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朋友……
林曉優的心臟跳動似乎都漏了一拍，傻愣愣得盯著蘇肖綬小麥色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天色太暗，還是因為在月下，她覺得他現在的膚色就像透明的玻璃。一種莫名的愧疚填滿了林曉優的思緒，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蘇肖綬……謝謝你……」
林曉優的話音剛落，原本就有些沉悶的教室頓時寂靜了不少，蘇肖綬微勾唇角，所有人都望著他，大概他們驚訝於，從沒見過被拒絕後還能笑得這麼灑脫的人。然而，他就是這麼灑脫，永遠把最脆弱的那面隱藏在心底，大家看見的也永遠都是他陽光樂天的那面。
這就是那個陽光的蘇肖綬啊……
「有用嗎？」蘇肖攻緊握雙拳，「你認為這樣有用嗎？」
蘇肖綬垂下眼眸，像是極力在隱藏自己，又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片刻後。
他說：「曉優，聽說你要和江澤黎訂婚了，記得邀請我。」
林曉優的喉嚨像是被釘了釘子，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無助得看向江澤黎，希望他向蘇肖綬解釋一下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而且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她不希望看見蘇肖綬這個假裝堅強的樣子，他這種強笑著的表情實在是太醜太醜了，醜得佟雅越看眼淚越往下掉了。
「蘇肖綬，你不要這個樣子好麼？」佟雅再次愕然了，今天大概是她這幾年內眼淚掉得最多的一次。她用淚眼朦朧的黑眸小心打量蘇肖綬，她想要靠近他，而蘇肖綬卻不留痕跡得避開。佟雅抹掉眼中的淚水，薄唇囁嚅著，「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和會長都恨擔心的。……就算，就算是為了會長，你也不要逞強好嗎？」
蘇肖綬別開臉不去看她。
蘇肖攻終於看不下去，一把推開佟雅，他望著蘇肖綬的眼眸裡分不清是什麼感情：「你不是很強嗎？怎麼這個時候選擇逃避了？喜歡就去搶啊！你以前是怎麼教我的？怎麼這個時候說得到做不出？你這算是什麼喜歡？難道你離家出走之後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嗎？你不是我哥，我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他不是一個懦夫！」
蘇肖攻的聲音近乎咆哮。
「閉嘴！」蘇肖綬喘著粗氣，閉上眼睛，「我要靜一靜……」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他需要平靜。
「蘇肖綬！」佟雅焦急得大叫，林曉優靜靜抱住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似乎安靜了好久。
沒有一絲聲音。
林曉優也覺得好累好累，一顆心好重好重。如果江澤黎支撐住她的身體，她恐怕也會像佟雅一樣無助。但是，她不能和佟雅一起哭泣。她是學生會長，而且她還是蘇肖綬空中那個「路見不平的女神」，蘇肖綬現在已經很脆弱了，她必須給他力量，即便是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