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彥小培不知道這種痛從何而來,只覺得渾身都被痛楚給包圍著,讓她動彈不得。
手不由自主地伸起,她想抓住點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抓不住,不安,慌亂,狂躁,從心底席捲而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泯滅了。
忽然,手上一重,一股溫暖隨之而來,彥小培猶如絕境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將它抓住。
「小培……」
恍惚中,耳邊響起了一道關切的聲音,彥小培的睫毛顫了顫,終於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白色讓剛睜開眼的她一時間無法適應,微瞇著眼,看不真切,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是……醫院?
「小培,你終於醒了!」
這個在疑惑間,耳邊又響起了剛剛那個聲音,裡面有著擔憂,又有著釋然。
視線終於清明,她看到了一張滿懷關切的臉,略顯憔悴的臉上,是欣慰的笑。
心下微微一怔,不由得開口道:
「蘇……」
「你剛做完手術,先不要說話。」
蘇弋言打斷了彥小培的話,
「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己,都胃穿孔了居然還到處跑,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情況就危險了。」
淡淡的責備,淡淡的埋怨,那語氣卻是無比的輕柔和不忍。
彥小培怔怔地看著他滿面的柔情,視線微轉,落在了兩人緊握著的手上。
原來剛剛自己抓住的東西,居然是他的手!
心中一陣尷尬,彥小培本能地抽回手了,眼神閃爍。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彥小培的喉嚨干疼,帶著初醒的嘶啞。
「是我!」
蘇弋言點著頭,
「當你看到哥和完顏嵐一起走掉之後,整個人都沒了靈魂一般,只是機械地朝前走,可是沒多久,就暈倒了。」
閉了閉眼,彥小培沒有勇氣想起那一幕,可是卻又不由自主地去想。
忽然,剛收回的手再一次被抓了回去,
「小培,我……」
蘇弋言的神情不自然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彥小培沒有說話,只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感覺著他手中傳來的緊張和焦慮。
過了好一會,蘇弋言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深吸了一口氣,雙目直視著彥小培,緩緩道:
「小培,我看的出來,你跟我哥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我也看的出來,你今天那麼傷心,是因為我哥。他……就是你口中的男朋友,對不對?」
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弋言,彥小培沒料到他居然會看的出來,不過也難怪了,之前自己的表現也太明顯了一點。
垂眸笑了笑,那笑中卻滿是苦澀,
「其實,也不能算是男朋友。現在想來,是我自己意會錯了,我只不過救了他,又收留了他幾天,僅此而已。」
是啊,他們之間的關係,充其量也只是朋友而已,二十幾天的相處,還真當能有多深的感情啊。
「小培……」
看著這樣落寞的彥小培,蘇弋言的臉上滿是愧色,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之間產生了誤會,我會去跟哥解釋清楚的。」
彥小培搖搖頭,苦澀的笑變為了自嘲,
「沒有必要了,說到底,他是個有未婚妻的人,既然他已經做了選擇,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術後的彥小培,還很虛弱。
蘇弋言歎了口氣,
「好了,別多想了,先休息下吧。我去給你買點米湯,醫生說醒來後三個小時,可以吃點流質食物。」
「謝謝了。」
彥小培無力地道了聲謝,緩緩閉上了眼。
她的確是很累了,累到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覺。
蘇弋言緩緩起身,看著病床上那毫無神氣的女子,臉上的擔憂,內疚,柔情一掃而光,餘下的,只有一抹陰鬱慎人的笑。
郊區的診所裡。
墨子琛焦慮不安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破舊的拖鞋劈啪作響,擾的沙發上的人也不得安寧。
「我說墨大神醫,你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啊?」
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離炎月掏掏耳朵,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
墨子琛難得沒有跟他頂嘴,只是右手捂著胸口,歪著腦袋嘀咕道:
「我還是覺得很不對勁,小培可能出事了。」
懶懶地白了他一眼,離炎嗤之以鼻,
「難道你跟她還能有心靈感應不成?」
原本只是離炎月的一句玩笑話,可是墨子琛一聽,卻好似一下子恍然大悟了,猛地跳到了離炎月的身邊,一臉激動地道:
「沒錯,沒錯,就是心靈感應。你看你和小凝之間是水火感應,我和小培之間,也可以有土木感應啊。」
土木感應?
離炎月無奈地笑,隨之卻是神情一頓,雙目圓睜地看著報紙上的一則報道。
報道上說昨天晚上在市區公園裡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兩個犯有前科的男子被一陣莫名的金光給彈到了四米高的樹上,兩人全身赤*裸,胸口印著兩個手掌印。從掌印上來看,這該是人為的,可是從那金光上來看,卻又像是一股不明的力量。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報道最後還付了一張照片,上面是印在兩人胸口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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