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劫化蓮 痛心疾首 第一百零四章 一朝得意
    「呀,還未曾向奶奶報備平安!」丫頭猛然想起沒有跟奶奶說一些關於催燕的事,想著得趕快回去告知一聲,卻被催燕拉住了手。

    「小蘇,你說奶奶?」催燕凝神看著她,危險地看著她,「奶奶在燕塔!你居然不告訴我?」她們來到燕塔的那天,她便知道了,現在假裝不知道,只是想逗逗丫頭,她知道丫頭遲早會想起來,誰叫這丫頭總是往東往西,是要讓她好好想想被人戲弄的後果了。

    「是,是,是奶奶不讓說的。」誰知丫頭早已忘記一切,以為催燕不知道,那個後悔呀,催燕千交代萬叮嚀,自己都當做是耳邊風了,她要是生起氣來,命令霍叔扣了自個兩三銀子,一個月就不能隨便去買籠子養小老鼠了,不能養小老鼠,那就不能隨便去嚇唬別人,不能嚇唬別人就沒辦法找到樂趣,沒有樂趣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是丫頭懼怕催燕的其中之一,其中之二就是催燕是個狠角色,不如她意了,直接給你來點陰的,比如,把自己扔給霍叔,讓他全程管著自己,霍叔那個人,管起人來,那是沒完沒了,聒噪死了。

    「小二,你趁著現在天還沒亮盡,趕快去跟奶奶說,就說我平安無事,讓她放心。」催燕抓著丫頭不給走,倒讓小二當跑腿的了。

    「小二這就去。」小二擦擦眼淚,趕緊跑出去。

    「恩公,我先行一步。」風泳看勢頭不對勁,趕緊逃離,免得殃及池魚。

    「小蘇,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燕塔?」催燕放開丫頭,坐在桌子邊,笑看著她,心裡一點怪責她的意思都沒有,她就是一個沒主意的主,要不是別人唆使,她不會違背自己。

    「呃?不記得了。」丫頭想了想,搖搖頭。

    「嗯?」催燕鼻子一哼,回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丫頭,「小蘇,你確定你給忘了?這樣呀,若是你家小老鼠得病了,我可不給施針。」

    「呃?我想起來了,是你回燕塔那天,奶奶趕著小蘇帶著她回來,吳景頌也知曉的。」丫頭趕緊回道,丫頭秘密養了幾隻通人性的小老鼠,只要丫頭吩咐它們打洞,它們便不敢留在地上,這些小老鼠,當初還給催燕抓著探尋了好久,用針扎它們,疼得它們吱吱作響,看著她都心疼,後來催燕說,小老鼠扎針後,定能活得久遠,接著看它們的確是活得健康,都不需要給與食物便能自個去找東西吃了,丫頭才作罷。又有幾次,小老鼠懨懨的,還是催燕給紮了兩針。想起當年催燕剛學針術,醫聖讓她對著樹、草、動物等練手,曾有段時間,山谷總是傳來一陣淒厲的哀嚎,那是催燕正在扎針。也虧得催燕是個膽大的,每每抓著一個動物,便到處查看,根據醫聖的描述,當要以人做實驗時,催燕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扎針,這倒讓丫頭佩服不已。好在有名貴的藥草敷著,才沒有了事。

    「原來如此!」催燕聽完,陷入深深的思考,奶奶,你還是刀子嘴豆腐心,想著要為我好,卻不想表現,你那安心做妾的意願,筱意怕是無法滿足了。

    「催燕,你不生氣?」丫頭懷疑地看著催燕,貌似她一點生氣跡象都沒有,這倒不太正常了。

    「小蘇,你幫我一個忙!」催燕抬頭晶亮的眼睛尋求。

    「你說。」丫頭坐好。

    「替我把段非找來吧,我怕過了這兩天,王爺該來找我回去了。」催燕說道,早朝後,就怕古段非不來這裡,總覺得心裡不安寧,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好!就算綁,我也綁他來這裡。」丫頭雀躍,綁人的事,多麼好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邊疆安寧,將士功不可沒,賞賜黃金十萬兩,牛羊千頭犒賞將士·······尚書子心思細膩,為王爺送上合適禮物,特封為尚書令,受命於戶部尚書······欽此!」一大早,群臣上陣,皇帝便在昨兒擬了一份草稿,今兒便昭告天下。受益最深的便是張佑展,從六品尚書子升為四品尚書令,跳過了觀察三年的期限。眾人便都知道,他的官,是犧牲了催燕得來的。一時之間,有人艷羨他有個催燕,有人鄙視他為人不過如此,兩派人互相瞪眼,說不出話。

    古段非看著得意的張佑展,心中的悲涼滲透在心間,筱意啊筱意,被贈送他人,成了登高的台階,這就是你的命嗎?

    「經過昨兒一晚的樂道,咱們大齊人才越來越多了!」皇帝隨意說著敷衍的話,「今後,大齊還得靠大家精心勞力地效勞,誰人做得出色了,朕便賞賜誰人。」

    皇帝都是讚揚著武將們如何在邊疆抗敵,這難得的一個月內,三位武將都得勝歸來,獎賞不過是個形式,最重要的,人心要齊。

    「恭喜尚書令了!」散朝後,官階小的便主動上前向張佑展賀喜,「尚書令年紀輕輕,便如此有成就,的確是下官的榜樣啊。」說得話顯然是有嗤笑的成分的,張佑展也知道他們的誠意如何,可是,不管怎麼樣,三年未曾陞遷過的他,今年一升便是升了兩個階梯,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探花等會!」張佑展看見匆忙離去的古段非,趕緊叫住他,古段非心裡憋著一肚子的氣沒處發,又不敢對他怎麼樣,便停下來不回頭,張佑展哪裡知道他的惱怒,只得巴巴地上前討要畫,「探花,上次從你那得到的『雲中鳳』可還能再描繪一幅?」

    「永生不畫!」古段非氣沖沖地對著他說道,當初送你畫真是瞎了眼,如今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筱意,你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為何當初不來找自己?古段非想著的都是催燕為什麼要做張佑展的小妾,為什麼同在京城,卻不來找自己?既然都做人小妾了,為何還要給自己希望?

    「這倒可惜了。」張佑展當然不是來要畫的,而是想拉攏一下他,畢竟他的才學造詣是大家公認的,多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便多了一條路,誰讓他同時是國舅的外甥呢?等於半隻腳進入了皇室。

    「什麼可不可惜的,我沒有尚書令高標的姿態!」古段非心裡堵得慌,要不是你,筱意會過上讓人心疼的日子?你能把她送人,估計對她也不好。筱意啊,你受了委屈為何不說?此時,古段非又替催燕感到心疼,肯定是受了什麼委屈,走投無路了,才會投奔張佑展的,這會兒,他又在安慰自己,放佛有千萬隻爪子在抓著自己。

    「你這是什麼話?」張佑展生氣了,就算自己的官得來不正派,也不能這樣鄙視不是?難道還有人會覺得官高不好?

    「什麼話?」古段非真想自個有一身的武功,狠狠扁他一頓,那樣哪用得著像現在注意著身份隱忍著怒氣,「尚書令若有什麼不滿的,大可不必惺惺作態,讓人作嘔。」

    「你?」張佑展覺得心中的傲氣被打壓,怒氣也顯現,只是,他不敢做出什麼,誰叫自己官位還不算是最高呢。

    「尚書令某要一朝得意,得意忘形忘了祖宗姓什了。」古段非冷笑一聲,甩甩袖子走人了。再待下去,估計他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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