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跌坐在地,捂著喉嚨不斷地喘著氣。
好險,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死了……
可是,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忽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響,身子警覺地向著邊上一滾,卻還是沒有避開突來的襲擊,臉頰上一陣刺痛,卻只看到一道細小的銀絲一閃而過。
「把解藥拿出來!」
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愕然轉身,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女子,正是彥小培。
ELLEN記起她就是之前跟阿澤爭吵的女子。
緩緩地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微痛的面頰,手指上,沾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看似個普通的女孩,但她的本事,卻不容小覷,憑著現在的自己,未必是她的對手。
彥小培看著被她的「魂」所傷卻毫無反應的女子,心中疑惑頓起,可未等她多想,阿澤的嘶吼聲再一次響起。
「啊啊啊!!!」
阿澤抱著頭跪倒在湖邊,歇斯底里的聲音中,滿含著痛苦。
「阿澤!」
顧不得其他了,彥小培連忙奔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身體,可是這一次,卻沒能讓他鎮定下來。
「砰!」
彥小培被阿澤狠狠地推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阿澤!」
爬起身的彥小培看到阿澤居然跑到了一棵樹的邊上,抱住那粗大的樹幹,就猛地將頭撞了上去。
「不可以,阿澤!」
尖叫著跑了過去,彥小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抱住他的腰將他一把拖了開去。
可是幾近發狂的阿澤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身子一轉就把彥小培甩了開去,然後再一次衝向了那顆大樹,去勢洶洶。
被摔在樹旁的彥小培一驚,就在阿澤快撞到樹的時候,想也不想地擋在了樹幹的前面。
「噗……」
阿澤的頭就這麼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肚子上,巨大的撞力讓彥小培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落在了阿澤的臉上。
動作頓止,阿澤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嘴角帶血的彥小培,半響說不出話來。
見他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彥小培虛弱的笑了笑,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驚慌在她的眸中乍現,說時遲,那時快,彥小培右手的「魂」快速出擊,而左手則抓住阿澤的身子猛地一轉,兩人頓時換了個位置。
「啊!!」
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阿澤的黑眸陡然睜大,只見彥小培的身後,ELLEN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而她右手的手掌,卻掉落在了地上。
那聲慘叫,就是她發出的。
怔怔地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一直抓著他的女子的臉上,她的臉,好蒼白,她的笑,好虛弱。
「小培?」
神色,在瞬間變得慌張,他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彥小培,驚恐萬分。
「小培,你怎麼樣了?」
心疼地捧住她的臉,想起來了,他全部都想起來了,剛剛是他撞傷了小培。
「我……」
彥小培搖了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可是才說了一個字,又一口血噴出,這一次,噴在了阿澤的胸口。
虛弱的身子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一軟,緩緩地軟倒。
「小培,小……」
阿澤一把抱住彥小培,背後的濕潤觸感卻讓他一下子怔住了。
緩緩地抽回手,手上沾滿了血,而且是黑紫色的血。
他終於明白了,剛剛小培為何會扳轉了他的身子,為何會交換兩人的位置。
小培……為他擋住了ELLEN的攻擊。
手,劇烈的顫抖著,看著緩緩閉上眼的彥小培,他的心比之前被「噬血蠱」控制的時候還要痛,那是一種痛徹心扉,毀天滅地的痛。
ELLEN已經趁著阿澤失神的時候丟下斷掌逃走了。
阿澤冷靜了下來,看著靜靜地躺在地上的斷掌,用西裝將它抱住,然後抱起已然昏迷的彥小培,快速朝著郊區跑去。
凌晨一點整,診所的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誰他媽又半夜三更地來敲門?」
墨子琛一邊往身上套著大褲衩,一邊找著拖鞋,滿臉的不耐。
回答他的是越敲越響的門聲,他罵罵咧咧地朝外走去,卻看到離炎月正坐在沙發上打坐,頓時火大了,
「TNN的,在我這裡白吃白喝,居然連開個門都不願意,看我不……」
「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響給打斷,他怔怔地看著轟然倒地的大門,正想破口大罵,卻看到一臉憤怒的阿澤大步跨了進來,他的手中,抱著一個人。
「小培!」
墨子琛一聲驚呼已經跑了過去,而原本老僧坐定的離炎月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朝著兩人飛奔而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阿澤懷中的彥小培帶血的嘴角和慘白的面色,還有微弱的氣息,墨子琛大聲地質問著。
阿澤面色沉靜,卻是渾身冰寒,逕直將彥小培抱進了墨子琛的診療室,小心翼翼地她側放在診療台上,然後對著墨子琛冷冷地道:
「治不好她,我就殺了你。」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給我滾開!」
墨子琛氣急敗壞,一把推開阿澤,馬上診斷了起來。
眼眸越瞇越緊,面色越來越凝重,當他看到彥小培後背的傷的時候,臉色驟變。
一直默默地站在一邊的離炎月此時藍眸一緊,出聲問道:
「阿澤,你們遇到誰了?」
「啪。」
阿澤將手中的西服扔在了地上,裡面掉出了一隻女人的手掌。
「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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