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彥小培看著躺在診療台上的阿澤,焦急地問著正在給他施針的墨子琛。
之前她睡醒的時候聽他們說阿澤出去要錢去了,可是左等右等卻不見他回來,就在她記得想出去找人的時候,卻聽到門口傳來的響聲。
出去一看,發現阿澤全身抽搐地躺在台階上,差點嚇了個半死。
「噬血蠱發作了。」
墨子琛的神色嚴肅,只是淡淡地回了彥小培一句,頭都沒抬地繼續著手下的動作。
「噬血蠱?」
之前彥小培昏迷著,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聊天內容,後來醒來之後,原以為已經沒事了的三人也就沒有提起,所以彥小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噬血蠱。
一邊的離炎月歎了口氣輕聲道:
「是那個女人給阿澤下的蠱。」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苦了他們,也累了墨子琛。
看著墨子琛漸顯蒼白的面容,他自然知道每次給別人治療,他的異能都會有很大的消耗。
之前彥小培傷得那麼重,都被他治的跟個沒事人一般,肯定是消耗了大量的異能的,可是現在還不到24小時,他就又要救阿澤了,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
「那個竟然是蠱嗎?」
彥小培看著雖然因為墨子琛的銀針壓制而沒有發狂自虐,卻同樣面露痛苦的阿澤,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我之前還以為是毒藥呢。」
雖然她不懂醫術,卻知道蠱比毒,要難解的多了。
墨子琛收回了阿澤胸口的銀針,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原以為已經沒事了,卻還是爆發了出來,不過比預期中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小墨子,辛苦你了。」
彥小培看著臉色比自己還要蒼白的墨子琛,還有他額頭上的細汗,知道他一定很辛苦,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有辦法解掉他的蠱毒嗎?」
墨子琛複雜地看了彥小培一眼,眼神閃爍了下,正好此時離炎月朝他丟來了一塊毛巾,連忙抓住擦起了汗,想躲開彥小培的問題。
可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彥小培是什麼眼力,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心虛,
「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墨子琛躲閃著還是不想說,一邊的離炎月卻看不下去了,
「你不救他,難道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裡不出去了嗎?」
阿澤若是死了,五行缺一,到時幻靈戒找不到,墨子琛就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屋子了。
這個問題,墨子琛當然知道,可是這件事情關乎到了彥小培的性命,若是一個不慎小培有了什麼意外,那麼他寧願一輩子都呆在這裡。
見他還是不肯說話,彥小培轉向了一邊的離炎月,
「離炎月,你知道的,對不對?」
冰冷,不耐的語氣,顯示出了彥小培此刻的憤怒。
離炎月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卻接受到了墨子琛射過來的警告性頗濃的目光,連忙閉了嘴。
彥小培憤憤地轉頭,瞪向了墨子琛,
「墨子琛!你到底說不說?!」
每當彥小培連名帶姓叫他的時候,就表示她已經暴怒到了極點。
無奈地歎了口氣,墨子琛終於開口道:
「你的血。」
彥小培的眼睛瞪了瞪,卻聽得他繼續道:
「之前是因為你的血,才抑制住了他的狂性,而且你所中攝心鏢的毒,也是由你的血液自行化解的。」
「你是說,我的血能夠解阿澤的蠱毒?」
彥小培訥訥出聲,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準確的說,是你的血能解百毒。」
被噤聲的離炎月馬上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
「居然這麼神奇?」
之前一直緊繃著的臉鬆了下來,彥小培一臉興奮地道:
「既然如此,那就趕快給他解毒啊,那是要讓他喝下去?還是要輸血呢?」
看著她在那裡興奮地團團轉,墨子琛的心微微抽痛,她就這麼在乎這個阿澤嗎?
難道她都看不出來,他都已經虛弱地快要死掉了?
最終卻還是萬分無奈地道:
「輸血就可以了,可是你昨晚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流了很多的血,要是再給他輸血,我怕你會撐不住。」
「不會的,不會的,現在的我可是強壯如牛呢,你趕緊吧。」
邊說,彥小培已經一邊捲起了袖子,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就連離炎月都快看不下去了。
「喂,我說丫頭,你就不能讓這個墨神醫休息下嗎?我看他已經累的連針都快扎不動了。」
墨子琛丟給離炎月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彥小培也怔住了,看了看躺著的阿澤,再看看站著的墨子琛,對比了一下情況,還是覺得阿澤那邊比較嚴重一點,抓著墨子琛的手,輕輕晃動著,
「小墨子,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萬一拖下去,阿澤的蠱毒再發作怎麼辦?你就稍微撐一下,等會輸好血,我給你做頓好吃的補補,阿澤不是買了很多菜嗎?」
那撒嬌的樣子,那討好祈求的語氣,若是放在平時,墨子琛肯定會雞皮滿身地跳開了,可是現在的他就連這個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朝著她苦笑了一下,
「真拿你沒辦法,還不快去那邊躺好。」
「小墨子最好了。」
彥小培一聲歡呼,乖乖地爬上了旁邊那張高一點的診療床,靜靜地等著墨子琛給她和阿澤輸血。
不過這個輸血不是簡單的從這個人的身上抽出,然後輸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就可以了。
而是在將彥小培的血輸進阿澤體內的同時又要把他體內的毒血抽出去,兩者必須同步進行,直到阿澤體內流出的血是紅色的時候,這毒才算清除。
所以需要多少血,是個未知數,這也是墨子琛之前一直不肯說出解毒方法的原因。
「你撐得住嗎?」
趁著墨子琛準備器材的時候,離炎月走過去輕聲地問道。
墨子琛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東西,唇角勾起一抹諷笑,
「必須得撐,不是嘛?」
「你們……哎,真是的……」
離炎月都不知道說點什麼了,都說旁觀者清,可是做他這麼個看得分明的旁觀者,卻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輸血的整個過程,墨子琛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兩人的變化,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彥小培的異樣,亦或者是阿澤的血液變化。
當阿澤那邊流出的血變成鮮紅色的時候,他的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
快速地拔掉了彥小培手上的輸血管,失血過多的她已經處於昏迷狀態,好在離炎月正在用自己的真氣護著她的心脈,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阿澤那邊,毒血雖然排盡,卻還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的。
離炎月看著昏迷著的兩人,還有那個眼看就要昏迷的墨子琛,只能無聲地歎息著。
又是一個晚上過去了,當清晨的鳥鳴聲響起的時候,三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客廳的兩張沙發上分別躺著阿澤和墨子琛,而房間內的床上,卻躺著彥小培。
阿澤和墨子琛兩兩相望,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耳邊傳來彥小培的驚呼聲:
「哇,這麼多菜,是誰做的?」
兩人怔怔地循聲望去,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彥小培正瞪著一雙大眼看著飯桌的方向,還未等他們轉頭,鼻尖已經充斥了誘人的香味。
飯桌上,放著五個菜,四碗飯,還冒著徐徐的熱氣。
三人互望了一眼,這裡會做菜的,應該只有彥小培了吧,可這些顯然不會是她做的,那麼是……
咦,好像還少了一個人,離炎月哪去了?
心中正想著的時候,廚房門口已經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依舊是那身白色的休閒運動衫,甚至連圍裙都沒系一個,只見他雙手端著湯鍋,優雅地走了出來,在見到目瞪口呆的三人的時候,帥氣地拋了個媚眼,
「Good Morning!」
看著那些色香俱全的菜,三人同時「咕咚」吞了下口水,墨子琛還是不可置信地道:
「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哼……」
點了點頭將湯鍋放在正中間,離炎月拍了拍手道:
「五菜一湯,遲到的晚餐,夥伴們,請慢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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