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王妃   第三卷:王妃進行時 51.我不能失去一切1
    晚上 俊王府 前廳

    冬夜挺冷,所有人都坐在前廳裡故作犯愁的模樣,當然王妃因身體不舒服不在這裡,除了兩位側妃和她們的丫鬟以外,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很清楚晚上要做什麼,之所以沒人告訴琴妃是因為趙承憲根本不在乎琴妃知不知道,他一向如此,如果是他在意的那個人他會視若珍寶地捧著,而他不在乎的那個人他完全不理會人家的感受,或許趙承憲這樣是太狠了,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是最聰明的做法,都不愛了,何必再給一個空希望呢,而且也是對愛的那個女人負責,又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他或許不是個好人,但在愛情裡如果想做個好人,到頭來很可能幾敗俱傷,還不如做個壞人呢。

    趙承憲站起身很無奈地說道「今天也找不到一點線索,看來明天只能聽憑瑞王發落啦!」然後看著尚志夏和月兒一臉抱歉地說「讓刑部的人白忙一場,真是過意不去!」他們就是演戲給玉妃看的,讓她放鬆,才有助於今晚的行動。

    尚志夏站起來面對趙承憲行了個抱手禮道「哪裡、哪裡,應當是下官們慚愧才是,查案本就是刑部的職責,只是這次竟然無功而返,只望瑞王爺不牽累俊王府才好!」兩個人在那假客氣,然後對看一眼忍住想笑場的衝動,趙承憲微微點頭表示可以了。

    月兒趁機偷偷地瞄幾眼玉妃和貼身丫鬟紅兒的表情,一點沒有難過或害怕的表情,反而有些難以掩飾的得意與放心,月兒在心裡想:難道她不會想想,俊王府被問罪了還有她的好日子嗎?還是她希望趙承憲受到處罰呢?月兒懷疑玉妃很可能是想報復趙承憲。

    琴妃原本還驚魂未定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她可不想失去這些榮華富貴的日子,於是她急忙開口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爺,你不是和皇上交情很好嗎?那你去求求皇上,讓皇上再寬限俊王府幾天,說不定那樣就能找到真兇啦!」她並不希望她自己被這件事連累。

    趙承憲歎了口氣說道「皇上也要顧慮瑞王幾分的,本王可不能讓皇上為難吧,好了,都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考慮吧!」他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玉妃,然後走出前廳。

    月兒和尚志夏向老王妃行了個抱手禮之後也出去了,老王妃慢慢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在走到玉妃面前時深深望了玉妃一眼想:如果你真忍心讓俊王府上下受你連累,那就別怨我兒對你狠啦!玉妃現在感受不到老王妃的複雜心態,只是對老王妃溫和一笑,老王妃歎了口氣繼續向前走,琴妃一臉沮喪地離開了前廳,而玉妃這時終於露出開心神色。

    剛走出前廳月兒就故作痛苦的表情,尚志夏還考慮今晚的計劃,月兒表情痛苦地捂著肚子對尚志夏說「尚大人,下、下官忽然劇烈腹、腹、腹痛,恐怕很、很難參、參加今晚行、行動了,還望大人恩、恩准下官回、回東院休、休息!」完整的話都說不清了,這時等在那的趙承憲過來,月兒很勉強地站直身子看著趙承憲「王、王爺,下官、下官突然覺得腹痛難耐,下官、下官想、想回東、東院休息!」趙承憲二話不說拉過月兒的手,把起脈來。

    尚志夏關切地看著他們,畢竟月兒現在不只是他的下屬,還是他妻子的哥哥,於是他望著趙承憲問道「王爺,楊侍郎他還好吧?」他怎麼會想到他的下屬既然是個孕婦。

    趙承憲都被月兒嚇了一跳,還以為月兒真的是肚子痛呢,沒想到月兒竟然向他偷偷眨眼,他明白了這是月兒脫身的計劃,他微微瞪了月兒一眼,真是的,最起碼該先告訴他一聲吧,不過他依舊不動聲色地說「沒事、沒事,只是太緊張了,胃痙攣,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然後讓陳貴扶她去東院休息,其實不是東院,而是別院。

