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仍然凌冽,月兒在風裡飄飄搖搖的走著,她找不到方向,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沒有人,沒有房子,只有她一個人,突然,一個穿著紅色裌襖的小女孩捧著一朵薔薇花跑到月兒身後,她拉拉月兒的衣角道:「姐姐,這個送給你。」月兒接過花,開心的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哈···」
「月兒!你笑什麼?月兒!」舞墨用力的推著月兒,試圖把她推醒,可是月兒整個人就像被人失了蠱一般,雙眼無神,空洞洞的看著前方,面頰緋紅,莫名其妙的笑個不停。
遙不及把手搭在月兒的脈上,久久不放,舞墨從未見主子診斷一人時用這麼長的時間,難道···舞墨不敢往下想。
「她中毒了。」遙不及張開眼睛,看著渾身抽搐大笑不止的月兒,心底微痛。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心痛的感覺了。
「中毒?」舞墨驚異的看著月兒,「怎麼好端端的就中了毒了呢!」
「把浴桶裡裝滿冰水,放入海絨花汁,讓月兒再冰水中浸泡。」遙不及命道。
「沒用的!」舞墨剛剛把月兒扶起,玉連清便出現在閣梯上,隔著珠簾也是能看到他臉上的微笑。
「我說過,我一會便過來。」玉連清用他的青古扇撩開珠簾,「她中的是笑忘我,不知道遙舫主有沒有聽過這種毒。月兒已經喝下了第五天的毒藥,再怎麼給她泡冷水也是沒有用的。」
「玉公子,月兒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非要把她逼上死路?」舞墨扶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月兒,無奈的問道。
「我跟她能有什麼仇,跟我有仇的是她一直護著的主子遙不及罷了。」玉連清用扇子撐起月兒的臉,「呦,再過一個半時辰,她就徹底去見閻王爺了,遙舫主或許不知道,這毒是我讓她給你下的。我命她把每天毒發時的反應告訴我,這樣我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替我辦事。結果,不出我預料,她還是背叛了我,自己喝了毒藥。哼,這忘我笑怪就怪在它的毒性只在第一次和第二次飲毒時發出來,第三次和第四次時其實已經幫她解了毒,但是若她將第五次的毒也喝下,就會逼出前兩次的毒,故而毒發身亡。其實我是給了她後路的,只是她太忠心了。不知道遙舫主你看到這樣一個為你忠心的丫頭就這樣死了,會不會很傷心呢?」
遙不及「哈哈」一笑,臉上卻一絲笑容都沒有。
玉連清接著說,「其實要救她一點都不難,無極門中有一位能解天下各毒,能治千鍾怪病。他便是玉面神醫任逍遙。當然遙舫主與他熟的很,舉手之勞,就看你遙舫主是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了!」
此時月兒又發出了一連串嘻嘻哈哈的笑聲,怪異的令人懼怕。她睜開眼睛,笑盈盈的望著遙不及,嘴裡念叨著:「薔薇花,記得薔薇花的的名字留給我。」說完,掙脫開舞墨的手,在暖閣中似瘋了一般的嬉笑旋轉,舞墨怎麼也控制不得她。
「你!對,就是你!你以為我怕你?你以為我怕死?我不怕!哈!哈哈哈哈!」月兒手指著玉連清,像是個喝多了不停發著酒瘋的醉鬼,鬧了半日,她便像像坨棉花似的軟塌塌的伏在舞墨身上,儼然奄奄一息了。
「遙舫主,你看著忘我笑的毒性怎麼樣啊?」玉連清昂著下巴,「這就是她背叛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