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魂尊 誰與爭鋒 第六一章 王府的地牢
    「諸位,可以說說你們的觀點了,是留下此二人,還是……」

    送走金破和錢曉棟,李世鋒臉上閃過一絲陰厲,很難想像,看上去和藹的老者竟有如此重的殺心,難怪此老如此令人敬畏!

    「留下,李兄,你還真想殺了金破不成?」諸葛清風當機立斷,表了態。

    「幾位前輩,金破畢竟是宋國金家的分支。晚輩身為本家弟子,於情,晚輩該站在金破這邊,於理……」金青傑的話沒說完,就有人打斷了。

    「於理個頭,難道他殺了好人,你也站在金破那混蛋那邊?」田弓的嗓門適時響起。

    「金青傑,繼續!」李世鋒白了一眼田弓,擺手讓金青傑把話說完。

    「於理,他主動來巨龍城,聯繫本家,聯合宋國西州的其餘勢力,一舉剿滅天鬼宗,出了不少力,重重地打擊一下鬼宗。所以,他不會真的加入邪鬼宗。」金青傑身為一個後輩,在此刻,表現得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你說,天鬼宗的覆滅,跟金破有直接關係?」朱天桂驚訝問道,這跟他得到的消息略有出路。

    「有何證據?」田弓沒打算給金破好日子過,抓住機會,便點出一個重磅炸彈,「也許,他想借邪鬼宗的路,成為魔王以下的第一人,巧妙的利用金家毀了天鬼宗而已。真是為你們金家不值,耗費人力物力,結果是給別人鋪路。」

    語出驚人,眾人聞之色變。

    不得不說,田弓的這個「異想天開」,看似只是他胡思亂想出來的,卻確實有成立的可能性。

    「是啊,田兄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金破屬於金家雲國肖城的分支,兩百餘年來,可謂是一直被冷眼相看的分支。有想成為人上人的想法,不是不可能。」雲國凌霄閣,此次代表閣內三位百尊前來的郭千辰點點頭,第一個發表了觀點。

    「這個……」金青傑無言以對,他跟金破接觸過幾回,但不算深交,不清楚金破真實為人如何。

    「嘿嘿……」諸葛清風冷笑兩聲,「金破是不是想成為人上人,老夫不知道。老夫只清楚一件事,金破不是一個知恩不忘報的人。李兄,諸位,老夫去整理兩套乾淨的衣裳,帶些飯菜,這就送過去了,就不參與你們的商討當中。待會兒見。」

    說罷,諸葛清風離座而起,朝金青傑看了一眼,道:「金青傑,一起來吧。」

    然後,金青傑朝呆坐的數人抱了抱拳,尾隨諸葛清風走出了大廳。

    「這個瘋老頭,年紀一大把,還是這麼火爆!」朱天桂低聲評價一句。

    「哼,理虧了不是!」田弓撇了撇嘴,對諸葛清風和金青傑的表現非常的失望,轉首對李世鋒道,「金破這人絕對有問題,李王爺,你說怎麼辦吧?」

    「依本王看,不如先等等吧,把這件事交到百尊會晤上,大家討論討論再說。」李世鋒雙手虛按,阻止想說話的幾人,「本王認為,諸葛不是一個糊塗人,肯定會勸金破不要逃走,所以大家沒有要擔心。倘若真個不放心,我們幾人輪流在地牢監視著,不就行了?」

    「好,田某同意。」田弓很爽朗地回應道。

    肅王府,建有一座地牢,穿過東花園便是,與金破所住的廂房在兩個方向。

    地牢的入口在一小片竹林的深處,幽暗的門口,像是一條等待捕食的蟒蛇。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濕冷的空氣令這個角落更加陰森又寒意。

    帶頭的護衛,輕敲了兩下牢門。

    立刻,便有人開了牢門,問清押解的金破和錢曉棟身份後,慌忙地把幾人領進地牢。

    剛進門,屋裡暖烘烘的,金破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是一件半地下的屋子,佔地不小,少說有四十個平方。

    近門口,是一個平台,放置著一對桌椅,桌上整齊地放著文房四寶,平台的邊緣處,立起一睹掌寬的矮牆,剛到腰間。

    這兒應該是李世鋒,或者有身份的人辦公的地方。金破如是想著。

    由地牢領班帶著,眾人走下十幾個台階,便站在了地平線以下的地方,各種刑罰用具玲琅滿目,邊上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散亂地放著幾個小菜,一個小酒壺以及四個小酒杯。