    深夜 俊王府 玉景齋

    趙承憲他們來到玉景齋院子外面了,尚志夏看不到王妃的身影有些不安地問趙承憲「王爺,王妃怎麼還沒來?」他是怕王妃不願意裝作王爺以前的戀人,這個也正常嘛。

    趙承憲只是說了一句「稍安勿躁!」沒多做解釋,老王妃把琴妃也帶過來了,大家都有些焦急地等月兒的出現,趙承憲知道月兒還要去別院化妝、換衣服,所以他沒有多著急,

    突然一身白衣的月兒從天而降地出現在大家眼前,向那些準備造霧放煙的捕快點頭示意,月兒漫步走進玉景齋,腳步停到了玉景齋的門外,然後緩慢地發出很飄渺的聲音「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這種聲音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鬼魅的聲音,月兒不費吹灰之力地推開房門,直徑人飄進房間,停在了屏風前面。

    剛醒來的玉妃一看這種情形,嚇得是緊緊抱著被子,縮在角落大叫「不要、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真的是很害怕,月兒的後面有煙霧進來,不一會就瀰漫到整個房間,讓玉妃根本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只是大叫著。

    她的驚聲尖叫驚醒了睡在地上的紅兒,紅兒還以為是玉妃又做噩夢了,一睜眼她也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了一跳,她顧不上玉妃,而是隔著屏風向月兒下跪,一邊磕頭一邊說「絲月郡主,您的死不管奴婢的事,全部都是玉妃和舒妃做的,您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來找奴婢,絲月郡主饒命、饒命啊……」知情不報已經是很大的罪了。

    聽到紅兒的話,玉妃趕緊跪在床邊說道「都是舒妃指使,我只是負責出面而已,與我無關啊,我很後悔了,舒妃已經得到了她的報應了,降位、兒子被撤銷封號,她爹也離開了官場,你的怨氣還沒消嗎?」她每一晚都會做這樣的噩夢,卻都沒有今晚那麼真實。

    月兒很快地飄到屏風後面,她故意把面紗滑落下來,給玉妃看看那張貼上很多燒傷疤痕的臉,面無表情地望著玉妃慢慢開口問道「舒妃已經得到報應,那你呢?今天就該輪到你啦!」月兒早已在心裡爆笑了,沒想到裝鬼還挺過癮的,月兒還是有點孩子氣。

    玉妃心驚膽戰地說道「我已經在懺悔了,真的每天都在懺悔,不信你看看那裡面的手稿,都是我懺悔的證明啊!」她不敢去看月兒的臉,只是磕著頭。

    月兒語氣冰冷地問道「繼續殺人就是你的懺悔嗎?」在她看來玉妃根本沒有懺悔過。

    玉妃急著解釋道「那是因為她發現了我的秘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而且那個榮妮郡主也不是什麼好人,她要挾讓我想辦法破壞爺和王妃的關係,讓她有機可乘,我如果有辦法還會三年多都見不到爺,可她逼著我在一個時辰裡想出個注意,於是我就騙她,讓她把貼身侍女先弄回去,再讓紅兒把前幾天買了毒老鼠的砒霜加進了她的茶杯裡,紅兒穿著她的衣服故意裝作哭著跑出俊王府,等到晚上再將她棄屍到荷花池裡,我真的不是蓄意要謀害她,我爹因為戶部的事受到牽連,已經無法再保護我了,我當然要學會自保,我不能、不能讓自己出事,絕不能……」越說越激動,已經接近癲狂的狀態了。

    月兒不想再和玉妃多說什麼,她戴上面紗,趙承憲他們進來了,看著即將進入瘋癲狀態的玉妃,都用不同的眼神注視著玉妃,有遺憾、有怒不可止、有絕望與驚訝,就是沒有憐惜與愛憐,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虛名而賠盡自己的一生,玉妃她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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