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頌,跟著前邊的馬車,盡量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奶奶提醒道,吳景頌皺眉,剛才還說要快,如今卻……目光看向旁邊的丫頭,同樣不明所以。
「看我做什麼?奶奶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丫頭看他回頭看自己,沒好氣地說道,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有主意的人。
「哦哦。」吳景頌把疑惑藏進心裡,扯著馬車繩子停住馬車,看著丫頭跟奶奶,張佑展跟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看躲躲藏藏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樣子,可見事實是多麼讓人費解。
「奶奶你放心,小蘇我不需動用武功便能保你們安全,吳景頌,只管駕車過去!喂,山頭的給我聽好了,我家小姐便是你們頭的恩人,這輛馬車裡面的老人是她的親人,就算你們是土匪,我也相信你們是有良心的,報恩什麼的就算了,只需你們放我們安然!如若你們不敬,我小蘇定會端了你們的老窩,讓你們不得好過。」馬車等著離著前面的人群遠遠的時候,丫頭才吩咐吳景頌駕車離開,經過那邊山谷,丫頭站立在馬車邊上,拿出手中的一個玉珮對著山頭大喊。催燕是個大夫,是很少人知道的,每救一個人,一般都會給他們一個這樣的玉珮,這些玉珮是從山中採回來的,有冬暖夏涼的功效。
「林猛,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哪裡落腳。」盜匪頭子看著那玉珮,從懷中掏出一塊看,果然是一樣的,吩咐著旁邊那個看著魁梧的男子。
「是,大當家。」叫林猛的應聲而去。剛才他便是看到催燕腰間的白色玉珮才恍惚記得那個淡笑的女大夫總是蒙著面紗眉眼彎彎笑,那樣的人,不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麼?怎麼會淪落為丫頭呢?剛才那個丫頭說的話是否可信?恩公的親人,自個是否要好好款待一番呢?思緒混亂,也懶得再想。
「吳景頌,有人跟著,你有把握甩開?」丫頭回頭看了一眼不斷閃動的葉子,試探性問一下吳景頌,如果他不能做到,那麼只能靠自己去躲避。
「進城之後可以繞著街巷擺脫。」吳景頌點頭,燕塔還是熟悉的。
「小蘇,是不是有危險?」奶奶輕輕地問,憑著自己的任性,讓他們難做,就太不應該了,筱意不想讓自己回燕塔,估計是想著泥城安全一點,可不跟著回去,心裡總是不安穩,那個丫頭,雖然不需要別人擔憂,但在燕塔,總是知道事情實在點。
「奶奶莫擔憂,有小蘇在,不會有事的。」丫頭回頭自信滿滿地看著奶奶,什麼強盜土匪的,她還不放在眼裡,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年還是十二歲時,便遇到過更加厲害的土匪,把馬車上的財物都搶了,最後還不是跟催燕一道上山搶了回來,順便把那個山寨給掀了,想著都萬分高興。
「呵呵,有小蘇在,奶奶不擔心。」奶奶笑了笑,放下簾子,獨自在沉思,都說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筱意那孩子到底瞞著大家做了什麼?她總是帶著丫頭出去,一走便是好幾個月,回來時,那笑容更加迷人。
「奶奶,前面的馬車在前面的茶棚裡停下了。」吳景頌看著前面的人群停靠,馬上把馬車停靠在遠處不被發現。
「景頌,你做的對!萬不能讓他們見到了咱們的樣子!」奶奶拍拍吳景頌的肩膀,舒心說道。
「奶奶放心,這點駕車小事,包在我身上!」吳景頌拍著胸口大聲保證,回頭挑眉看了丫頭一眼,好似在說,丫頭,瞧見了沒?這才是真本事。
「少來,保護好奶奶!奶奶,您暫且休息,小蘇前去小姐那。」丫頭看了看張佑展跟蕭煙坐在茶棚裡邊,那些丫頭三三兩兩在樹下坐好,而催燕則是稍微遠離她們坐在一棵大樹下的石頭上,覺得是好機會,只跟奶奶知會一聲便悄無聲息飛到樹枝上躲避好。
「小姐……」丫頭輕輕呼喚,催燕聽到便點頭。
「小姐,你可還好?滾動的大石頭可把我們嚇壞了。」丫頭看著那邊細說,耳聽八方小心謹慎。
「小蘇跟誰一起?」「我們」兩個詞閃現在催燕的腦中,她只是輕輕地說,其他人聽不到,唯獨小蘇可以聽到。
