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后傾天下 第3卷 108  毒
    眾人大驚,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畢竟是太子推到的太子妃。

    玉連清猶在生氣,剛想甩袖而去,去被月兒衣裙上滲出的血嚇住了。

    月兒緊緊的捂著小腹,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令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撕碎了,她清晰的感到腹中的孩子正一點點,一點點化為血水離她而去。不要!不要!月兒心中哭喊著,她捂著小腹的手越來越緊卻如何也擋不住那溫熱的血水一點點帶走她的體溫。

    終於,月兒支持不住,「啊」的大叫起來,隨後,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

    大殿之內立刻亂作一團,月影夫人站起來看了一眼便昏厥了過去。

    「月兒!」遙不及衝到月兒身旁,那噴灑出的血恰好落在他的頭髮上,月兒抬起疲憊的眼睛看著遙不及,她沒有聽錯,剛才他管自己叫的月兒。

    那紅色的粘稠的鮮血被遙不及發上的黑色染得幾乎看不出是紅色,那黑紅的一滴滴血落下的時候,分明現出了遙不及的白髮。月兒正欲提醒卻看到另一邊的玉連清大步走了過來,她用最後的力氣推開近前的遙不及,又勉強站起身,倒向玉連清。

    看著被眾人分隔開來的遙不及,月兒終於閉上了眼睛。

    薔薇宮內宮女公公們忙進忙出,每個人的臉上都被一個不可言喻的恐怖氣氛籠罩著。

    「太子妃有孕的事情為何不報??說!」玉連清顧不上換去一身血污的衣服,指著舞墨及兩個太醫罵道。

    「臣冤枉!太子妃有孕之事臣已經上報,不知為何太子對此卻不知情。或許是因為和側妃的孕期接近,故而疏忽了。」

    「疏忽?!這種事情你也 敢疏忽?!來人吶把太醫拉出去殺……」

    「太子殿下!!」舞墨打斷了玉連清的話,「奴婢實話告訴殿下,那一日湖心亭上,太子妃本就要告訴太子的!可是太子與側妃娘娘情誼深切,正為側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歡喜。把太子妃冷在一旁,太子妃如何也張不開口啊!」

    玉連清一愣,伸手扶住了案塌。

    「太子殿下。」一個滿頭大汗的太醫跪倒玉連清面前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無妨了,只是是血過多暈了過去。另,腹中胎兒已經……臣,請太子降罪。」

    「沒了?」玉連清看著面前的三個太醫,氣的直拍面前的花案,「啪」的一聲,花案破爛,花瓶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回稟殿下,太子妃雖身懷有孕,但是月份尚淺,摔一跤只要摔得不重,因該也是無妨的。怪只怪,太子妃體內尚存沒有排清的餘毒,又喝了些酒,這才引得胎氣震動,故而滑胎啊。」太醫急的直磕頭。

    候在一旁的玉琳琅也跟著跪了下去,「堂兄,琳琅不知姐姐有孕,不然我定不會勸姐姐飲酒。」

    「琳琅,這不干你的事情。」玉連清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拿在手上。

    舞墨看著一臉痛苦的玉連清冷笑道:「我家主子,一中忘我笑,那毒激烈,攻破之法也是以毒攻毒。二中毒時,是在贊靶,被一神秘香氣所害!」

    舞墨的話如刀,刀刀插在玉連清的胸口,這毒,皆是因自己而中!

    玉連清掌心用力,將瓷片緊緊的握住,血從他緊握著的拳頭內滲了出來。

    月兒靜靜的躺在床上,外面的一切她都停在耳中。

    玉連清日日守在月兒的床前,親自胃藥親自為月兒擦身子,而月兒始終不睜眼,即便是睜開眼睛,看到玉連清還在自己的面前,便沉沉的閉上。

    「月兒!月兒!」玉連清小心呼喚著。「月兒,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是不是有意的都不要緊。」月兒終於肯跟玉連清搭一句話,「跟你在一起,我定有血光之災。」

    玉連清微微一愣,攥緊了月兒依然冰涼的手說:「以後不會了。」

    「沒有以後,還請太子履行自己的話,將我送回江府,我將終身不嫁,安安分分的做我的棄妃。」

    「月兒……」

    「太子殿下莫不是要反悔吧。」月兒睜開眼,看向玉連清,眼中既沒有恨,更沒有愛,有的是木然。

    她經歷了那麼多痛,沒有一種痛敵得過喪子之痛。那種恨不得以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而卻不可得的痛。

    玉連清伸出手想要擦拭月兒眼角流出的淚,月兒卻別過了頭去。

    「月兒,我那是氣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太子殿下,你是未來的皇上,難道不懂得君無戲言嗎?」

    玉連清忍著心中隱隱的不悅道:「即使是棄妃也不能出皇宮,只能搬居冷宮,而我現在還不是皇帝。」

    「那就請太子把薔薇宮設為冷宮吧。」

    「月兒!我與你都飽受喪子之痛,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你的身子,而不是跟我慪氣。」

    月兒無奈的一笑,雙眼如秋天裡沒了樹葉的楛楊木。

    「太子殿下,你誤會我,我沒跟你慪氣。」

    玉連清還想勸解,玉琳琅卻帶著兩個宮女走了過來,她特意穿著一身白色宮裝,跪在了玉連清面前。

    「琳琅,你怎麼來了?」

    「回太子殿下,自打姐姐滑胎。琳琅每每想起是因為我多嘴勸下了月兒姐姐喝酒才引起她的舊疾便夜不能寐。因想著姐姐喜歡如意館畫的薔薇,便想著取上一副來或許能使得姐姐心中舒服一些,誰知……誰知卻知道了一些意外的事。」

    「什麼事?」玉連清問道。躺在床上的月兒撇著眼看著故作傷心的玉琳琅,心中厭煩的很。

    玉琳琅轉了轉眼珠子,一副極其猶豫不忍的樣子,玉連清又叫了她一次,她才吞吞吐吐的講了出來。

    「臣妾過去的時候,如意館的兩個小畫師說曾看到月兒姐姐的侍女舞墨拿著一包沒有瓤的瓜子過去,後來那畫師便日日送了湯藥過來。現在想想,那沒有瓤的瓜子,不就是無子嗎?」玉琳琅說罷,抬眼看了看玉連清左右轉了轉眼珠子,又低下了頭。

    月兒心中一涼,看來這風波才剛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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