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很大方,誰要都給,富太太們吃著吃著上癮了,然後你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富太太一邊打麻將,一邊嘴裡叼著一支棒棒糖,那在當時簡直風靡了全廣州的富太太界。
人家陸太太去哪都吃著棒棒糖了,你要是打牌的時候,不吃上一兩個,人家會說你不時髦的。
於是一時間滿街都是棒棒糖,看的人很是視覺疲勞,昆山每次看到一些上了年紀,成熟優雅的女性,正優雅的嚼著棒棒糖的時候,就會想到寶珠,搞得他後來幾乎看到女人就想起寶珠,差點沒崩潰。
後來沒過多久,棒棒糖不流行了,改流行棉花糖了,因為某某部長的夫人用棉花糖招待了某國大使夫人,大使夫人讚不絕口。
昆山求之不得,棒棒糖不流行了,寶珠正巧也吃膩了。
沒有棒棒糖的日子,是個好日子,昆山準備下午帶寶珠去爬爬山,突然接到報信:「少爺,不好了!警察局來電話,說少奶奶在警察局,讓您過去一趟。」
昆山一聽,想到沈紀良和警察局挨得近,馬上打電話給沈紀良,讓他先過去安撫寶珠,讓寶珠別擔心,自己稍後就去。
沈紀良本來在家倒頭大睡,昨晚一夜沒睡,剛回來沒多久,才躺下半個小時,正困的很,剛要抱怨,聽到寶珠出了事,立刻爬了起來,就衝出門去,開車到警察局,只要了幾分鐘,沈紀良一進去,慌忙的抓住正要往外走的一名警察的手臂:「寶珠在哪裡?」
「哪個寶珠?」對方一頭霧水。
「萬寶珠,陸昆山老婆。」沈紀良一臉激動。
「在那邊第三間辦公室裡。」
沈紀良顧不上說謝謝,迅速跑過去,一腳把辦公室的門踹開,見到裡頭靠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寶珠,擔心的問道:「寶珠!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寶珠搖頭,伸手招呼他:「沈大哥,你怎麼來了。局長先生請我喝茶,你要不要來一杯。」
看她一臉輕鬆,沈紀良放鬆下來,問在場的眾人:「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是個誤會,今天我和寶珠去一家餐飲吃飯,正好碰到了某位和寶珠以前結怨過的夫人,那位夫人正要吃一道菜,寶珠叫她別吃。她不聽,還罵了寶珠幾句,結果突然昏倒了。有個不明事理的人,非說是寶珠在食物裡投毒造成的。就把我們送這來了。局長先生已經給寶珠道過歉了,我們正在等少爺過來,再一塊回去。」夏若蘭淡淡的解釋道,解釋完了她偏過頭,不再看沈紀良。心裡一陣難受,她覺得自己和沈紀良沒戲,如說以前還有一絲希望,那麼就在剛才沈紀良把他們之間的那一絲希望給掐斷了。
他穿著拖鞋和睡衣,就這樣匆匆而來,眼中從始至終只有寶珠,沒有看她夏若蘭一眼。
沈紀良聽完,同那位局長交談了幾句後,叫寶珠他們跟他出去,去外頭他的車裡等。
寶珠上了車後,沈紀良從座位旁邊拿出一個很沉重的袋子遞給寶珠:「我前幾天去了一趟濟南,那裡盛產玫瑰醬,我給你帶了一些回來,拿去做糕點和泡水和都行。」
寶珠說了聲謝謝沈大哥,接過去,掏出一瓶,扭開來用手指掏出一點兒放在嘴裡嘗了嘗:「很香,夏姐姐你要不要吃?」
「我不吃,拿來我幫你拿。」夏若蘭幫寶珠把東西接了過去,卻不低著頭沒有像往常一樣用愛慕的眼光看著沈紀良。
沈紀良似乎這才發現她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讓你見笑了,我不是故意穿著睡衣和拖鞋出來的。」
「沒關係。」夏若蘭依舊低著頭沒有看他。
過了一小會,昆山來了,確認寶珠沒時候,昆山放了心,一邊拿手帕給她擦了擦吃的滿是玫瑰醬的嘴巴,一邊拉著她同沈紀良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夏若蘭站在一旁看著,覺得心裡不知為何空落落的,突然有一輛車往這邊開了過來,然後迅速剎了車,一個男人大步的朝她跑來,很誇張的打量了她好一會才說:「若蘭你沒事吧?你急死我了!」
「沒事。」夏若蘭看著面前,急的額頭冒汗的瞿少,心底的一些事情開始有了變化。
「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家。」
「等一等。」夏若蘭叫住了他。
「怎麼了?是不是警察局的人欺負你了?小爺幫你進去收拾他們,放心有我在,一個也跑不了!」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還想娶我?」她累了,兩次去追求男人,結果都是失敗告終。現在她累了,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嘗嘗被愛的味道,然後好好的休息那顆疲倦的心。
「什麼?」瞿少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你還想娶我嗎?」
「想,天天做夢都想。」能娶她做老婆簡直是他畢生夢想,簡直太有面子了,而且很賞心悅目。
「好吧!」
「好什麼?」
「我願意嫁給你。」夏若蘭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啊!」
「你不要?那就算了。」夏若蘭轉身就要走,被瞿少一把拉住:「你別走,我錯了,我是太高興了,我娶!我明天娶你都成!」
他後來再說什麼,若蘭都記不得了,她只記得,從那一刻起,她好像真的放鬆了一下,不再彷徨無助,害怕被沈紀良推開和拒絕。有種輕鬆的感覺,也許她早就該放手了。
瞿少要結婚這件事,大家決定先瞞著寶珍,不敢告訴她,怕她難受。
瞿少很高興的立刻打電話告訴了舅舅,李市長不太同意,但也沒說什麼,掛掉電話後給昆山打個個電話,委婉的說不太喜歡夏若蘭的出生。
昆山說:「這容易,包在我身上,她的身世我能解決,若蘭人挺好的。真要和小瞿在一起,只要他們兩開心,我覺得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