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忙上前,幫著把那姑娘扶了起來,並把藥碗給湊了過去,「少爺,用手把她的嘴給扳開,我們把藥給倒進去。」
鳳曉筱忙上前,去扳那姑娘的嘴,藥灌了進去,可是,沒能入喉又流了出來。
「這……怎麼辦是好?」酸酸的小臉又苦了下來,「這藥灌不下去。」
「嗯……」鳳曉筱做沉吟狀,然後神情古怪地看向酸酸,「要不……你喂吧!」
「我喂?剛才不就是我喂的嗎?」酸酸一臉茫然。
「咳,我是說讓你用嘴餵她!」
「用,用嘴喂!」酸酸變臉,「不行!」
「酸酸,你不能見死不救吧,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也不是讓你喂男人……」
「少爺,要是這是位公子,我還就毫不猶豫地喂……少爺,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我喂還不行嗎?」
酸酸撅小嘴,盯著床上那姑娘略顯蒼白的唇看了一會兒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含了一大口藥,俯下身去。
三秒,二秒……近了……
一閉眼,嘴唇正待貼上去,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
「咳……」酸酸一激動,滿口的藥一下子被吞到自己肚裡去了,「小,小姐,不,少爺,她,她有動靜了!」
「是嗎?」鳳曉筱湊近了些,細看,床上之人神情靜謐,面色蒼白,重要的是還是之前放下去的睡姿,俯下身去,細聽,也根本沒有聽到什麼,她不由得瞪了眼酸酸,「不想喂,你也別扯這種謊呀!」
「少爺,我剛剛是真的聽到了!」酸酸滿臉委屈,覺得自己很冤。
「好了,今天就放過你了,把藥碗給我!」
「啊?!」酸酸傻愣愣地把藥碗遞了過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不,是小姐,眼睜睜地看著聽自家小姐把唇貼到了床上那姑娘的唇上……
只是,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位姑娘的眼皮好像是跳動了,臉上甚至揚起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小……不,少爺,她她她……」
鳳曉筱好不容易喂完一口藥,回頭瞪了酸酸一眼,「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少,少爺,她真的……」酸酸想反駁,但是再細看床上之人,那人卻是猶如已沉睡了千萬年般毫無動靜,於是,閉上了嘴,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一碗藥喂完,鳳曉筱直呼苦,用清水洗漱一番後,合衣翻進了床的內側躺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方軟塌,「酸酸,今晚你就在那裡睡吧!」
「少爺,那位姑娘……嗯,我們不用幫她清洗一下身子嗎?她身上好髒!」
「今天好累,明天再說吧!」鳳曉筱不以為然地道。
見自家主子都不計較了,酸酸也就更無所謂了,「那我睡覺去了,有事再吩咐我!」
「去吧,去吧!」
次日,鳳曉筱是在一聲很是孱弱,但是很激動的「尖叫」聲驚醒的。
「你醒了!」鳳曉筱坐起身來,語氣裡也帶了點小激動,看來,昨晚的那碗藥還是有些效果的。
「你,你……嗚……我,我……」姑娘雙目垂淚,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那樣子,如果不是因為身體虛弱,好似要爬起來與鳳曉筱拚命似的。
鳳曉筱愕然,「姑娘,怎麼了?」
「混蛋!」姑娘雙目泛紅,帶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這是在罵我嗎?」好人難做呀!
「嗚,我不活了!」姑娘掙扎著要起來,可是剛一動,腿上的傷口裂開,讓她悶哼出聲。
「你這女人,我家少將軍好心將你救了回來,你怎麼就不識好歹的又是罵人又是尋死的?」酸酸聽到動靜,從軟榻上翻身下來,指著床上的那姑娘就開罵。
「公,公子救了我?」
「那是當然,你可是我家少將軍親自從山上把你背回來的。」
「可是……我的清白……」又有淚垂下,梨花帶雨般,很有幾分楚楚動人之姿。
「清白?」鳳曉筱與酸酸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後,明瞭。
知道那姑娘對她有所誤會,鳳曉筱急急翻身下床,面紅耳赤地解釋著:「那個……其實我是……」
酸酸見自家主子想表明女子身份,一急之下,低吼道:「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你昨晚傷那麼重,我家將軍就算想對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你哪有失什麼清白?你再看看我家將軍,連外衣都沒脫,你可別想趁機訛詐我家少將軍。」
「我,我沒有……」姑娘紅著眼眶急急解釋,「我,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與一陌生男子同眠一榻!」
「沒有想藉機賴上我家少將軍就好,我可是先警告你,我家少將軍喜歡的是男子,你有什麼心思,得趁早收了去。還有,既然我家少將軍救了你回來,安心地待在這裡……還有,這裡是軍營,一般情況下,女子是不得入內的,所以,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連累到我家少將軍,你呀,以後就幫著我家少……」
鳳曉筱張目結舌的看著酸酸一張小嘴張張合合,心中佩服萬分。
那姑娘聽到酸酸說她家少將軍只喜歡男人後,似鬆了口氣,「民女李香宮謝過少將軍的救命之恩,民女無以為報,願為奴為婢侍候在少將軍身側。」
「那個你叫……李相公?」好名字,好嚇人的名字,鳳曉筱的眼皮跳了跳。
李香宮臉上染了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民女的名字讓少將軍見笑了,不過,民女的名字不是李相公,而是他香宮,香味的香,宮殿的宮。」
鳳曉筱強忍著笑,輕咳了一聲後,轉頭對正撇笑撇得一臉通紅有酸酸道:「酸酸,你以後帶著她點!」
「是,少……將軍!」酸酸一本正經地領命。
「對了,李香……咳,李姑娘,你怎麼會暈倒在山間湖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