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敢相信,她還能看到宮外的月光!
她的心都要飛起來了,她轉身看向遙不及,遙不及也正對著她微笑。
只是遙不及突然臉色一變,慌忙將月兒推開,然後只見一隻白羽箭從城門射下,插入了他的心臟。
在遙不及倒下的那一霎那,月兒將他接入到了自己的懷中。
「月兒~」遙不及啞著嗓子道:「我,我只能把你帶到這裡了~」
月兒低頭,將耳朵靠近遙不及的心臟,她要記住他的心跳聲。
「走到這……就夠了……」
月兒就這樣一直抱著遙不及,直到,他的心跳聲靜止了。
他,死了。
月兒猛的起身,看向城門上的玉連清。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活著!
薔薇宮,越發勝似冷宮。
因那一晚的事情,宮中漸漸有一個這樣的傳言:早產的小王爺不是皇上的孩子。
他漸漸相信了。
月兒明白,這一切都與花梅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她的枕邊風一定沒少吹。
太子妃的位置沒得上,皇后,她一定是勢在必得了。
『晚上,皇帝身邊的太監來傳,命月兒帶著昇兒到議政殿去。她知道,最後的審判,到了。
月兒抱起昇兒,她倒要看看,那個玉連清會怎麼樣對自己的親骨肉!
勤政殿內,玉連清一身明黃格外顯眼,如此滄桑歲月,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放蕩不羈,目空一切的太子了。
當月兒抱著孩子進來時,他的心想,只要她肯跟自己說一聲昇兒的的確確是自己的兒子,他就一定相信。
但是,她沒有!
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輸!
花梅兒一身紅色宮裝,她一點都沒變。
「皇上請姐姐前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堵住宮中悠悠之口,還姐姐一個清白。」
「梅夫人。」此時的花梅兒已經是僅次於月兒的夫人了,「你不需多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花梅兒收起微笑,揚了揚下巴,一個公公便捧著一碗水走了上來。
月兒別過頭,令舞墨將孩子抱了過去,小小的昇兒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衝著玉連清揚著笑臉。
求朕!玉連清再心裡祈求著,可是月兒,卻在悠閒自得的喝著茶。
「哇」的一聲哭喊,震碎了月兒心,她扔下茶碗接過昇兒,輕輕的哄了起來。
玉連清心中一刺,他看著公公端過的碗,伸出手,紮了滴血進去。
宮內一片寂靜,唯有小昇兒的哭聲。
小公公將手中的血水晃了又晃,卻如何也不能將那兩滴血融在一起。
月兒本無心去看,她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
可當公公將那血水端到自己面前時,她卻如何也挪不開眼睛。
「不可能!」月兒爭辯道,懷中的孩子聞聲哭的更凶了。
她撥開眾人,跑了出去。
玉連清會殺了他!
但她不知道在看見那兩滴不相容的血時,玉連清的心中痛如千刀萬剮。
她將舞墨,珠兒,小德子,這幾個最為信任的人叫到身邊。吩咐了幾句後,把昇兒包好。放進了舞墨的懷中。
「舞墨,我……我……」
「月兒!」舞墨叫著月兒的小名,「我都懂,小殿下在我在,小殿下亡,我亡!」
月兒點點頭,「小德子,宮中的線人你都指派好了嗎?」
「放心娘娘。他們都是無極門的人,知道了您與門主的關係後,只把您當做主子」
「好!」月兒狠心道。
孩子,娘不能給你什麼了,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
次日,玉連清派人撞開了月兒的宮門,來清除那個「孽障」!
月兒身子一顫,將床上的那個小嬰兒抱起來,雖然小德子給了他的娘很多的銀兩。可是再多的銀兩也買不下月兒此時的恨與愧。
「皇上不必親自前來!」月兒對門外的玉連清道,「臣妾知道您想要做什麼?」她淒婉一笑,「對於您來他是恥辱,是孽障。」
玉連清的嘴張了張,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月兒抱起那嬰孩,靠著床坐下去,「臣妾不會讓您為難。」說罷,伸出一隻手掐向嬰孩的喉嚨。
她瞪大了眼睛,淚水傾瀉而下,懷中的嬰兒的哭聲越來越響,卻有漸漸的弱了下去,她感受的到手中的額孩子在掙扎,在哀求,可她的手卻越握越緊!
終於,孩子揮舞著的四肢在懷中停了下來,安靜的睡了去。
月兒手一滑,看向面無血色的玉連清道:「皇上滿意了嗎?」
玉連清不語,她……竟然能如此狠心?不都說虎毒不食子嗎?
他,並不是來治罪的,更多的,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遙不及已經死了,他可以放過他的骨血。
可是……
玉連清僵硬的別過身子,離開。
玉連清剛走,月兒便將那孩子遞給珠兒命道:「快!給他喝下解藥,趕快救過來。」
這個孩子雖然救過來了,她的兒子與舞墨,卻沒了音訊。
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秋天終於過去,冬天的寒氣已經漸漸襲來了。
冬季裡皇宮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梅夫人懷有身孕了。
她現在是後宮最受寵的女人。
若她生下兒子,被立為皇后那麼自己便沒有無法實現心中的願望了。對,自己還有一個願望。
月兒打起精神走到玉琳琅的宮中,她與她,閒雜是一樣的人。
「你來做什麼?」玉琳琅仍是一臉的驕縱之氣。
月兒緩緩的坐下,「跟你談些事情。」
「談事情?你配嗎?」玉琳琅嘲諷的看著月兒,「你知道你的存在間接的給這宮中帶來多少有趣的話題?」
月兒呵呵一笑,不以為然。
「那麼琳妃你呢?」月兒悠悠的說道:「你們定南王府見不得人的勾當似乎更多吧。」
「什麼?」
月兒盯著玉琳琅的眼睛,含著笑意說道:「害我滑胎的是你定南王府,派人阻殺我與楚承雲的,是你定南王府,聯絡無極門想要造反的。還是你定南王府!」
「你胡說!」玉琳琅瞪著圓圓的眼睛道。
「我胡說?」月兒扯過一縷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