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瞿少一見寶珠,簡直是拔腿就想跑。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寶珠一看見他,就跟溺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似的,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死死的揪住。
「你跑什麼?是我啊!」寶珠其實對他的感覺還是可以的,覺得他守信!因為地已經還給陸家了不是嗎?
「我知道是你。」瞿少苦著一張臉,垂頭喪氣的說道。
就是因為是她,所以他才想跑啊!他都被舅舅扔到千里之外了,這個丫頭怎麼陰魂不散啊!他都跑到美國來了,居然又被她逮住了!蒼天啊!鬱悶。
「你記得我?你幫我找昆山吧!他不見了。」剛才看完電影出來,昆山突然說尿急,讓她在電影院門口等他,可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見昆山出來,然後她到處都找不到人,還被人流推啊推啊,推到了路上,然後她又不知道方向,左邊和右邊的房子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一心慌就左走走,右走走,走啊!走啊!就走到這裡來了。
「昆山是誰?」
「我相公。」
「我想起來了,你是陸家的兒媳婦!陸家的大兒子好像叫陸淮寧,陸家還有個小兒子叫陸昆山?等等!那個又買飛機,又買輪船的陸昆山,是你老公?」
寶珠搖頭,心說,你搞錯了,飛機是我買的,輪船也是我買的!
瞿少卻以為寶珠說那個又買輪船又買飛機的陸昆山不是她的老公。
真是好可惜,如果她老公真是那個大老闆陸昆山,那他可就要發財了。一想到眼前的小女子害的他到了如今這般田地,他就想殺人。雖然她可怕,可沒有錢的日子更可怕!更何況這裡是美國,雖然他不太熟,但這丫頭和她那不出名的老公會更不熟吧!
他舅舅這次心可狠了,除了學費和伙食費,連一個子的零花錢都沒給他。他開銷大,那點伙食費哪夠他塞牙縫,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要是她真是那個有錢人的老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來個綁架,發個橫財先!
但既然不是嘛!
他又不知道她老公在哪?
怎麼找?
再說他幹嘛幫她找老公?
有了!
把她賣掉!賣掉她一洩心頭之恨!
瞿少首先想到的是把她賣到妓女庫去,他對寶珠道:「我想你的昆山可能會在一個地方,我帶你去啊!」
「好啊!」
瞿少大搖大擺的帶著寶珠來到了,紐約城郊一家陋的賣淫窩點,對老闆指著寶珠用生硬的英語道:「老闆,這是我表妹,從廣州來這邊找事情做,你這裡缺人嗎?她什麼都可以做的,你要是缺,我就把她賣給你了。」
老闆打量了一下寶珠,瘦瘦小小的東方小姑娘,長得挺水靈的,覺得還不錯對瞿少道:「我給你五百美元。」
「一千!」瞿少想趁機海撈一筆。
老闆想了想,覺得寶珠還不錯,討價還價道:「八百!」
「成交!」空手套白狼,他不賣是傻子。
見老闆數錢給瞿少,寶珠問他:「洋人為什麼給你錢?」
瞿少不負責任的忽悠道:「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一會,托老闆照顧你,我怕他照顧的不好,他說可以給我押金,要是他沒照顧好你,這押金就不用退了。但你放心,我人窮志不窮,我一定會很快回來接你的!」
「這麼好!」寶珠一聽,又看他穿的似的窮酸了不少,憐憫心一起,覺得他真不容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受苦了,我要好好報答你!」
寶珠說完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錢,拔腿就跑,她從小在那種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跑的地方長大,跑的賊快。
等瞿少回過神來,寶珠已經拿著錢跑的不知所蹤了。
瞿少頓時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剛要學寶珠溜之大吉,被強壯的黑人老闆一腳踢倒在地:「老子的錢,你們也敢詐!來人給我打!狠狠的給我打!」
他一說完,幾個強壯無比的黑人男子從樓上衝下來,對著瞿少一頓海扁。
揍的只剩下半條命時,瞿少突然想起他的口袋裡還有一支一直沒捨得敗掉的名牌懷表,立刻取出來,舉起手給老闆看:「別打了!我用這個抵債。」
老闆看了看,發現是個好東西,惡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腳後說:「算你小子命大,今天就先饒你一命,下次再敢騙你老子我,老子讓男人輪了你!」
瞿少連連點頭,強忍著疼痛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賣淫窩點外的大路慢慢是走去,不是他夠淡定,而是他實在疼的沒什麼力氣了。
一隻從他身邊經過的小狗,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大步的跑開了,
瞿少突然想起一句話,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絕望。
他絕望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小刀,認命的閉上眼睛,正打算了此殘生,突然某個令他十分恐懼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寶珠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姓瞿的,你在幹嗎?」
「切肉。」他自己就是那塊倒霉的肉。
「人肉不好吃的,吃這個吧!」寶珠伸手遞上一隻大大的吐司,和一枚陽光燦爛的笑容。
瞿少放下手中的小刀,不解的看向她:「你怎麼又回來了?你還回來幹嘛?」
「給你買麵包啊!」寶珠看他很窮的樣子,所以很好心的去給他買吃的,正好他手上有錢,順手就拿去用了一點,寶珠說完,把手上剩餘的錢遞給他:「給你。」
瞿少接過錢,見她一副要往剛才的賣淫窩點走去的樣子,心想老子都被揍了一頓了,那錢就當醫藥費扯平了。要是再讓寶珠回去,他不是虧了嗎?
他小爺不做虧本的生意,對寶珠喊了一聲:「回來!」
「你不是有事要忙嗎?」
「我突然不忙了不行啊?跟我走吧!」瞿少歎了口氣,一把拖了寶珠往大馬路上走去。
寶珠走了幾步,指了指他的臉問:「你打架了?」