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雅韻街
有一對江湖術士的師徒,師父的眼睛好像有點問題,一隻眼睛的眼珠向上、一隻眼珠向下垂,鼻子下面是一道不對稱的八字鬍,看上去挺好笑的。他身穿黑色長褂、頭戴一頂黑色瓜皮帽、左手拿一個鳥籠,鳥籠裡是一隻黑色的八哥,右手拿一張帆,帆上寫幾個大字【神算子】,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算命的。他旁邊跟著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小伙子穿著白色長褂、有一個包袱搭在右肩,一看就知道他是學徒,這個學徒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的女主角惠月兒,她現在的【師父】叫未予,是個什麼都能裝的痞子。
他們在雅韻街溜躂著,雅韻街是出了名達官顯貴的居所所在地,有很多的皇親貴胄的家都安在這條街,所以雅韻街是這次的重要目標,月兒當然知道俊王府也在這條街上,很快他們溜躂到俊王府,未予不肯離開,一直叫嚷「問吉凶禍福,上知天庭事、下了地府情……」他這個口號太誇張了,上知天庭事下了地府情,不過可能中間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月兒看未予有點懷疑俊王府就小聲提醒道「俊王府不可能的,俊王不符合標準,他至少已經兩年沒納妾了,再說俊王也不符合老頭子的這一條!」這個沒有人比月兒更清楚。
未予斜眼望著月兒笑道「你視乎和俊王爺很熟嘛?」未予是個25、6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是兩年前通過捕快考試才當上捕快的,兩年前還是刑部侍郎的尚志夏想招募一些別具一格的捕快,用於調查案情,所以增立了一些考捕快的科目,才讓未予這種人走上正途。
月兒心裡咯登一下,不過臉上很鎮定地說「當然了,好歹我也在他手下工作過,對他多少有些瞭解的!」起碼知道趙承憲的年紀不是奇怪的事,見未予沒有再問什麼月兒才放心了。這時她看到離俊王府不遠的李府有人走出來,是個17、8歲的女孩,一身少婦打扮,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深怕別人跟蹤她似的,月兒推推未予,讓未予看那個鬼鬼祟祟的女孩子,月兒小聲地對未予說「你看她鬼鬼祟祟一定是怕別人發現她的行蹤,這個人一定有問題,還有你看,她的衣服繡著的是月季花,不一定行兇者喜歡的人名字有月季,也可能他喜歡的女人特別鍾愛月季!」她的想法不無道理,未予答應跟蹤那個人。本來按官位來說未予應該聽月兒的,只是現在是月兒第一次在刑部執行任務,所以月兒不能自作主張。
他們跟蹤那個少婦到了一個小巷子,看到少婦與一個青年男人相擁著進了一間小客棧,他們越發覺得可疑就跟進去,可是那兩個人一進去就上樓進了房間,於是未予要月兒很有技巧地向店家問清楚那兩個人的身份,未予對月兒說「去問問老闆和店小二那兩個人是誰,不要直接問,旁敲側擊明白嗎?」一般這種人都是專門在一家客棧裡包下一間房,方便於約會,所以店家一定知道他們的身份,只是一般不會隨便顯露,這是考驗月兒的時候。
月兒點點頭走過去櫃檯前與老闆攀談起來,她先問問老闆「老闆,最近生意不好做吧?行業不景氣啊,不滿你說原來我們家也是開客棧的,可惜後來倒閉了,我才拜了神算子做師父!」一臉的沮喪,很難讓人看出來她是說謊的。
老闆非常有認同感地抱怨道「是啊,生意難做啊,要不是有幾個老客戶的光顧,我這家客棧恐怕也該關門嘍!」他也很無奈,客棧太小了,沒有人願意來光顧。
月兒順著老闆的話問道「老客戶?剛剛那對男女也是你的老客戶啊?看上去人家可是很年輕的!」在套話,希望能夠套出那兩個人的身份,便於順籐摸瓜。
老闆還沒有開口,店小二過來插話道「那兩個人每隔4、5天就來一次,你說這樣還不算老客戶嗎?」店小二的話應該比老闆好套一些,他們後面的未予很悠閒地喝了口茶。
月兒趁機說道「一看那個女人的打扮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夫人或小妾,這麼給她夫君戴了綠帽子,她就不怕讓她夫君知道,抓她去浸豬籠啊!」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店小二忍不住說「她是以前的戲曲名角小飛燕,後來被禮部侍郎看中,娶回家做了小妾,沒想到還不到兩年就紅杏出牆啦,難怪人家說戲子無義呢!」店小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老闆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說多了,店小二趕快去給未予加水了。
現在月兒知道了那兩人不是目標人物,有些沮喪地走出客棧,辦案哪裡會那麼容易,未予追上去說道「辦案需要耐心的,慢慢來吧!」第一次來說月兒的表現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