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睨著眼睛道,「師兄,孟先生說了,舞墨的外傷無妨,可內臟受損。現下雖醒了,可隨時可能因五臟出血而死。」
「什麼?」月兒抓住任逍遙的衣袖,「舞墨姐姐怎麼受傷了?」
任逍遙冷冷的看著抓著自己衣袖的手,那目光似有冷箭,迫的月兒忙將手鬆開。
「這都要問你自己。」任逍遙一臉不懈的看了月兒一眼,隨即掛上暖人的笑容對遙不及說道:「師兄,這是我新研究出的藥,對你的病,應該會有幫助,你喝了吧。」
什麼?遙不及也有病在身?月兒心疼的看著遙不及,只見他對任逍遙微微一下,端起玉盞,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從來,遙不及對任逍遙送來的藥都是這樣一口氣嚥下,從前,他層賭氣弄翻了一被任逍遙送來的藥,害的任逍遙連著五天不吃不喝險些要了命,從那以後,遙不及再也不會拒絕任逍遙送來的藥了,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病根本不會好。
見遙不及喝下了藥,任逍遙滿意的笑了。
見任逍遙離開,月兒鬆了一口氣。遙不及好笑的問道:「你很怕他?」
月兒從未與遙不及這樣輕鬆的談話,於是她俏皮的回答道:「我醒來的時候叫了他一聲姐姐,他似乎很不高興呢。」
聽到這,遙不及呵呵的笑了。
月兒也跟著笑了,她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副畫中的美人。這樣的一個美人,掛在遙不及的房間內···她那麼美,還有那一身紅裙上的薔薇···
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呢?月兒不敢問。但是她想知道。
「舫主,畫上的女子是···」
「一個女人,一個我日夜思念著的女人···」遙不及聲音淡淡的,看上那副畫的眼神,卻異常的眷戀。
月兒心中一酸,接著問道:「她離開你了,為了思念她,你種了許多的薔薇花。把薔薇視作生命中的一部分,對嗎?」
「對,也不對。」遙不及笑笑,「她從來沒有在我身邊出現過,所以談不上離開···」
啊,這是怎樣折磨人的單相思啊,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癡情的人。月兒覺得今天的遙不及和往常好不一樣。
「舫主,你這麼好的人,一定能找到一個傾心愛你的女子的。」月兒真誠的說,遙不及聽罷卻哈哈大笑起來。
月兒見遙不及大笑,也不惱,她撓撓頭髮接著說:「舫主,不要再和朝廷作對了,對你沒有好處的···」
「哦?你怎麼這樣說?」
「人活著平安福樂最重要,你們這樣一直對抗朝廷,就是在刀尖子上度日,何苦呢。」
遙不及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遙不及嗎?這是我師傅給我起的名字,寓意為與生母之間遙不可及。與至親遙不可及的滋味,你品嚐過嗎?」
月兒笑了,「舫主,難道你忘了,月兒也是一個與至親要不可及的人啊。」
遙不及回望著她,對啊,她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只是自己比她幸運的多,自小被師傅所收留,雖也吃了不少苦,但還是有著快樂的。
「大周與我有殺母之仇,我要報仇。」遙不及堅定的語氣令月兒一震。她多想安撫他,可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寥寥幾語怎麼可能勸的動他。
「無論如何,舫主,我只希望你平安。」月兒關切道,而遙不及沉默了半日卻搖了搖頭。
「我的命,只為報仇而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