    地牢的護衛立刻小跑過來,見過帶隊的護衛。

    「呵呵,林大哥,通融通融。」地牢領班對著押解金破二人的高級靈將獻媚一笑。

    「從現在開始,不准喝酒。」林姓高級靈將冷冷斥了一句。

    「是是。」領班連續點頭。

    「將此二人安排進牢房。」林姓護衛簡短地命令道。

    「是。」領班應了一聲,叫上地牢值班的其餘三人,帶著金破和錢曉棟走進了對面的一扇鐵柵欄大門。

    等一切安排好,領班走了出來,笑嘻嘻地對林護衛道:「林大哥,這兩人好厲害的實力,我們幾個恐怕……」

    「哼,不用擔心,府裡來了幾位百尊,又加強了一倍的巡邏。他們沒機會逃出去的,再說,就算逃出去,老王爺應該不會為難你們。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老王爺他們隨時會來!」說罷,林護衛帶著四名手下離開了地牢。

    領班則是帶著三人。利索地打掃起來,還低聲細語不斷。

    金破和錢曉棟分在了最裡間的對面牢房,這裡並不濕冷,雖然略微帶點寒意,卻不是他們兩人擔憂的,牢間裡打掃地還算乾淨,邊上擺著一張木板,角落還有一個小桶,隱有騷臭味飄入二人的鼻中,不用猜,那是吃喝拉撒的拉撒之地。

    鐵柵欄擋不住外間通明的燈火,將幽深的監牢映得較為明亮,領班四人的低聲交談,嗡嗡地往裡傳來,聽得不是很真切,只能模模糊糊地聽清兩三個詞。

    聽了一會兒,金破便盤腿坐到床板上,內傷必須及時治療,否則帶來的後遺症,誰也料不準,也許只是暫緩了你的實力恢復,也許將會令你的戰鬥力永遠的下降。

    對金破這種特殊的武靈,更是馬虎不得。

    然而,對門的錢曉棟不像金破這樣淡定,他坐立不安,在牢房內來回踱步,目光始終注意著金破的動靜。

    額頭莫名地流下無數細汗,突然身形一閃,來至門後,撲通跪倒,雙手抓著小腿粗的木柱,哀聲道:「金破大俠,那個、、那個……」

    「有什麼事?」可能是嬰之靈的特別之處,總之,金破的內傷沒有想像中嚴重,聽到錢曉棟的聲音,他淡淡地說道,雙眼卻緊閉著。

    錢曉棟低聲求道:「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錢曉棟。」金破打斷了他的話。

    「我在,請問有什麼吩咐?」看金破願意搭理自己,錢曉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話的聲音還是討饒的語氣。

    「我已經刺過你一劍,自認為那一劍肯定會要了你的命,但你卻好好的活著。」淡而無味的語氣,令錢曉棟心中忐忑,冷汗更甚,「你能活下來,就說明你命不該絕。」

    「金破大俠,有一事相求。」錢曉棟沉吟半響,真誠地說道。

    「說。」

    「能不能保我性命?小的一定願意做牛做馬,追隨大俠你。」錢曉棟長舒一口氣,終於把最想說的話講了出來。

    「跟隨我?為什麼?」金破睜開雙眸,眸中混沌一片,平靜得可怕。

    錢曉棟身軀微動,躬了躬身子,徐徐道來:「你的實力讓我折服。而且,煞鬼宗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高級靈將擺在一些家族做客卿長老,雖不見得過得轟轟烈烈,至少平平安安,不用受人冷眼。而在煞鬼宗,就因為我膽子不大,沒人把我當回事,還受人欺負,想逃走卻又不敢,這次機會恐怕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求金大俠成全。」

    「哼,誰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萬一你想立功來增進在煞鬼宗的地位,故意接近我,我豈不是又成了煞鬼宗的人?」金破語調漸冷,「然後小爺就萬劫不復了。」

    「不不不!小的絕對不會。」錢曉棟連連擺手,到最後高舉右手,鄭重地道,「小的對天發誓,假如我不是真心追隨金破,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假如小的不是孤兒,小的一定連祖宗一起發誓。」

    當年的逃亡生涯,在錢曉棟心裡留下了濃濃的陰影,導致今後的性格發生了一點點變化。天下沒有人天生是奴才命,但對現在的錢曉棟而言,跟隨一個強大的高手,是他信心的來源,是他努力生活下去的動力。

    「讓我考慮一段時間。」金破沒有當場說出心裡的決定,看了一眼錢曉棟後,重新閉上雙眼,靜靜恢復內傷。

    錢曉棟微喜,小心翼翼地站起,彷彿害怕發生一點聲響,打擾金破的療傷,而會被永遠的拒絕,然後他看準床板方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也盤坐了上去。

    大約過了一刻鐘,外間傳來一聲詢問。

    「前輩,少俠,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不正是地牢當值領班的聲音麼?

    錢曉棟,除了消耗一定量的武力,還有就是肩膀的劍傷,內傷可以忽略不計,聽到外間的聲音,立刻睜開了雙眼,好奇地看向鐵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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