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馨屏退眾人展開一方絲帕將金葉子放在上面,看了半日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娘娘!」月兒輕輕拍著她的背。
「這金葉子是你從哪裡得來的,你又怎麼知道我叫文馨?」
月兒本想告之她自己與楚承雲之間的關係,又怕她女兒性子吃心,便說:「是我父親告之的,他說後宮中有一卞國女子,是陛下之女喚作文馨,我可與其結交。」
「原來如此。」文馨眼中的期盼一掃而光,「告訴你父親,我辦不到你們想讓辦的事。」
「啊?」月兒迷糊的問道:「什麼事?」
文馨笑笑,多打量了月兒一眼道:「我這個人說話直白。你心裡明白就好。」
這一下月兒更迷糊了,窗外響起一陣鳥鳴,月兒一看,竟是那鳳凰欒雀,在白色的鴿子中,擁有七彩羽毛的它格外顯眼。
「你的鳥找到了。」文馨道。
月兒福了福身子便要離開,這文馨看著自己似乎很厭煩。
「你的東西。」她舉起那四片金葉子。
月兒搖了搖頭說:「送給你了。」
回到宮中,月兒仍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想著今夜玉連清定是要來,便又是一陣不悅。
「太子妃,這是太醫院送來的補品。」卓兒放了一個小匣子在月兒面前。
「補品?好端端的鋪什麼身子。」
「調好了身子就能幫太子爺懷上個小王爺啊。」卓兒行了一禮退下,月兒看著那小匣子心「砰砰」直跳,補品?小王爺?是啊,自己如此盛寵,遲早會有玉連清的孩子。
不!難不成自己的孩子要喚他一聲叔父嗎?不,不要。
「舞墨!」月兒叫道。
舞墨正用紫葫蘆中的藥丸給月兒調著茶,聽見叫她了便匆匆跑了去。
「怎麼了?」
「舞墨,有沒有什麼辦法給我找來避胎之藥?」
舞墨伸手摀住月兒的嘴道:「月兒你又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舞墨,我可以接受自己嫁給玉連清,但是我絕不能懷他的孩子。不然我寧願死。」
「好了,好了。我替你找來就是了。可是我們剛來宮中,根本沒有可依靠的人。」
月兒想了又想,拿出幾個瓜子,將瓜子瓤扔掉留下瓜子殼道:「給如意館的穆斯送去!」
是夜,一碗深色的藥就被舞墨的拿了上來。月兒二話不說將藥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到~」
月兒擦了擦嘴,舞墨趕忙把藥碗收了下去。
「好濃的一股藥味啊。」玉連清皺了眉,「你生病了嗎?」
月兒搖搖頭,坐到了一邊。
「我好不容易過來,你就不能笑笑嗎?」
「有什麼好笑的?」
玉連清看了看銅鏡中別著小臉的月兒道,「來,你坐到這來。」
月兒知道拒絕不得,坐了過去。
「閉上眼。」
月兒不知玉連清要搞什麼鬼,便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玉連清拿起描眉的筆,在月兒臉上一痛亂畫,月兒只覺得臉上一陣癢癢的感覺。
「好了。」
月兒鬆了口氣,睜開眼一看,自己的腦門上,臉上,下巴上都被畫上了一個有一個個圓圈,看著自己這幅奇怪的摸樣,月兒忍不住一笑,奪過玉連清手中的筆罵道:「你這個人實在討厭的很!」
「是啊,還有更討厭的呢。」玉連清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輕靠近月兒。
月兒本能的想躲,可是多次無效的掙扎讓她明白,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次日,玉連清坐在床上看著月兒對鏡梳妝,想起昨天玉連清對自己的捉弄,月兒白了他一眼,放下眉筆,不畫了。
「本太子來幫你畫。」
「不用!」
玉連清將月兒的手按下,「在這畫,或者去床上畫,你選一個。」
月兒臉一紅,這旁邊可還站著宮女呢。
玉連清得意的笑了,拂過月兒的臉以後仔細的看了一會後,輕輕的給月兒苗了眉毛。之後,又拿起了胭脂,看了看說:「去把茜紅的胭脂拿來。」
「我不喜歡那個顏色,太惹眼了。」
玉連清將手中的胭脂放下,「月兒,那個顏色配你。」
不一會,便有宮女拿了胭脂過來,玉連清挑出一點揉均了後輕輕的給月兒擦在唇上。
「月兒,我小的時候就見過我的父皇這樣為母親上妝。」
月兒抬眸,對上了銅鏡中玉連清那一雙奪人心魂的眼睛,心怦然一動。
她押下這份躁動,她怎麼能有這份躁動!自己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
「太子殿下,如意館的畫師送了太子妃的畫過來呢。」卓兒報。
「讓他們進來。」玉連清將月兒剛才的躁動看在了眼裡,嘴角不禁帶上一抹微笑。
「塵穆斯拜見太子,太子妃。」化作畫師的遙不及道。
「畫師請起。」
月兒見來的人是穆斯,便本能的想要躲開,站起時才發現裙子被玉連清踩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怎麼剛起來就又想倒下去啊?」玉連清接住月兒,將她摟在懷裡責備的說。
「啪啪啪。」穆斯看到此景,手不由得一抖,捧來的三幅卷軸一幅幅掉在了地上。
「臣,無能。」穆斯再次跪下。
「好了,你先退下吧。」玉連清道。
穆斯仍是跪著,玉連清不禁皺了眉說「畫師,你沒聽到本太子的話嗎?」
穆斯站起來,忍不住看了月兒一眼。
月兒身子一僵,這眼神,這眼神為何那麼像他?
玉連清感到懷中月兒的變化,便將目光落在了穆斯的身上。
「這位穆畫師眼生的很吶。你是哪裡人?」玉連清放開月兒,走進穆斯。
此時的遙不及故裝著鎮定,他必須扮演好穆斯這個角色,否則……
「臣剛入宮,故而太子看著眼生。」
「哪裡人?」
「鳳城」
玉連清覷著眼睛,這穆斯怎麼看起來神似一個人?一個他最討厭的人。
「下去吧。」
「是。」穆斯不敢再抬頭,退了出去。宮門「吱呀」關上的一瞬間,那熟悉的疼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來。
「畫師,你怎麼樣?」舞墨緊張的看著遙不及,面上卻只裝作平常的關心。
「沒事。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