「小姐……」小蘇哀求,奶奶說過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的,想不到小姐敏銳,一個詞兒便聽出了弦音,要是被她知道奶奶就在那邊,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結果如何,丫頭不敢想像。
「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不必當真,小蘇,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催燕笑了笑,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來到路上的那邊隱約可見的馬車,馬車裡邊的人是誰呢?一般男兒都會是騎馬,也就是說裡邊的是女的,除了奶奶的話還有威嚴,誰還能夠讓小蘇上心呢?小蘇何時慎重著不說?想必是奶奶逼迫,來到時候,奶奶躲著看自個,說明她是擔憂自個的,只是,為什麼要把心內斂,用冷漠的態度對待自個呢?催燕想不明白。
「小姐,山頭的那個土匪頭子是否需要小蘇去查探?」丫頭想了想,把此行見催燕的目的說了出來。
「小蘇,不必著急,」催燕笑了笑,那迎風而笑的美態映入那邊的張佑展的眼中,癡迷中帶著徜徉,蕭煙冷哼才把他的目光移走,「小蘇,先要甩了他安排跟著你的人,傍晚時分,自個出城門,定會有人找你說他們當家的要見上你一面,那麼,你就跟著,見到那個當家的,只需替我跟他說一句別來無恙,其他說與不說,都無關緊要。」
「小蘇明白了,一定遵從小姐的話去做。」丫頭點頭,看著那邊,「小姐,那個女的好像見你不順眼,屢次投來敵視的目光,你看你看,那狠狠一瞪,好似前世是冤家。」
「呵呵,不是冤家是仇人。」催燕笑了笑,此時安穩,以後難免被陷害。
「小蘇看著就覺得心煩,某些時候,該好好給她一個教訓。哼!」丫頭堅定地說,殊不知,事情總是出乎她的意料。
「小蘇,別人如何不要緊,腦袋長在人頭上,總不能扭了。」催燕回頭看著蕭煙,「小蘇,趁著張佑展還在沉思沒有了警覺,早點離開吧,不然,被他知道我們在此聊天,定會有麻煩。」
「好,小姐你要多保重。」丫頭聽完便離開,回到馬車上,被奶奶拉著問前邊的情況如何,她說好。
「小蘇,快看,張少奶奶嘔吐不止。」吳景頌提醒。
「不就是嘔吐麼,管他作甚。」丫頭不耐煩,主母誕下嫡子,還有小妾的位置?我可憐的筱意,豈不是危機重重?奶奶若有所思,她的觀念裡,嫁人就要忠於一輩子,總想著催燕有張佑展的骨肉。
蕭煙吐得黃膽水都出來了,張佑展扶著她擔憂地拍著她的後背,紅香跟紅葉則用著帕子替她擦擦,催燕走過去,蕭煙惡狠狠地瞪著,「怎麼,一個小小的賤婢看到少奶奶有事,不過來提攜一下?」
「少奶奶稍等。」催燕並沒有動怒,只是笑著走過去,從張佑展手中接過她的手,不動聲色把脈:喜脈!就在催燕細細把脈的時候,蕭煙一個不穩,身體往前傾,忍不住吐了一口,噴的催燕滿臉都是唾沫跟些許的黃膽水。張佑展只是略微前傾想要詢問催燕是否有事,看到虛弱的蕭煙,握拳生生忍住,千言萬語消失在沉寂中。
呵,挑釁麼?催燕暗笑,所有的人投來鄙視的眼光,自個淡然把蕭煙扶到椅子上,此仇不報,枉費為人。
「敢對小姐不利,我……」丫頭看到便要前往教訓蕭煙,被奶奶抓住了,「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身為小妾,定要忍受著主母的任何刁難,你這樣過去,豈不是讓筱意更加難做?既然她自個選擇了那條路,就要自個走下去。」奶奶雖是氣憤,卻不可奈何。
「奶奶,那是小姐,你的親孫女!你不疼她,誰人疼?」丫頭氣不過,但又不敢隨便出現在催燕面前。吳景頌看著她們,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那也是她自個的命!?奶奶歎息道,本來就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怎麼面對著官兵白白被抓,不曉得走人,這不是自找的那是什麼?催燕會武功,奶奶知道一些,就是不太清楚她達到哪個級別。
「奶奶,您這是什麼話?什麼命不命的?小姐若是聽見了,那得多傷心?您又不是不知曉她哪是認命的?」丫頭聽完便替催燕不值,所有的人都可以誤會她,唯獨奶奶不行,親人的誤解,讓人心疼。
「好好好!你個丫頭最深情厚誼了!我老太婆就是一個不懂世事的人,行了吧?」奶奶聽著憋屈,又不是自個不樂意見她,這心裡還擔憂著。
「奶奶,您這是不講理!」丫頭無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