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緗，對不起，是我不夠堅定！」司馬惜惜在司馬平緗把昏睡著的催燕放在床榻上時，道歉道。
「惜兒，過去的一切不必再說！只要你們好好的，我便無所求！」司馬平緗看著床榻上睡得安詳的催燕，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個孩子，而且還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就像剛成親時期盼的，有個長得像惜兒的女兒！
「如今我想起來以前的事，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六年，是我這輩子最迷茫的時刻！」司馬惜惜鼓起勇氣，想要把一切都挑明，如果司馬平緗不能原諒她，她也只能抱歉。
「惜兒！」司馬平緗牽著司馬惜惜的手帶著她坐在床沿邊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小意要你治病之時，你不願意，莫非就是知道了些什麼？」
「沒錯，那時候我便知道小意是我的女兒！」司馬惜惜看了一眼催燕，她該是惱怒自己的拋棄吧！
「惜兒，那時候，我也曾懷疑她是你的女兒！」司馬平緗平靜地說道，司馬惜惜詫異地抬頭，「那個時候我便猜測到那六年你可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也怪我當時只顧著自個享樂，居然忘了你的倔強！這一切錯的根源，都是為夫不夠好！」
「那天，我離開了大家，遇到了唐葉，是他收留了我，接著我便發現了自己懷有身孕，當時不知道如何辦，好怕你們嫌棄我，是唐葉他們一家子不嫌棄地認下催燕，為了報答，我替唐家生了個兒子，也就是思絡，不知道他如今的去向！」司馬惜惜主動坦白了那些年發生的事，年輕時候實在是太傻了，什麼都不懂得分辨。
「惜兒！這些，為夫都未曾怪過你，誰人不曾犯過錯誤？如今你想起了記憶，是否後悔嫁給了我？」司馬平緗最怕的便是司馬惜惜發覺，喜歡的不是他，而是唐葉！那樣，她的離開，他會生不如死的。
「不曾後悔！」司馬惜惜說道，「這些年來，都是你在包容著我，你對我的愛遠遠大於我對你的愛，唐葉不過是個過客！」不能怪司馬惜惜心狠，若不是唐葉始終有自私心理在作怪，怎麼會有今天的悲劇呢？
「以前的事，發生了就當做過去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司馬平緗看著催燕，手放開司馬惜惜，輕輕在催燕的臉頰上，「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個大女兒！」
「平緗，不論如何，咱們都要保住她！」司馬惜惜抓著司馬平緗的手說道，「她的性子想必你也是懂得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驕傲到不容許任何人貶低的人，也因著她的性子，別人才想著拿捏她的人生！也造成了今天她在王府待命的慘劇！如今她為了替宰相尋找證據，洗刷冤屈，居然獨自跑出來了，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三王爺知道的，或許這個世上，只有我師兄可以勸說，只是，師兄們全然不管。」以前逃避是為了怕傷害到司馬平緗，釀造成自己的悲劇，當回想起當年的事，的確是害怕一個家從此就散了，所以她打了催燕，說了那些傷人的話，當假扮「小意」蒙騙國舅時，才猛然想到，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她？她也有苦衷！當年她出世那天，自個不知道有多開心，那為人母的喜悅現在想想都開懷！
「惜兒，你暫且放心，為夫定會去找三王爺敘敘舊！」司馬平緗安慰她，武將之間往往為了避開勾搭的嫌疑，向來是沒什麼來往的。今日不同往日了，如今有了個女兒的牽絆，不得不放下身子去結識齊雲忪，何況自個也是看中他的人品，全然是結交，有何不可？
「這樣一來，就委屈你了！」司馬惜惜知道他不喜歡拉幫結派的，如今要他違背性子做那些事，怎麼都說不過去。
「怎麼會？」司馬平緗笑笑，牽著司馬惜惜出來，「這十八年來，從未做過一天父親的模樣，讓她飽受苦難也是我的過錯！她出世那時候，我不知道，她長大的每一天，我不在身邊看著她，她頑皮的時候我未曾體會父親的無奈！算起來，我還是這個世間最不稱職的父親！」沒能跟惜兒一起照顧她，是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如今，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受傷害了。
「是我的錯！」司馬惜惜再次道歉，若不是當年她的執拗，她的驕傲，怎麼會有今天的遺憾？
「不，惜兒，錯的不是你我，而是那心腸歹毒的皇后！」司馬平緗望著皇宮的方向怒氣瀰漫，當年下藥的肯定是唐婉，他調查過無數人，好些人說皇后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大搖大擺地涉及皇上娶了她，心機可謂不小。
「皇后的確不是好人！」司馬惜惜感歎道，每次進宮，皇后都可有可無地諷刺一番，失去記憶倒沒什麼，回憶起當年她屢次獻慇勤，最後對自己下藥，便知道她有多恨自己。
「惜兒，你暫且照顧好小意，我先去王府查探消息，若是王爺發覺催燕不在，必然會大怒的！」司馬平緗看了看時辰，估計這時候國舅也沒心思來搜尋，便放心地把催燕交給司馬惜惜，自己去會齊雲忪了。
「你放心去吧，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司馬惜惜點頭，看到遠處樹木旁邊蹲著生悶氣的梅笙，笑了笑，走過去親暱地拉起她的手，「梅笙，帶你去看姐姐，以後啊，梅笙又多了一個姐姐疼了！」
「姐姐？」梅笙抬起頭來時，眼中早已淚水瀰漫，「梅笙的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嬸母，您能告訴我麼？我不要其他人做我的姐姐，我就要我自己的姐姐。」
「你的親姐姐！」司馬惜惜歎了一口氣，溫和地替她擦乾眼淚，「她活得很好，等梅笙長大了，自然就可以見到她了。」
「真的麼？」梅笙頓時喜笑顏開，「那梅笙得長到多大呢？這麼大？這麼大？還是跟嬸母一樣大呢？」
「呵呵，梅笙長大那會兒，姐姐便出現了，現在我帶你去看另外一個姐姐好麼？」司馬惜惜親切地解說，梅笙，希望你明白，你姐姐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
「嬸母，你先去看姐姐，我要去把你給我的銀錢拿給姐姐，梅笙不希望姐姐不喜歡梅笙！」梅笙脫開司馬惜惜的手，迅速往那邊跑去。
「這孩子！」司馬惜惜笑笑，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