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俊王府 靜書齋
夜讓人有一種孤寂的感覺,趙承憲在靜書齋裡畫著月兒的畫像,月兒的可愛與堅韌在畫像上一覽無遺,他看著剛剛畫好的畫像在旁邊寫了一首詞:【月兒情,心裡記,多少結兒為君系;夢境中,思想裡,魂牽夢繞念著你;風兒吹,雨滴碎,不知過往可成灰?長相憶,怎可離,不知能否回最初?】從月兒走了以後,趙承憲的生活應該可以回到沒有認識月兒的時候,可他的心怎麼也回不去了,看到俊王府的一切他都會想起惠月兒,他現在對他的三個側妃越發冷淡了,以前心裡沒人還可以去敷衍敷衍她們,可現在連敷衍都做不到。
這時突然有人敲靜書齋的門,趙承憲還沒答應,那個人已經推門而入了,趙承憲看那個人一身太監衣服,雖然那個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他還是認為是小喜子,於是他不緊不慢地把那幅畫最後那一點弄好,隨意地問「小喜子,這麼晚來俊王府有什麼事?」沒聽到小喜子的回答,趙承憲抬起頭語氣有些著急地問道「是不是小月牙出什麼事啦?」他絕對想不到這個人不是小喜子,而是他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突然小太監猛的抬起頭笑嘻嘻地看著趙承憲說「不是小喜子,而是我惠月兒!」原來是她搶了小喜子的衣服和腰牌,然後對那些看守宮門的禁衛軍說有事要出宮一趟,本來在驕陽國的後宮裡只有太監可以出宮辦事,而宮女和嬤嬤都是禁止出宮的。
趙承憲驚訝地看著惠月兒問道「小月牙,你怎麼來啦?」眼神裡透出驚喜,他趕緊用桌上的幾本書擋住那幅畫,神色有些緊張,好像是怕惠月兒發現他心事似的,現在的趙承憲一點都不像一個成熟穩重的王爺,反而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看了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還好惠月兒顧不上看趙承憲在做什麼,急急地說道「我是來向你求救的,你先看看這個!」把宮規冊遞給趙承憲,趙承憲看看已經被撕扯兩半字跡模糊的宮規冊莫名其妙的,他弄不懂為什麼宮規冊會在月兒這裡,惠月兒看著趙承憲好奇的目光解釋道「這是我向教授宮規的李嬤嬤借來的,沒想到一不小心把茶水灑在上面了,聽琪琪說它是涵舞公主送給太后的禮物,我慌了神,然後我著急想去搶救,結果把它撕了,琪琪說涵舞公主的字跡和你的很像,琪琪馬上帶我去找小喜子,我想我來比小喜子快,於是借了小喜子的衣服和腰牌就出宮!」然後走過去趙承憲旁邊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拜託你,幫幫忙嘛,幫幫忙……」這是第一次惠月兒對趙承憲低聲下氣,原來無論趙承憲這麼整她,她都沒有服軟過。
看到惠月兒這樣趙承憲心裡很適用的,又玩世不恭地說道「小月牙,你終於對我心服口服啦,啊?」他這叫乘人之危,惠月兒現在也不能說不服,萬一他不幫忙月兒就摻了。
月兒瞥了趙承憲一眼,不得不點頭一臉諂媚都說道「服了、服了!」等趙承憲低下頭時,惠月兒小聲地又加了一句「口服心不服!」趙承憲仔細看著宮規冊,的確很難修補來了,因為灑上的是茶水,如果灑上是白水倒是還可以修補的,會染上茶漬,是去不掉的。
趙承憲看了看說道「你還不研墨,研墨要加入少許籐黃,那樣可以把字跡做舊!」他準備紙,當然紙來不及做舊了,還好只有兩三年的時間應該看不出紙有什麼不同的。
月兒趕緊去俊王府的藥房找籐黃,因為不想給別人看到,所以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惠月兒有一種做賊的感覺,其實她進俊王府都是悄悄地進來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籐黃,剛剛進去靜書齋,沒想到琴妃就過來找趙承憲了。聽到琴妃敲門「爺,妾身來看你來,妾身可以進去嗎?」她不知道裡面不只趙承憲一個人,剛想推門進去,被趙承憲出聲攔住了。
趙承憲看看蹲在一旁的惠月兒說道「不用了,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琴妃總覺得裡面好像有什麼秘密似的,原來趙承憲從來不會不讓她們進去靜書齋的,不過琴妃也沒有硬闖進去,怕趙承憲發火,識趣地回她的房裡了。
看到琴妃走了惠月兒才站起來,看一眼趙承憲說道「王爺真是非常有女人緣啊!」聽起來有點像吃醋撒嬌的話,從來沒有過對男人撒嬌經歷的惠月兒當然不覺得。
可有無數經驗的趙承憲當然會覺得是撒嬌,於是趙承憲看了看認真研磨的惠月兒,越看越覺得月兒可愛想繼續逗逗她,於是就用輕佻的語氣笑道「小月牙,你是在對我撒嬌嗎?」他知道惠月兒可能自己都沒有感覺那是在撒嬌。
「誰撒嬌啦?我惠月兒可不會做那種小女人的事!」惠月兒來了個打死不認賬,她看看研得差不多墨催促著趙承憲「不要廢話了,趕緊寫吧!」趙承憲含笑搖搖頭起筆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