣！」司馬惜惜臨走之時還是想替自己辯駁，這一切，聽到後尾沒聽到前段的催燕，不可能會相信。
「筱意，惜兒說的可是真的？」宰相心疼地看著催燕，「是否是爹爹逼得你太緊了？」
「爹爹！」催燕慢慢地走過去，蹲下牽著宰相的手，也不想再隱瞞下去，「我作為張府小妾爹爹是知道的，慶功宴會上，張佑展覺得筱意還有一點刺繡能力，轉手送給了家裡沒有女人的三王爺做丫鬟兼侍妾！」平淡無奇的語言，彷彿在訴說著別人的苦楚。
「孩子，難為你了！」宰相痛苦地說道，「年前你來見我，我還要你替爹爹報仇，想不到這幾個月，你卻遇到了好些事情，是爹爹對不住了！」國舅心中苦楚，這個女兒，從小認定的事就是不回頭的，肯定受了很多苦。
「爹爹，莫要這樣說，筱意如今是催燕了，沒什麼好難過的。」催燕笑笑，「爹爹，此次女兒來看您，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
「做催燕好，做催燕好！」宰相聲音蒼涼，「爹在這裡很好，你安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爹爹，這些日子我也沒來看您，您可還好！」催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尋找著話題。
「催燕，惜兒已然是記起了之前的事情，她有能力可以保護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儘管去找她，她只是看不慣爹爹，不會對你怎樣。」宰相一時也想不到說些什麼好，繼續剛才的事情，「看她緊張你，便知道她未曾要拋棄你，之前是忘記了那幾年，可不能怪她。」
「爹爹，莫要再提司馬夫人了，她的苦衷催燕不懂！」只知道她覺得自個是個恥辱，剛才的話便知道她心中一直都界定自個是個不貞潔的人，像她那樣高尚的人，或許不知道人在無助之時做出的決定事後會後悔的，去年的一次錯誤的決定，已然造成了今年的一切禍端，在這個男權至高無上的年代，除了找個人依附，什麼都沒辦法改變，偷盜國舅的圖冊，被他追著趕著，若不是有老頭跟張佑亭扮演著自個，自個還有活命嗎？他早就猜到了自個的身份，很多人都猜到了自己的兩個身份，恰巧有了轉移的目標，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天對自個的厚愛呢？
「你們之間可是發生了什麼？為何你對她很是冷淡？她是你的娘親，你不是一直都期盼著娘親能復活麼？如兒已經離開了，可惜兒還在，催燕，為何爹爹看著你好似淡漠了！」宰相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催燕的頭髮，「可是在王府過得不好？受了什麼委屈了？小蘇不在你身邊照看著你麼？」
「爹爹，王爺對催燕很好，這會兒能來，也是托著他的面子！小蘇長大了，不需要女兒的照顧了，她自個能照顧好自個。」催燕抬頭笑意連連，自己受的委屈，一點都不想說出來，平白增添了煩惱便不太好。
「都是爹爹害了你！」宰相自責，當知道催燕作為齊雲忪的女人時，他再也不希望催燕替他報仇雪恨之類的，拋棄一條性命，那樣不值得，「爹爹想通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催燕，放下仇恨吧，爹的冤情到此為止！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爹爹，事情剛剛有了起色，我不想放棄！」催燕緊緊握著宰相的手，爹爹，如今一切都無法回到過去，再過幾天，王爺一走，我尾隨而去，國舅不死也得脫層皮。相信你的冤屈很快會消除！
「接下來要去哪裡？」宰相知道催燕的性子，除了問清楚去向，還能如何？
「殷國！」催燕還是說出來了，直覺告訴自個那裡有證據！
「殷國！」宰相一聽，沉思了片刻，放開催燕的手，走到裡邊，拿起筆在紙張上寫寫，接著走過來，把三張紙遞給催燕，「孩子，殷國雖是個小國，可不能忽略了他存在的厲害之處！上面的印記到了殷國見到圖標便要記得，那是皇室在民間設立的錢莊，莫要再裡邊取錢，可會被人跟蹤！沒準會被施與媚術供皇室利用，可要小心了，爹爹之前差點被迷住！」宰相說道。
「爹爹的叮囑，女兒明白！」催燕點頭，這麼一說，上次之所以會遇到殷厝，好似就是進去取錢之後沒多久的事，看來要慎重了。
父女兩又閒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